“你别倒,我喝就是了。”
“师父,留一点给我啊!”
一样怕死的孟德也冲出柜台,巴在药草的脚边,只希望师父可以分一些观世音菩萨加持过的药给他,他可是很担心这房子里冤魂索命的下一个对象就是他啊!
药草皱紧眉头,没有考虑的就跟孟德两人把这碗恐怖的药“咕噜、咕噜”的喝了个碗底朝天。
当他们一脸忧虑的把空空的碗放回桌上时,宫心心再也忍不住的狂笑出声。
“哈哈哈!这种骗小孩喝药的话你们也信,药草,你真的太好骗了!”
“你……你骗我?!”
她得意洋洋的笑脸,确实说明了师徒两人刚才的担心与害怕都是多余的。
被欺骗又被嘲笑的尴尬,让药草的好脾气也深受动摇,他握紧双拳,决定要把她抓起来灌她个十碗黄连解毒汤——
苦死这个作坏的小女人。
药草阴鸷的表情说明了暴风雨将至,宫心心吐吐舌头,眼捷手快的就往大门口逃命。
“药草,再见。”
“宫心心,你不要跑。”
人高马大、手长脚长的药草不一会儿就把娇小的宫心心拦截住,他把她挣扎的身躯扛在肩上,无视子她又叫又踢的挣扎,大步往后院走去。
“你要干嘛?不要乱来啊!”
“说到乱来,你才是高手。”
“我没有!救命啊!”
小命被人握在手上,宫心心这时候才知道做坏事的报应居然来得这么快,只是她还想快快乐乐的活下去啊!
药草脸上噙着冷笑,没有任何犹豫就决定了她说谎整人的惩罚内容——
“我不会乱来的,我可是闻名京城的大夫,所以……你等着啃黄连吧!”
“我不要!”
“认命吧你。”
被两人当成空气的孟德,呆愣的看着师父根本不像他会有的激动反应。从他拜师学艺三年多来,从没见过药草曾对哪个女人说的话如此认真过,更不要说还想用惩罚的方法对付她,还把她扛在肩膀上了,这绝对是不寻常的大事啊!
孟德惊讶的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就算是没谈过恋爱的他,也可以猜出来——“药草堂”里有师母可以叫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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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后天就是你和宫心心决一胜负的日子了。”
“这么快啊!”
因为有宫心心的陪伴,药草从没注意过时间的流逝,更没想过三个月的时间竟然过得如此快。
“对啊,师父想过要拿什么当赌注了吗?”
“这个……我还是没想到‘药草堂’缺什么。”
说实话,有宫心心出现的日子里,他根本没有认真想过赌注的内容。
“师父,咱们‘药草堂’里最缺的就是帮忙的人手啊!”
“缺人手?怎么说?”
“对啊,我每天磨药粉磨得手都起水泡了,分药材也分得眼睛都快要花了。”
孟德为了要表示自己所言不虚,还把起了水泡的手掌给药草看。
药草只瞥了一眼,便自顾自的思考起来。
其实,看在宫心心认真勤学的份上,他有一度想要放水让她过关,但是一想到如果这么做,那么他们以后就没有再见面的借口,所以他一直拿不定主意。
孟德没有遗漏药草犹豫不决的表情,为了师父的幸福着想——也是为了他自己的好日子着想,他决定当一次“坏人”。
“所以,师父的赌约内容我都帮你想好了。”
“想好了?”
这句话总算引起药草全部的注意力,他两眼炯炯有神的盯着孟德,“快说吧。”
“你赌赢了就把宫心心娶回来,叫她带几个宫家的长工、丫鬟当陪嫁,这样‘药草堂’就再也不缺人帮忙啦!”
“娶心心?”
这个念头震动他的脑海,但是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一点都不排斥这个提议。
赌赢了就可以娶心心!
一想到自己可以在未来的每一天都有这个可爱的丫头做伴,药草的唇角便不受控制的往上扬。
“好,赌注就是这个。”
“师父也觉得这个主意很妙吧?”
见师父跃跃欲试的开心表情,孟德实在是佩服自己的观察力,这下猜中了师父的心意,看来以后的好日子可多了。但是,他还有一件事要确认——“可是师父,你确定后天一定稳赢的吗?”
“当然。”药草胸有成竹的笑容,让人忍不住替日夜用功的宫心心捏一把冷汗。“想跟我赌,那丫头还嫩的呢!”
第六章
大战即将开打,“药草堂”里肃穆的气氛一触即发。
大清早,宫心心就带着一大叠笔记和睡眠不足的黑眼圈来“药草堂”报到,身边跟着她的宠物招财跟进宝。
“你昨晚没睡啊?”
“我不想输,当然要把握最后的时间。”
宫心心除了疲倦的神情外,语气倒是十分有活力。只是她一心想赢,却没有再次确认赌注的内容。
当然,已经打定坏主意的药草和孟德,也不可能突然冒出一咪咪的良心来提醒她。
“很好,那我要出题了——”
急着收割成果,药草没有浪费丝毫时间就开始出招。
宫心心深吸一口气,抱紧手中的笔记,准备接受她人生当中最艰难的一次挑战。
“倘若病患鼻子疼痛,鼻水不流该如何?”
“用荆芥、防风各两钱,两碗水熬成一碗服用即可。”
“很好!那么患者如果出现头痛怕冷的症状,又该如何?”
“用川芎、薄荷、白芷各两钱,三碗水熬成一碗服用。如加入金鸡树皮、安息香叶,则效果更佳。”
宫心心脸上的笑容十分得意,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情没有不成功的,要背熟这小小一本《伤寒杂病论》根本不算什么。
“看来你是真的有备而来。”
“当然!我是宫心心啊!”
药草温和的语气里一丝讶异也没有,他早就清楚她认真的性子,一定是把笔记里的东西背得滚瓜烂熟才会干休。
但是一想到自己待会儿要耍出来的必胜贱招——一个他早就在心里备好的方案,药草实在是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头脑……
真是坏透了!
药草努力的忍住快要泛滥成灾的笑意,指着一旁的徒弟问:“孟德刚好染上风寒,你去帮他把把脉,看要开什么药方子给他。”
话一说完,师徒俩相视一眼之后,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
“把脉?!你没教过我把脉啊!”宫心心叫了起来,他这根本是有意的刁难嘛。
“是你说只要三个月时间,《伤寒杂病论》上的病你都能治的啊!”
“可是我……我……”
想不到任何话反驳,宫心心终于知道——自己根本就是误入贼窝,被这师徒贼人组给吃死了。
“你早就想好了这个整我的方法,对吧?”
她怒瞪着笑呵呵的药草,指着他的纤纤玉指因为不敢相信自己的悲惨命运而微微的颤抖。
这是宫心心唯一能想到的,能够解释药草恶劣行径的理由——没想到药草的心眼居然这么小,竟能用三个月的时间来折磨一个人,她真是太小看他了。
药草用力摇头,“不,你说错了,我是前天才想到的。”
天知道,他这三个月来可是有多认真的教导这个门外汉,才能让她有今天这样的程度。
“骗人!”
“真的。”
药草诚恳的脸的确不像是在撒谎,可是宫心心一想到他出的阴招,她还是忍不住大声的质问。
“可你明明没教我把脉还故意要我把脉,这不是摆明了要我输吗?你简直是胜之不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