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杀掌!”黑鹰抱起云珊旋身而起,避过了掌风,同时一掌击向对方。
一声惨叫,云煞口吐鲜血瘫倒在地。
“黑鹰,你竟敢打伤我老婆?”瘦高如竹的电煞一声痛呼,手持软剑领着一群喽啰向他们劈杀而来。
见对方来势凶猛,黑鹰轻咒一声,心知必须先解开云珊的穴道,否则她难以自保,于是他向对方猛发一掌,击退他们后,紧护着云珊往树林内移动。
其他小喽啰不经一击,纷纷倒地,只有电煞挥舞着软剑追杀过来。
利剑划过手臂,立刻如灸烧火燎,但黑鹰毫不理会。他让云珊坐在柏杨树下,飞快往她前胸和颈部各点几下,迅速提醒她。“快,运气小周天!”
被电煞的鬼笑声震得气血翻腾的云珊只觉得头晕目眩,四肢无力。黑鹰急切的声音和动作让她明白他已经替她解开了禁制,心里自然是既惊又喜,可是一时半会儿间,她无法聚集真气。
黑鹰立即以单掌覆盖在她的丹田穴上,用自己的真气助她疏通经脉,他强劲的气流立刻冲撞着她的奇经八脉,与她体内的真气相通。
云珊对他大胆的碰触感到惊讶及些许不满,但此刻她顾不上害羞或生气,因为她看到他的胳膊被血染红了一大片。
“你——你受伤了!”她惊呼,想查看他的伤。
“安静,专心吐纳!”黑鹰按住她,阻止她乱动,继续将真气输入她体内。
云珊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立即收敛心神配合他。
“哈哈哈——”
就在她感觉到真气贯通四肢百骸时,已查看完云煞情况的电煞再次狂笑着杀来了。但这次他的笑声对她没有影响,她不禁心头一喜。
“好好调息!不要分心!”感觉到她体内的真气已经凝聚,黑鹰突兀地抽手离开,持剑转向那幽灵般的男人。
云珊的目光追随着他,看着他毫不含糊地应战。
电煞的笑声混同剑法具有催心裂肺的作用,功力不足者在与他过招时常因此而吐血身亡,因此他的剑法被称为“催魂剑”。
但对黑鹰来说,他的笑声丝毫不起作用,几个回合后,电煞即呈败相。
就在此时,雷煞和擅长使毒的风煞带着一群人赶来了。
一见面,乱发杂须的雷煞就瞪着云珊。“小美人没了面纱更显标致了!”
“窃贼快快束手就缚!”黑鹰威严地阻止他的粗言秽语。
但那野人似的汉子似乎忘记自己屡次败在对方手下的记录,竟吆喝着他带来的手下。“咱们一起上,宰了这个败唐鹰犬,主子有赏!”
说着,他自己也不甘落后,立刻挥拳扑来,不过让人惊讶的是,他不是扑向黑鹰,而是扑向站在黑鹰身后的白娇娃。
黑鹰自然不会让他得逞,鹰头剑往他身前一横,气得他当即哇哇大叫。“滚开,小美人是老子的,你小兔崽子敢挡道?”
从第一次与双娇交手起,他就渴望得到她们,可惜这两个女人功夫忒厉害,硬是让他无从得手。这次见她只有一人前来,还以为总算可以得偿所愿了,不料又被这不识相的黑鹰挡住,这怎能不让他生气?
黑鹰见他一味对云珊胡说八道,早已怒气冲天,但他不会忘记要活捉对方,查明失窃玉玺的下落,因此他一言不发,欺身往那莽汉腋下拍去,顿时令雷煞右边身子一麻,不等他反扑,黑鹰已微转身子,用没受伤的右手往他后背猛击一掌。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气势汹汹的雷煞只觉胸前一闷,就如泰山压顶般趴倒在地,晕死过去了。
风煞和那群小喽啰们一见威武神勇的雷煞还没开招就先趴下了,不由大惊,已经败在鹰头剑下的电煞同样惊骇不已,但想到他刚受了自己的剑伤,便鼓起余勇驱赶着手下向黑鹰杀来。
风煞趁机跃上树梢,双臂一抖,手腕处的袖子顿时暴增数丈。
随即“嗖!嗖!嗖!”几声暗器伴着风声往黑鹰飞来。
“小心!”云珊对黑鹰大声示警,跃至他身前阻挡,只见衣袂飘飘间,那些暗器被一一奉还。
风煞长袖一扬,将那些带有剧毒的暗器收回囊中,停在树上冷笑。“白娇娃,今天姑奶奶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本事?”说着她纵身而起,双袖飞扬。
云珊知道这是她的杀人绝招“袖里乾坤”,便抽出长剑跃上树梢向她迎去。
电煞带着手下加紧围攻黑鹰,但因他已不再有云珊这个后顾之忧,因此出手毫不迟疑,那些人哪是他的对手,不过三两招就躺下的躺下,逃走的逃走。
就在这时,空中洒下一片带毒的牛毛细针,黑鹰翻卷身子避开,有几个被打趴下的小喽啰就没那么幸运,就连雷煞也中了她的暗器。可是令人想不到的是,昏迷不醒的莽汉在被毒针击中后,竟猛地跳了起来,须发飞扬,满脸血红,一双牛眼仿佛着了魔似的直愣愣地盯着前方,狂吼着跑向山峦。
黑鹰一见他跑便拔脚想追,却听半空中传来惊呼,以为云珊出了事,急忙站住担心地抬头,却见两截断袖伴着风煞踉跄坠下,云珊则飘然落地。
原来当云珊见到正与自己缠斗的风煞突然抽身往下发暗器,心知她想杀黑鹰,不由大怒,立即展开剑法全力劈向她。
本来武功不输云珊的风煞一看暗器出手未击中目标,反而伤了自己人,已经心神大乱,再见云珊迫近,只得仓惶应战,如何能敌气势正旺的云珊?
剑光闪闪,兵刀相接,两截长长的水袖就这么被砍断,风煞惊呼一声,捂着受伤的手腕跌落地上,头也不回地尾随雷煞往山峦窜去。
电煞一看情形不妙,早巳抱起被黑鹰至阳至刚掌力击伤的云煞逃走了。
见重要人犯都逃了,黑鹰着急的对云珊说:“你留下查看这几个人,没死的绑起来,我去追他们!”
可他刚一起步,云珊已晃到了他身前阻住他的去路。“不行,你不能去!”
“为什么?”他吃惊地问。
“你的手臂在流血,得先包扎伤口。”
他不耐地说:“什么时候了,还顾这点小伤?”
“这不是小伤,要想抓到八煞,你就得先止血疗伤!”云珊寸步不让。
“走开!”知道她是在关心自己,但此刻黑鹰并不领情。他看着逐渐消失的人影,心急如焚地绕过她,可是再次被她轻巧的身子挡住。
“包好伤口,我帮你去抓他们。”这次云珊居然忍受了他的坏脾气,还耐心地劝告他。“你这样追去,恐怕还没碰到他们就得先倒下了。”
黑鹰看看自己被血染红的左臂,无奈地叹道:“我真不该解开你的穴道!”
“可是你已经解了,后悔也来不及了。”云珊慧黠的目光在斜阳中闪烁,黑鹰的心为之颤动,再也无法拒绝她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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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颓坍的毡房里,地上的火堆燃着耀眼的火焰。
火堆边,黑鹰裸露着半边身子靠在石墙上,云珊跪在他身旁将自己捣碎的草药敷在他的伤口上。而毡房的另一头,三个没死的小喽啰被点了穴道昏睡在那里。
“解穴了,你为什么不离去?”黑鹰低声问专心替他敷药的云珊。她的抚摸让他没来由的战栗,他必须找话说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