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俊颜立时发红。「什么话?难道我会强迫妳吗?」她强行把他压倒还比较有可能。
「求你了,衷哥……」声音软得像会滴水。
他咬牙。「该是我求妳才对,小妖精。」他忍不住向她跨近一步,又退回来。「我在干什么?我爱的是冬冬。」他不停地自言自语,好像在说服自己。
「衷哥……」她又娇唤一声。
就仅仅是两个字,他的坚持被打碎了,双脚茫然地迈向她。
来到床边,他低头望着沉睡的她,红发散在白色的枕头上,更显妍丽。
他的手像被一缕无形的丝线牵着,自作主张地摸向那红发,硬硬的发尾刺着他的指腹,像是一股电流袭过他全身。
她不会知道,午后她闭眼噘唇,期待他一吻的模样,有多么震撼他的心!
如果不是他意志力惊人,他已经失控地吻她了。
「我该拿妳怎么办?」他现在最该做的是远离她,这样对他和她都好。
只可惜天不从人愿啊!知道有人欲对她不利后,他再也无法扔下她不管。
「不要再叫我想了、不要再叫我想了——」她突然大叫。
他吓一跳,脚一滑跌坐在地的同时,手指离开了那红发。
「妳这家伙!」
这才明白,原来她不是对他起歪念,而是作着被他审讯的噩梦!
他看着她,简直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一时间内心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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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媛好想哭,她知道自己脾气不好,讲话太直,容易得罪人,所以有人对她不满,威胁她、恐吓她,她也能够理解。
她不是很在乎那些威胁信,反正生气的人怒火发泄完毕,自然也就消气了。至于她这个挨骂者,就当做功德,帮助那些气愤难平的人重获新生喽!
但想寄威胁信恐吓她的人请注意,不要在郑士衷在的时候把信寄过来,她会被审讯到死的。
「丑八怪,快去死。」郑士表面无表情地念着威胁信的内容,信里的字依然是从报纸和杂志上剪贴下来拼成的。
「唉哟!」袁媛两手抱着脑袋哀嚎。
他睨她一眼。「知道害怕了?」
鬼才怕啦!她是无法负荷他无止尽的询问。「衷哥,我真的不知道这信是谁寄的,我认识的人中没有谁会无聊到天天追着我的行踪寄威胁信给我,请你相信我。」
「我相信妳下清楚寄信者的来历,否则也用不到我来调查这件事了。但我要妳想一想,妳近三个月的生活跟过去有什么不一样?」
上帝,救救她吧!之前他只叫她回忆一个月前的生活,现在要想三个月前……她连昨天的晚餐吃了些什么都不记得了,那种无关紧要的事谁会浪费脑力去记?
「小媛,妳认真点,从威胁信的密集程度看来,事态已有日趋严重的现象,妳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吊儿郎当。」郑士衷慎重警告她。
她抱着脑袋用力地想、努力地想、拚命地想,良久,一无头绪。
「我真的不觉得最近的生活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一定有,可能在妳心里,这件事根本微不足道,但对别人却是一个重大影响,才会引发别人对妳的恨意。」
她又想了五,六分钟。「我真的想不出来。」
「那好吧!」他耸耸肩。
她惊喜。「是不是可以不用想了?」
「我会一直陪着妳,直到妳想出来为止。」他一句话打断她的妄想。
「啊!」她尖叫一声。
「少摆那副死德行,妳以为我爱跟着妳?」撇撇嘴,他淡淡的埋怨道;「要不是看在妳是我干妹妹的分上,我这样连续出差的费用是要加倍算的,尤其对象是妳这种毫不合作的客户,我肯定加十倍计费。」
她纳闷地眨眨眼。「衷哥,我得罪你了吗?」
「没有。」
「那你是……太久没发泄了,有些欲求不满?」
「妳的脑袋除了一些色情思想外,没其他东西了?」
「那你干么一脸怨妇相,还处处针对我?」收到威胁信的人是她,她是受害者好不好?他不温柔安慰就算了,还这么凶,她忍不住要怀疑他是不是暗恋她不果,特地找她麻烦来着。
他低下头,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似乎真的有点迁怒她了,但能怪他吗?他彻夜未眠,火气难免大嘛!
尤其她昨晚的呻吟弄得他欲火债张,以为她在作春梦,结果却发现……原来他竟是她的噩梦。
那时他遭受的打击啊!用「晴天霹雳」四个字来形容也不为过。
袁媛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好心安抚他。「衷哥,所谓食色性也。这种事就跟肚子饿了想吃东西是一样的道理,因此……」
「闭嘴。」他没好气打断她的话。「现在谈的是妳受到威胁的事,妳只要专心想近三个月有没有得罪人,其他的事与妳无关。」
好火爆啊!她现在怀疑,她得罪最惨的人是不是他?
「衷哥,如果有一个人,我辛苦追求了他三年,一直没有进展,但最近,他却主动对我开放圣地,这算不算是……反常?」
「袁、媛,妳想死继续说没关系。」他瞪眼,一剎那间,雷霆电闪。
她顿时只觉得一股酥麻从头顶窜入,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急着想找地方坐下来喘口气,否则就要晕过去了。
咚咚咚,适时,客房门被敲响。
郑士衷走过去开门,是一名服务生,手里捧着一只小包裹,说是有人请他送过来的。
他接过包裹,给一百块小费打发走服务生,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此时,袁媛已经摸到床边,一屁股坐下,软得像滩泥。
郑士衷捧着包裹来到她身边。「妳猜这是什么?」
她被他一记桃花眼瞪得全身乏力,只有那张嘴尚有些劲道。「总不会又是一个烂娃娃吧?」
「那可说不定。」他耳朵贴住包裹半晌,没听到声音,确认不是定时炸弹,才小心翼翼打开它。
「我开玩笑的。」她吃吃笑着。「哪这么多无聊人……」说不下去了,郑士衷已经打开包裹递到她面前。
包裹里仍旧是一个烂娃娃,不过上回是被割得乱七八糟的,今天这个则被切断四肢。
究竟是谁这么恨她,接二连三寄这种东西恐吓她?
郑士衷疑惑的视线定在她脸上。
袁媛五官皱成一团,只差没苦出汁来。「我记得的都告诉你了,再要我想其他的……真的没有了。」
但他确定她给的名单有所疏漏,名单上的人他已经大致过滤一遍,有可疑的都连络了警界同事帮忙注意;偏偏在众多警力的注目下,犯人依旧猖狂;若不是这个威胁犯太神通广大,就是他是个大家都猜不到的人。
会是谁呢?袁媛也许不是个温柔可亲的人,但直爽又讲义气,只要多跟她相处就会发现,她精明归精明,但做事也很贴心,论到对下线和客户的周到,袁媛认第二,没人敢坐第一名的宝座。
这就是他调查她许久得到的结论!她也许有很多利益冲突的敌人,却没有绝对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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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庄子维陪着袁媛下高雄开会,会后搭飞机回台北,才出机场,就看见大腹便便的太太。「妳怎么来了?不是跟妳说了,身体不方便就别乱跑,摔着伤着怎么办?」
庄子维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迎上妻子,袁媛走在后头,郑士衷伴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