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你用这种神情看别人,知道吗?”他一面吻着她柔软的唇瓣,一面霸道地命令着,“不准你提起范孟文!你的心只能想着我,听到了没?”
是段景晟!她意识掌握不住他的命令,却听清楚了他的声音,范孟文的影像顿时消失了。她醺醉地感觉到段景晟身上的蛮强霸气,似乎在陈述他对她的占有权,她该奋力抗拒不是吗?但是她的身体不想,心魂也不想。
如果他只在梦里才对她如此温柔,那么就教她永远别醒吧!她意识迷乱地想着,身体却本能地回应着他的索求。
她甜蜜的回应诱引了他的情欲再次高扬,这回他健壮的体魄与她柔嫩的娇躯贴合得更紧密,她热烈的配合教他更是意乱情迷,但是他却没有丝毫把握她的心里有他。
“听好,你是我的!知道吗?你只能是我的!”他在耳边霸气地命令。
言雪彤想回答,但范孟文鄙视的影像又猝然出现在她朦胧的意识中,为什么范孟文谴责的神情总出现在激情过后?难道这是她对范孟文的歉疚所致?
此时此刻的言雪彤不知道,也无法思考,困扰似乎也不甚重要。
“孟……文……”这不是她想说出的话,更不晓得自己已模糊唤出。
但是却足以让段景晟原本充满热烈情欲的眼神一凝,转为森寒冰冷。
第六章
言雪彤醒来时只觉得头痛得厉害,怎见被单下的自己身无寸缕,不由得心惊地将自己里得更紧。
这是怎么回事?她想不起是怎么回到这里的。看到昨晚所穿的衣物散了一地,更感心惊,昨晚显然有一场混乱……她紧接着昏痛的太阳穴,拚命回想昨晚的一切,她是跟段景晟一回来的,但她怎么会……
她好像作了一场混乱的梦,梦里似乎有范孟文最后的印象,但身体却像深深烙着被另一健壮身躯所围里的记忆,那混有古龙水淡香的体魄,有着熟悉的强横与霸气……
啊!段景晟!言雪彤的心骤然猛烈狂跳起来。
难道她昨晚真的跟段景晟……她看着散乱一地的衣物不安地想。
恍惚间,她似乎可以感觉到段景晟稳健的双臂,有力地将她圈在他温暖厚实的怀里,安全又……不可能!那是梦!段景晟在现实生活中,绝不会对她那么温柔,他恨不得永远将她啃在脚底,怎可能那样温柔待她!
不去想了,头好痛。她撑着疲累的身子洗澡更衣,讶异地发现整间屋子空荡荡地,邱姐并没有来。或许是对邱姐无微不至的照顾养成了依赖,听着只有自己脚步的回响,言雪彤顿感一阵寂寞。
突然问,她感到无所适从,似乎连外出的精力也没有了。
这天晚上,段景晟并没有回来,言雪彤并不以为意。
其实看不到他的恶霸模样,她的日子反而会过得快活点!她告诉自己。
接下来连续几天,段景晟像是在地球上消失了似的,没有一丝讯息。
言雪彤感到这个楼中楼的住家似乎太大了,走到哪里就只听到自己的脚步声,但不知怎地,她完全没有踏出大门的意愿。
日子似乎越来越漫长,长得难以打发,长得难以忍受。坐在沙发上,让电视热闹地响着,耳朵却不时倾听门锁的动静和电话的铃声,竟不知不觉成了言雪彤生活中最重要的事。
为什么段景晟突然不见了?她不时自问,惶惶的心却没有一点答案。
这天下午,电话意外地响了。
段景晟!言雪彤看着响彻整间屋子的电话,不觉屏住气息,心似乎也停止跳动了。
“喂?”她感到声音都在喉咙了。
“喂?雪彤。”话筒里传来的是邱小姐的声音。“我最近会忙一阵子,所以你得一个人,可以吗?”
“当……当然。”她强笑着回答,压抑着心中莫名的极度失望。
“那你可得把自己照顾好,我有空再去看你,再见。”
“那段景晟他……”她听出邱小姐要挂电话,不由得一急,但却说到一半,却问不下去,“没……没事,有空再见。”
她郁郁地挂上电话,忿忿地责怪自己不知在想什么,段景晟的死活与她何干?她干嘛那么多嘴提起他?
“我刚刚打电话给雪彤,她好像有点孤单。”挂上电话后,邱小姐照例到董事长室向段景晟报告。
段景晟淡淡地点了下头,没说话,低垂的眼光停留在桌上的公文上。
“她……”邱小姐顿了顿,谨慎地看着段景晟的反应,“问起你……”
但是段景晟神情仍没有变化,甚至还照常翻着那份公文。
“那没事了。”她再试探地说。
见段景晟面无表情地对她颔首,她立刻退了出去,段景晟的木然让她感到失望。在替段景晟工作的这些年来,这是头一次听到段景晟吩咐她去照顾他的情妇,也是头一回看到他把一个女子绑在身边置之不理,而另觅新欢。
她看得出来,段景晟对雪彤的态度不寻常,不寻常的无微不至,也不寻常的冷酷无情。直觉告诉她,他对雪彤情有独钟,但他地喜怒无常让她不敢下任何定论。
想到雪彤那个清丽绝美的小女子独守着那气派又冷清的住屋,想到雪彤适才在电话里欲言又止地问起段景晟,邱小姐就在心中叹息。
即使雪彤曾说过恨段景晟,不过她对这话的真实性存疑,爱与恨通常只有一线之隔,特别是听到雪彤刚刚在电话里的语气。雪彤是个美好又单纯的女孩,但愿段景晟不是只为了一时的新鲜感。
看着邱小姐小心翼翼地合上门,段景晟吁了一口气,她的话让他感到诧异,而这诧异又带来丝丝的甜意,雪彤问起他?
他抬起头看着墙上的油画,突然有股想回去看那小女子的冲动,但一想到那夜在甜蜜醉人的激情过后,她竟在他身下喊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他就妒恨难忍,每一忆及,那份感觉越甜蜜,他的挫折感就越大。
几天来,他流连在不同女人的温柔乡里,为的就是要忘掉那夜让他重重挫败的激情,然而在他的意识里,一直浮现着那张含笑带醉的丽颜,那让他痴狂的幽香。
言雪彤!他忍下这股思念的冲动,心仍为那夜甜蜜的激情而刺痛着,不!他还没有见她的意愿。
言雪彤懒洋洋地拎着几袋邱小姐所买的杂货,百无聊赖中,兴致索然地翻看这几天原封未动的报纸,眼光突然在其中一版停住。
段景晟身边又见新面孔!
报上用斗大的字写着这个标题,下面是几张照片,忠实地记录着这些天天与段景晟举止亲密地邮人公众场合的佳人,其中不乏有影视歌星,或者年轻貌美的经理及女强人。
顿时,言雪彤感到体内血液似乎在瞬间被一抽而空。
他已经厌烦她的存在了,为什么不直截了当地告诉她?她也一直在等着这个能够脱离他掌控的“好消息”呀!
恭喜、段景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厌弃她,所以她自由了,言雪彤强忍着心脏的剧烈疼痛,对自己强笑地说。
可是为什么她有心痛欲碎的感觉?为什么她阻止不了湿透脸颊的泪水呢?
透过婆娑的泪眼,她仰头扫视四周,一时不解自己为什么招待在这里?这是段景晟的地方,段景晟不屑当面叫她走,干脆对她避不见面,既然如此,她就应该尽快离开才是。
像是逃难似地,言雪彤连上楼整理行李的念头都来不及想,就仓皇地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