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晨星轻呼一声,看不出任何情绪。
“本来我不太确定自己的感觉,直到你的出现,我发现自己对翔还是放不下。你放心,我不是来示威的,只是希望在这场爱情战争里公平竞争。”
讲白一点,柳睡莲本来已经觉得和巩敬翔的爱情游戏索然无味,可是一看到可能的敌人出现,又激起她的好胜心了。蓝晨星在心里将她的话翻译了一遍。
看着柳睡莲伸出的手,蓝晨星觉得好笑。柳睡莲大概在这类情场游戏混很久了,讲起话来油腔滑调的,听起来处处圆滑,实际上句句带刺。
她若不来主动招惹,蓝晨星才懒得理她。偏偏她自以为是地跑来罗哩叭嗦了一堆,把又累又烦的蓝晨星惹得发毛。
一股恶作剧兴起,她邪恶地浅笑,猫眸里尽是挑衅。
“我从来不和人竞争,狩猎才是我的专长。只要是我蓝晨星相中的猎物,别说竞争,就连一点渣滓我也不屑和人分享。”
柳睡莲先是不敢相信地瞪着她,明眸里瞬间燃起怒火。向来世故熟练、操弄成人爱情游戏的她,却踢到不按牌理出牌的蓝晨星这个大铁板,让她从前累积的经验完全无用武之地。
僵了几秒,柳睡莲踩着高跟鞋悻悻然地走了。
蓝晨星的脸上难得浮现得意的胜利笑容,但才维持下到一秒,一个低沈莞尔的声音就冒出来破坏它。
“真是精采啊!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做这么霸道又大胆的求爱宣言。”巩敬翔笑盈盈地从被拿来权充化妆台的中式边桌后走出来。
“真是罗曼蒂克,我感动得快晕倒了。”
蓝晨星冷若冰霜地瞪着他,“请你倒远一点,我是不会帮你叫救护车的。”
“耶,刚才不是还热情如火地说连—点点都不会和人分享,怎么—下子就变得这么冷淡?女人心真像海底针。”
巩敬翔虽然叹了气,但声音注满浓浓的得意与揶揄,让蓝晨星好想跩他一脚。
她一收拾好东西,立刻转身走人。
“我开始期待你的狩猎了,蓝小姐。你打算怎么猎取我?”
她僵住。看来刚才和柳睡莲那番无聊的谈话,全被这只大猩猩听到了。他不是
有事离开了吗?怎么又踅回来了呢?
她转身斜睐着他。
“你?对付你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把你打昏拖回巢穴。不过,你不是我要的,所以,又何必白费心思呢?”
他爆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声音里的愉悦让蓝晨星的心底跟着颤栗。她紧蹙眉头,掩饰他的笑声带来的异样感觉。
只见他越笑越开心,蓝晨星的脸却是越拉越长。
“有这么好笑吗?”
他好不容易止住笑。“我忍不住。你的方法好原始,不过我喜欢。”
“是吗?真是谢谢你的赏识,可惜想要敲昏你恐怕没那么容易,所以还是算了。再见。”
“等一下。”
蓝晨星压抑不耐。她抿着嘴狠狠地瞪着他,“巩大设计师又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这是‘Midnight’的开幕邀请函,后天——也就是周六晚上八点,请务必赏光。”
她瞥了眼他手上黑色烫金的邀请函,直视他黑黝黝的眼回绝。“多谢你的邀请,不过,我那天刚好有事,很抱歉。这邀请函就请直接回收吧!别浪费了。”
他的唇掀露出性感、淘气的微笑。
“你误会了,这邀请函是给‘Artemis’的,是阿文发出的邀请,我只是代为转交而已。”
一股热潮窜上双颊,她咬着唇抽走他手上的邀请卡。“那我就‘代表’收下了,请替我向凌庆文道谢。”
“对了,你那天不来没关系,我会替你好好‘照顾’你的员工的,请放心吧!”
哼,交给这大色狼照顾,简直是送羊入虎口。蓝晨星杏眼圆睁地与他对峙足足
一分钟,才昂起下巴。
“就不劳巩大设计师费心了。我自己的员工,我自己照顾,您还是去照顾别人吧!”
看着她优雅率性的背影,巩敬翔露出无比得意的笑容。
“要不要派车去接你们啊?不会迷路吧?”
蓝晨星强迫自己深呼吸了之后,才回头撂下一句:“有本事就派辆马车过来,
本小姐恭候大驾。”
马车?!巩敬翔瞠目结舌地瞪着她的背影,她每一步都踩得那么用力,彷佛脚下是敌人的头,非得狠狠踩上几脚才能泄恨。
她发脾气的模样真是可爱!他一边摇头一边笑。她还真定变化莫测,每回和她交手总有新奇的发现。
每当他以为自己摸清她的把戏时,她就有新面貌出现,他越是想看清她,就越受她吸引。
她就像复杂美丽的万花筒,只要一眼,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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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蓝晨星说派辆马车过来时,她只是随口说说,故意刁难巩敬翔罢了。
但她低估了巩敬翔的能耐,也忽略了他那大胆又疯狂的个性。
所以,当一辆马车真的停在她家大楼前,她除了张口结舌之外什么都不能做。
“哇,是一辆马车耶!真的马耶!”夏桐满脸惊喜,不敢置信地瞪着那辆白色马车。
挺拔骏美的白马温驯安静地立在天母的巷道,完全不因身处繁华市区而显得不安,骏马之后的白色马车,彷佛从电影定出来一般梦幻不真实。
“难怪庆文要我们来老大家等,还说会有一个大惊喜。我看这简直惊喜过头了。”雨夜也被眼前的马车吓呆了。
“这凌庆文还真是大手笔。”筱芙站在晨星身后,摇着头说。“可惜雪湖不在,不然她一定爱死了这罗曼蒂克的场面。”
“呃……这好像下是庆文的主意。”雨夜看着蓝晨星又说:“他说是他老板派来的。”
“巩敬翔?!”筱芙和夏桐不约而同地喊。
因为雨夜和凌庆文交往的关系,她们曾对“MUSE”做了一番调查,所以对其成员并不陌生。
只是,为何“MUSE”的老板要特别出这么大的手笔,就无从得知了。
“他为何要这么做呢?”夏桐问。
可是没有人回答她。
“这个疯子。叫我坐这种玩意在台北丢人现眼,我才不要。”蓝晨星转身往回走,决定开自己的车去。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铃声响了。
“喂?”
“如你所愿,我派了马车来接你了,你可不能不坐喔!”巩敬翔的声音出现在话筒的另一端。
蓝晨星疑神疑鬼地四处张望。那疯子该不会就躲在哪里偷看吧?否则他怎么知道自己不坐马车?
“你疯啦!谁要坐那种玩意儿?”
一阵笑声敲震她的耳膜,把她的心也敲得怦怦直跳。
“是你钦点要我派马车过去接你的,不是吗?你该不会是怕丢脸,不敢坐吧?”
“谁说的?不过是坐马车,有什么丢脸的。坐就坐,谁怕谁!你最好在那儿等着。”等着她去剥他的皮!
说完,她啪地合上手机,转身气呼呼地上了马车。其他三人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也跟着上车。
乘着马车,在车水马龙的台北街头绕,的确是相当特别的经验。
看着平常的街景,以特有的节奏及不同的速度在眼前飞掠,还有路人见到时莫不瞪大眼睛、惊呼出声,都让人感到兴奋而与众不同。
坐在马车上,听着马蹄声规律的踢哒,女生们开心地四处张望,不时交头接耳地指出平常不曾注意的街景,清脆的笑声不时从马车上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