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孟文,我不是……”
言雪彤往前追了几步,一阵挣不开的无力感彻底瓦解了她对这份纯洁友谊的坚定,难道男女间只有爱情,不能有友情吗?为什么?
她失神地看着范孟文消失在远处的背影,无忧的往昔在脑海悲伤地上演,泪不为这份挽不回的情谊哀悼地流着,心也为这追不旧的纯真在凄凉地痛着。
“雪彤!”
邱小姐打完电话,见位子上没人,连忙付了帐走出来,见言雪彤怔立在远处,才松了一口气走上前去,却吃惊地看见她脸上挂着两行情泪。
“怎么了?背在痛吗?”她不禁关心地问。
“是……”言雪彤抬眼望向她,反射性地压下欲诉的情伤,“没什幺。”
“真的?”见言雪彤垂着颈点头,邱小姐虽然不相信她的话。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好吧,我们得回去了,晚上你要陪董事长参加一个酒会。
当段景晟携着言雪丹出现在宾客云集的开幕酒会时,如预料般地亮起闪闪的镁光灯,满怀愁绪的言雪彤意外地没有逃避记者的拍照。
她是什么时候学乖了?段景晟对她不避讳镁光灯的态度有些讶然,但却没有胜利的快感,因为言雪彤今晚的过分合作,令他感到诡异。
但是接踵而来必须应付的应酬与寒喧分了他的心神,没有空余的时问去研究言雪彤与平常有异的乖顺,再者,他也没有为女人花费这种心思的习惯。
然而,言雪彤今晚的行径实在太古怪了。向来滴酒不沾的她在段景晟来得及阻止前,已不知喝下多少杯香槟。
“你过来。”段景晟微蹙起眉,不着痕迹地拿开她手中的香槟,“有位电影导演想认识你,有没有兴趣?”
“好啊!”她和着他甜甜一笑,“他在哪里?”
面对突来的盈盈眼波与无邪甜笑,段景晟不觉屏住气息,这是言雪彤第一次对他展露笑靥。
“这位是马导演,言雪彤。”他毫不热中地介绍着。
段景晟非有意安排这样的会面,明白言雪彤极不愿曝光的心理,他有十成的把握她会严词拒绝,这么做纯粹是逗弄她的乐趣所致。因此当意识醺然的她爽快答应时,他不禁有点尴尬与不悦,但她陡然靠过来的重大,却引得他一阵心动。
“你好,幸会。”
言雪彤已经醉得站不太稳,只见她上半身全倚在段景晟的膀臂上,笑吟吟地对那位马导演伸出柔若无骨的纤手,酡红的脸颊有如一共傍树而生的小花,教人想伸手呵护。
谈笑间,她斜靠着段景晟,含醉的甜笑却盈盈飘向对方。段景晟见情况不对,随即借词半推半拥地带她离去,一方面是她醉得莫名其妙,另一方面是他不想让其他男人认识言雪彤,至少在这约定的六个月期间内,她就是属于他的。
“你到底喝了多少杯香槟?”他气呼呼的连拉带抱才将她弄进车内。
“一杯、两杯、三杯……”言雪彤迳自扳起指头数了起来。
看着她天真地扳数着指头,喃喃自语,段景晟不禁轻笑出声,先前的恼怒顿时消失无踪,将视线转向车窗外闪过的街景。
蓦地,一个重物倚在他的肩臂上令他回过神来,发现言雪彤斜倚着他睡着了。他顺势将她揽近,让她靠在腿上,睡得更安稳。
街灯透过车窗照了进来,在昏黄的光线下,段景晟轻抚了那安详宁谧的睡容,心中不觉泛起一片祥和,没有发现这是他心灵深处首次出现的宁静。
好不容易回到顶楼的住所,段景晟吃力地打开门锁,却舍不得放下怀中熟睡的言雪彤,让她宁静地倚在自己的胸膛,这才是他真正拥有她的真实感觉。
他抱着她走到楼上的房间,将她轻轻放在床上,见已被睡意征服的她本能地拉扯着身上的束缚,他立刻替她拉开晚宴服上的拉链。
当他的眼光落在她的后背时,不禁怔怔地伸手轻抚,背上的伤口已恢复原来的平滑,只留下几道淡淡的玫瑰色伤痕。
回想当时她受伤的那一幕,他的心不由得被狠狠一拧,当下不假思索俯下身,虔诚亲吻着这些为他受苦的痕迹。他的手扶着她纤细的腰肢,随着忘情的双唇缓缓往上游移。
“唔……”那温柔的抚触让言雪彤似睡似醒地轻叹着。
听着那带着梦幻的叹息,段景晟更是深沉地抚吻着她细致的后颈,飘香的鬓腮,粉嫩的脸颊,然后忍不住扳过她的肩头,将盛满情欲的眸光望入她半睁的醉瞳,在那醉意醺人的盈盈的眼波中,他想他也醉了。
“我要你!”他把额头靠在她的额上,轻轻摩娑着,沙哑地开口。“现在!”
她仍是一脸醉酒的笑意,没有回答,任由他褪去彼此的衣衫。
是段景晟吗?言雪彤半睁着视线模糊的眼眸,酒意未醒地自问。她好像嗅到一丝古龙水的淡香,那是他霸气的味道,也是将她的心拧痛的味道。她不愿面对是否在意他的事实,却已无法否认他会令她心痛,甚至心碎的恐惧。
此刻游移在她肌肤上的温热是如此轻柔,轻柔得教她的心都要融化了,就偈好久以前他猝然夺去她初吻的刹那,那有着真心温柔的瞬间感觉。
是梦吗?她朦胧地感觉到唇上带电的温热,酥麻她醺然的神经,酥麻她带醉的心跳,挑引着她本能的回应,令她无可抗拒。
是梦吧!她昏醉地想,只有在梦里,段景晟才会如此温柔,如此真心地待她。
当段景晟的唇轻触到她时,欣喜地感觉到了她的回应。他再次将唇覆上,灵活的舌尖滑过她微启的牙关,撩拨着她的情欲,浅尝着她舌尖上的酒香。
随着他高涨的情欲,他似梦似醉地回应着,段景晟来不及感受那份意外的惊喜,便已深深坠入更热烈的甜美,此时此刻,他感觉言雪彤完全是属于他的。
“你是我的!”在激情中,他痴狂地在她耳畔低喊,“雪彤……你是我的!”
是段景晟在她耳边低语吗?言雪彤无力地迎承着他狂烈的温柔,却不敢确定,想睁开眼证明段景晟的真实,却朦胧地看见范孟文站在不远处。
我算是看清你嫌贫爱富的真面目了。她好像听到范孟文鄙夷的声音。
不!她不是!言雪彤的意识闪过不清醒的惊悸,她不要挚爱如兄长的范孟文如此误会她!她要跟他解释。
“孟文……”随着意识的昏乱,言雪彤不自觉含混地低唤。
段景晟却听得真确,顿时脸色阴郁地一沉,心如冰似地冻结住,夹杂着挫败和羞辱的怒火也在瞬间燃烧起来。
她跟范孟文的关系果然不单纯!否则怎会在这个时候唤起范孟文的名字?可恶的女人!她把他段景晟当成什么?他可不是范孟文的替身!
“你刚刚在叫谁?”他毫不留情地捏住她的下颚,声音冷沉地问。
然而言雪彤并没有回答他,厚重的梦魇垄断了她的意识,垄断了她的知觉。
见那无神的眼眸似在看他,又似没在看他,段景晟怒意更盛,当下狂暴地摇撼着她的双肩,“不许你在我面前叫别人的名字,你听到没有?”
言雪彤没有反抗,也没有点头,半昏睡的她只是涣散地看着他,却另有一份诱引人心慵懒的妩媚。
她的醉容令段景晟的心头泛起阵阵透着懊悔的疼惜,她醉得可能连身在何处都不晓得,怎会回答他的话。看着那娇媚的容颜,他再次爱怜地俯下身,轻抚她酡红未褪的脸庞,吻了吻好民仍旧微启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