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错愕的看着他,“你想……”
话还没说完,他已经把唇贴住她的,然后静止。
除了软,没别的感觉。
耿新白有些不太满意。靠得太近,身下的她看起来有些斗鸡眼,这样就是和她接吻的感觉?
他伸出舌轻轻的舔了她的唇一下,这下他得到更大的反应,她浑身一震,开始挣扎。
但怎么可能让她挣脱,他的接吻探险才正要开始。
舌顺着她想要开口说话的空隙潜入了她的唇舌间,陌生的感觉让他们都顿了一下,但是他适应良好的更深入的纠缠,原本撑住身体的手放松了力道,男性的身躯像他的吻一样密密的压了下来。
心跳声急急擂动,昀珊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他的舌在她的口中无赖的游走着,手也开始不规矩起来,她想推开他,想逃走,想义正词严的告诉他,即使是女佣也有尊严。
但她却使不上力气,他们的躯体紧靠着,左胸是她的心跳,右胸传来的是他的心跳。
那心跳是他们共同努力得来的战利品,能听着这剧烈的心跳声就是一种幸福,她舍不得打断,也更舍不得破坏他此刻如此沉迷在吻中的快乐。
许久,当对氧气的渴求大过了欲望后,耿新白喘息着放过她。
她的脸很红,更红的是她被肆虐过的唇。他的眼神在她的脸上流连,因为自己而气喘心跳羞涩的她让他觉得心里满满的,仿佛有甜蜜的汁液流了出来。
“你、你……”昀珊想瞪他,可是急促的呼吸和身体紧贴的热度破坏了她的理智,结结巴巴的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让你喜欢得说不出话,对不对?”
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顺便把脸贴着她的滑到她的颈侧,身体毫无保留的压上她,没有一丝空隙,连同那两个一起跳动的心脏也仿佛隔着彼此的胸腔呼应。
这样的压力让她晕眩起来。他怎么可能靠自己这么近?那个总是高高在上的耿新白,怎么可以像一个赖皮的孩子赖在她的身上?
“让我……起来。”
她的声音脆弱的颤抖着,加上气喘,听起来更像是诱惑。他微微一笑,有如受到鼓励一般,开始有意无意的欺负着她温暖而白皙的颈子。
天哪,那若有似无的触感让她更加发昏,同时一个清晰的念头却也生起,他好真实,他从未这么真实的出现在她的面前,欺负也好,撒娇也好,此刻的他全心全意的只是在想着她。
疑惑脱口而出,“为……为什么这样?”
他顿了一下,而后的低笑让她的耳朵敏感的发痒。
“因为我喜欢欺负你。”他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她的耳垂。“欺负你可以让我的心跳快起来,我喜欢这种感觉。”
是吗?欺负她很快乐?好像以前也有个男人喜欢欺负她……
不过被耿新白欺负的感觉真的很幸福,她忍不住傻笑,很想告诉他,她喜欢这样的他。
但,喜欢终究还是没能说出来,她的手代替她的心,悄悄的反抱住他,闭上眼睛,静静数着两人的心跳。
卜通、卜通、卜通……
心跳得真的很快。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
流畅的琴声滑动在耿新白的指间,耿夫人披着睡衣靠在门上看着儿子神采飞扬的侧脸。
她的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
她的小儿子如今真的可算是近乎完美的男人,她无限自豪自己是他的母亲,虽然在之前的岁月里她被拒绝在他的生活之外,可是现在已经无所谓,没有达摩克利斯之剑(注1.)悬挂在他们的头上。
“新白。”她走过去把手放在儿子的肩膀上,就像她对自己其他子女的举动。
琴声顿时停住,耿新白转身站了起来,同时也摆脱了那只手带来的亲密。
“妈,我吵到你了吗?”
耿夫人脸色微黯。就算他现在看起来再怎么开朗,那份二十多年来累积的疏离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她有些吃味的想,儿子对她的态度还不如那个女佣。
想到昀珊,她立即不安的问:“新白,老实告诉妈,你是不是喜欢顾昀珊?”
身为一个母亲有为孩子打算未来的义务,新白刚刚踏入社交圈,实在没必要这么快定下感情,尤其是,这份感情的归宿并不是很让人满意。
耿新白好笑的挑起了眉。“原来你们都知道了,我的确对她比对其他女人兴趣大一些。”
“你的意思是还没喜欢上她?”耿夫人带着希望的追问。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会安心很多。
他退了一步,手指漫不经心的在琴键上滑行。“喜欢?我还不是很清楚,那对我来说太陌生,我只是很想抱抱她,想逗她生气,这是喜欢吗?”
叮叮咚咚的琴声最后用一个重音画上句号,他抬头看着忧心的母亲。
“我想在我了解我想了解的东西之前,我的每一个观感都不是最后的定义,不是吗?”
耿夫人稍微放下心来。看来他对那女佣不是认真的。
她转个话题,“新白,如果真的喜欢音乐,可以举办一个音乐会。”
他笑着摇摇头,“不用了,音乐只是消遣和兴趣,我还是比较园林山水。”
“那也好,你喜欢什么就去做什么。”耿夫人爱怜的看着儿子。
沐浴在窗台洒进的阳光中的他浑身仿佛镀上了一层荧白,漂亮得让身为母亲的她也忍不住想伸手触摸。
他的眼神却冷了下来,忽视母亲那示好的手,视线快速的滑向门口。“你要等到我饿死才进来吗?”
房门立刻开了,昀珊尴尬的站在门口,手上的托盘里放着耿新白专用的营养餐。
耿夫人讪讪的缩回手。“我先回房了,你先用餐。”
她离去匆匆,也就忽略了儿子在看到昀珊时,眼中闪烁的恶劣光芒。
“你全部听到了?”
不等昀珊摆好早餐,水蛭一般的双臂就缠到她身上,下巴也无赖的靠在她肩头,脸上笑容灿烂。
昀珊冷着脸,继续工作,无视于背后那只大无尾熊。亏他比自己高出那么多,这么赖在她身上还真是心安理得。
“少爷,用餐了。”她收起托盘等待耿新白放人。
但他不动的看看早餐,又看看她平静的表情,一丝狡诈的笑容浮现。
“我想听音乐伴奏。”
“我去放少爷的唱片。”她从容应对。以前曾有专人为他录制他的琴声,让耿家人聊以慰藉。
他笑得更狡猾了。“我要听你弹。”
她一愣,呐呐的回答,“我不会。”
“你会。”
“我没学过,当然不会。”
“我说你会你就会!”某人开始耍赖。
她终于忍不住侧脸瞪他,他脸上的微笑看起来嚣张极了,刚才的委屈和现在的火气揉合在一起,让她火大的推开他。
“好!我弹,少爷慢慢欣赏。”
她快步走到昂贵的钢琴前,原本想大力砸下去的怒气在看到精致美丽的琴键后冲淡不少,所以设想中震耳欲聋的噪音变成了小心翼翼的乱弹。
她懂那些他弹过的曲子,但不代表她就能演奏得出来,两根食指像笨拙的孩子一样胡乱按着,破碎的声音像是在提醒她和耿新白身分差别。难怪耿夫人不喜欢他们在一起,耿新白的条件配上她,连她都觉得糟蹋了。
阴郁的心情让杂乱的琴声越来越弱,在最后消失之前,耿新白修长的手从她的背后伸过来放在琴键上,一阵欢快的琴声加入了演奏,配合着她的乱敲,竟成为一曲别具风格的爵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