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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好了,那可以缇升找到它们的可能性,但并不代表一定要得回来,所以你千万别抱太大的希望。” 莉缇警告。

  “我不会为它们过度操心。”女孩颤声说。“但可恶的是,我努力不让它们落入一群信神的盗贼手中,结果还是落入一群不信神的盗贼手中。如果让妈妈知道,她会说这是我的报应,但我再也不必听她可恼的说教了。”她脸色变红,下唇颤抖。“也就是说,你会觉得把我的下落通知他们是你应尽的责任吗?我留下字条说我和爱人私奔了。他们以为我此刻正在前往美国。我不得不编造非常不道德和不能挽回的事,以防止他们追查。”

  “如果你不能尊敬你的父母,那是你的事,” 莉缇说。“也是他们的不幸,跟我没有半点关系。但你若想确定他们不会得知你的下落,那么我建议你改个比较普通的名字。”

  但那无法保护她免于伦敦的邪恶。她看来比实际年龄小,非常容易受到欺负。

  稍微停顿后,莉缇继续说:“你目前的困境对我有利。我一直打算请个贴身女伴。”她并没有,但那一点也不重要。“如果你愿意留下来,正好可以替我省掉找人的麻烦。条件是食宿膳宿和——”

  女孩开始哭泣。“请见谅。”她以手拭泪。“我不是有意的,但你真的太好心了。”

  莉缇走过去把手帕塞进她手里。“没关系,”她说。“你吃了不少苦头,别的女孩早就歇斯底里了。你有资格发泄一下,那会改善你的心情。”

  “真不敢相信你一点也不烦乱。”棠馨在擦拭眼睛和鼻子后说。“你必须独自对付所有的人,但你一点也不惊惶。真不知你是怎么办到的。我从来没有见过公爵,这次也没看得很清楚,但就算猜得出该怎么对待他,我还是不会知道该对地位如此尊贵的人说什么。当时我眼前一片模糊,根本分辨不出他是开玩笑,或真的生气。”

  “我认为他也分辨不出来。” 莉缇不理会背脊上的灼热刺痛。“那人是个白痴,他应该和其他的珍禽异兽一起被关在艾希特交易所的动物园里。”

  纸笔在这时送到,莉缇顺利地使客人的心思远离昂士伍公爵。

  莉缇自己的心思却没有那么合作。

  几个小时后,独自在卧室里,她仍然无法把那个短暂的吻赶出脑海,或彻底遏制那个吻挑起的渴望。

  她握着莎拉的盒式链坠坐在梳妆台前。

  在马夏西监狱的阴郁岁月里,莉缇用白马王子的故事来让妹妹开心。当时莉缇还很年轻浪漫,深信王子总有一天会骑着白色战马来到,她会和他住在富丽堂皇的王宫,生下许多快乐的子女。莎拉也会嫁给王子,和她的子女快乐地住在隔壁的城堡。

  在成人的现实世界里,白马王子比独角兽更稀少。

  在现实世界里,仅次于王子的公爵懒得把罪大恶极的巫婆关进地牢。

  在现实世界里,亲吻也不能把抱独身主义的女子变回眼神梦幻的少女,尤其是那个吻。那个吻显然是公爵用来代替要赏给她嘴巴的重拳,如果她是个男人。

  总之,莉缇告诉自己,她有更更重要的问题,也就是溥小姐,需要她用心思。她这时可能正抱着枕头哭泣,可怜的孩子。她的衣服可以重买,眼镜若无法修复也可以换新。她不会孤苦无依,因为她和莉缇在一起。

  但那些首饰,那些珍贵的纪念品……啊,失去它们一定令那女孩心如刀割。

  如果那个笨蛋公爵把老鸨扭送法办,她们就极有可能找回那些东西。抢匪显然是为克蕾那个老鸨工作,因为她以前耍过这种把戏。她手下许多女孩都擅长扒窃,雇用的打手也会毫不犹豫地攻击孤弱无助的女孩。

  但昂士伍对溥小姐的问题没有兴趣,因为他并非具有高尚情操与骑士精神的英雄。他只是看似白马王子,而且是放荡无用的白马王子。

  如果世上还有正义,莉缇告诉自己,那么在他邪恶的嘴唇碰到她的那一刹那,他就会现出原形,变成癞蛤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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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知道昂士伍公爵受到比变成癞蛤蟆更惨的侮辱,葛小姐烦乱的心情定会平静许多。

  他习惯了引起闲言闲语。身为天生的惹祸精,他几乎不断地成为注目的焦点,或丑闻的中心。自从继承爵位,世人比以前更加密切地注意他的一言一行,尤其是那些报。

  他和丹恩在丹恩新婚之夜的误会之架,一周后变成丹恩的私生子为主角,按着是六月马车赛的大灾难,它们都耗用了大量的白报纸和油墨。与维尔相识的人也毫不留情地嘲笑他。

  对于报上的讽刺文章和漫画,以及私下戏谑他的笑话,就像对于不断寻花问柳一样,他都毫不在意,而且在事后立刻遗忘。

  但前几次,维尔的对手都是男人,事情也是按照男性的游戏规则进行。

  这一次,他的对手是女人。

  现在维尔不知道哪一个比较讨厌:尽管人人都知道女人是世上最不理性的生物,他还是降低身分去跟女人争吵;或他名副其实“落”入史上最古老的打架圈套之一。戈兰德夫人的圈套是装死,但从学走路就开始打架的他竟然失去戒心。

  没多久他就希望自己曾狠心地打倒她,一拳命中她倔强的小脑袋。那样多少可以弥补他在后来几天所必须忍受的揶揄。

  无论他到何处,每个朋友都忍不住要把他们有限的智力用来嘲笑他。

  例如他带博迪去圣马丁街的拳击场,就有人一定要问维尔,为什么没有带戈兰德夫人来当陪练员。在场每个想当职业拳击手的人全笑倒在地。

  无论维尔到何处,一定有某个笨蛋问他下场比赛何时举行,或他的下颚是否已经康复,可以吃软饭了吗?或他认为某某人的祖母是否与他势均力敌。

  在此期间,伦敦的插画家争相为大战做出最爆笑的描绘。

  事发三天后,维尔站在书店橱窗前,满腔怒火即将爆发。橱窗里展示着标题为“戈兰德夫人痛殴某公爵”的巨幅版画。

  插画家把他画成一脸色迷迷的粗笨大汉,伸手去抓被画成柔弱女子的葛氏蛇发女妖。他头上的泡泡说:“哟,美人儿,没听说过初夜权(法文)吗?知不知道我现在是公爵了?”

  画中的葛小姐举起双拳。她头上的泡泡说:“看我赏你一记右拳(法文),以及一记左拳(法文)。”

  利用法文“右”和“左”所作的拙劣双关语表现机智,他对一脸困惑的博迪解释。(译注:法文初夜权droit de seigneur的droit字义为权利,亦可解释为右;gauche字义为左,亦有笨拙之意。)

  “那个部分我懂。”博迪说。“但那几个法文字不是两镑的意思吗?我还以为你只出一镑买那个小女孩。”

  初夜权指的是封建领主有权夺走臣仆新娘的童贞,维尔咬牙切齿地解释。

  博迪的方脸涨得通红,“哦,那一点也不好笑。童贞,还有新娘。”他朝书店门走去。

  维尔拉住他。“那只是一幅画,”他说。“开玩笑而已,博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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