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承认吧,承认你很希望我大哥把我带回去,然后让他动我回到赵定雨身边,对不对?”
再加点油,言子宁!你快要成功了!
言子宁一边擦眼泪一边在心中替自己打气,还不忘偷偷瞥了瞥单远那渐渐崩解的意志力。
“我……”单远欲解释的嘴突然顿住,抓住她又要抽面纸擦眼泪的手。“你刚刚说什么?你大哥劝你回到赵定雨身边?”
她像是说漏嘴一般地愣住,红着眼望向他,几秒钟后才老实又无辜地点头。
然后看着他铁青火大的脸,再一次为自己精湛的演技感到得意不已。
“赵定雨可是会打你的人啊!”
他不可置信地抓紧她的手,没办法理解为什么一向很有自我主张的言家会宁可看着自己人被欺负,也不放弃跟赵家攀关系的机会。
“我、我不知道,我的家人和定雨他们家,好像很早就有了共识,我是非嫁给他不可了——”
“哪有那种非嫁不可的事?胡扯!”他愤怒的眼睛冒着火,扬声问道。
“远,你、你先别生气嘛。”她轻压住他抓着她的手,不安地望着四周咬着面条、对他们投以好奇目光的其他客人。“这也不一定是定局,或许还可以改变、或许我的家人们只是还不够了解状况。”
单远吐了好大一口气,表情稍缓和了些。
“希望如此,你应该要跟他们解释清楚,告诉他们你的处境和心态。”
“立刻告诉他们?”她怯怯地问道。
他该不会那么积极,现在就要她面对现实吧?
虽然她知道他终究会帮自己‘摆脱’赵定雨的‘束缚’,但他难道不想利用这段她在‘逃亡’的日子,增进彼此的了解吗?她可是很想耶!
“这……”单远望着她,实在不太确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他很清楚,一旦言、赵雨家找到子宁,不论嫁不嫁赵定雨,都将会造成一场混战,暂时维持现在的安宁与快乐不是很好吗?既然麻烦还没自己找上门,自己又何必去找麻烦呢?
“还是你真的那么嫌弃我?”抬眸瞧他,言子宁将眼波攻击力又提升百分之二。
“嫌弃是不至于啦,我这个人度量很大的。”他斜睨了她一眼。“所以啦,让你待在身边虽然真的很麻烦,不过我也认了。”
“你是说——你不会赶我走喽?”她的眼睛瞬间变闪亮。
单远瞥了瞥她那容易取悦的关心模样,心底不禁有点好笑,却还是强装出酷酷的模样。
“吃面吧,汤都要被吸干了。”他冷冷地说着,低头继续吃面。
唉呀,这个男人真狡猾,竟然不正面答复她的问题,也不讲点好听的让她开心一下。哼!算了算了,至少他现在已经上钩,是她的囊中之物了,接下来就等着被她用爱好好的蹂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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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远从小就是一个明白自己‘要’什么的人,也就是所谓很有自我主张的聪明小孩。
在他国小五年级第一次交了小女朋友时,就立下了一个如金刚石般坚不可摧的伟大原则,他绝对不会让女人比自己强势,更不会让河东狮吼现代版发生在他身上。
他喜欢聪明的女人,但强势?喔不,谢谢,他敬而远之。
他的身边已经有太多强势的女人,他娘强势,他娘生的两个女儿也很强势。如果他交往的对象又是个强势的女人,那么这四个强势的女人凑在一起打麻将的时候会怎样?会不会突然意见不合,翻桌打架啊?
这是个光想就让他觉得头痛的问题。
他并不是觉得强势或有主见的女人不好,只是……太累人。
他每天够忙碌的了,没必要再找个一天到晚插着腰问他‘为什么’,然后在听到他的答案后又说‘哦?是吗?我不这么认为’的女人来让自己更加疲累。
会不会正是因为他对身边这些女强人倒尽了胃口,所以对于像言子宁这种爱撒娇、一副需要男人强健臂膀依靠的小女人,才会轻易地产生了好感?
单远瞥了眼坚持要煮东西给他吃的言子宁,无奈地摇摇头,还是搞不懂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单远,你现在还喜欢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孩子吗?”
厨房里,抽油烟机轰隆隆地响,言子宁一边将香肠放进锅子里煎,一边大声地问着坐在客厅发呆的单远。
单远手一滑,厚厚一叠剧本险些掉到地上。
“问这个干吗?”他的语气有点差,白了她一眼。
当然还是喜欢啊,那一直是他的理想、梦想兼幻想,不过这么多年来,他发现那种“非怎样的人不爱”的主张,其实是很愚蠢的。
随着年岁增长,吃过几次亏后,他也慢慢看开了,喜不喜欢,看对眼就好,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应该还是吧?不然那天在夜店不会拐了我就跑。”厨房里的她见他不愿意正面回应自己的问题,就帮他回答了。
提起那天晚上,他更不悦了。“谁拐谁啊?”
唉,还害羞啊。
言子宁为眼前这个不老实的男人摇了摇头。“那我换个方式来问好了,你现在还排斥像我这种可爱型的女孩子吗?”
“你问这些到底要做什么?”尴尬的他,语气听起来种为别扭。
拜托,他虽然一直都在女人堆里混来混去,可从来就是女人自己贴上来,他很少费心追求的。那种恶心叭啦的话,可不是轻易就能从他嘴里出来的好吗?
“我只是想要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要承认你喜欢我,如果你太害羞,我可以帮你啊……呀——”讲一半时,言子宁突然惊叫一声。
“怎么了?”听到她不寻常的叫声,单远快速地冲进厨房。
“油溅起来了。”她嘟起水嫩粉唇,哀戚地盯着自己的手,然后将有些红肿的手指亮给他看。“喏,好痛喔。”
单远突然觉得头有点昏。“小姐,国小老师没有教过烫伤要怎么做吗?”
“冲、脱、泡、盖、送!”市张奖毕业的好学生很得意,将手举得高高的,大声回答,等着领赏。
算了,还是不要多费口舌好了。
他叹着气,将她的手拉到水槽,转开水龙头。“不准动啊。”
“喔……”他好无情,态度竟然这么差……
单远打开抽屉拿出烫伤药膏,摆在一旁,露出假笑,把她当作低能儿教导。
“再过半分钟后,把水关掉,知道要怎么关吧?就是按旁边那个圆圆的东西,然后挤一点点药膏途上去抹匀,涂药膏的手手不可以碰到眼睛,也不可以放进嘴巴里面喔!”
明白他嘲弄的意思,子宁的嘴巴嘟得更高了,哼一声抬高下巴。
“好啦,我没有你聪明。”
“知道就好。”他走到锅子前面,把一个个半焦香肠夹出来放在盘子上。“煎香肠前先用牙签把它戳一戳,油就不会溅起来了。”
“你好坏,竟然现在才教我!”她大声抗议。
“小姐!”再度叹气。“光一个‘关火’我就得花上十分钟教你,你想我还有精力去讲那些细节吗?”
“人家……”她一脸委屈的模样。“人家是初学者嘛,你不教我烫个青菜就好,偏偏要教人家这种高难度的……”
唉,要装笨好难受喔,她从小就开始伺候哥哥、姊姊们那几张挑剔的嘴,厨艺好的咧!怎么可能连小小的香肠都处理不好?不过香肠要先戳过倒是第一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