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房租便宜啊,没事啦,丢的只有内衣而已,而且他不只偷我的。”她挥挥手,还安抚他。
“什么叫只丢内衣?要是等到意外发生才搬家,哪来得及?”她不以为意的态度,让他不由得冒火。她到底知不知道独自居住有多危险?何况是隔壁还住了一个意图不轨的内衣狂!
他强势的关怀让她的心甜得快融了,方玮踮起脚尖环住他的颈项,附在他耳畔低哺。“我好想念这样的你,总算又见到了。”
温热的吐息拂过耳际,她全身散发的魅力让他无法招架,言澍好想不顾一切地将她紧拥入怀,他必须用尽所有的意志力,才能逼自己脱离她的碰触。
守护她,这才是他该做的,之前对她恶言相向已经很不应该了,目前已退到安全的地方,他必须将暂时卸下的面具再度牢牢戴上。
“我还有电话要打。”他别过头,走到一旁,又开始打起电话。
可恶!那个他又不见了!方玮懊恼地嘟起了唇,重重坐入沙发,生起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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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不曾因为公事,被逼到情绪爆发的边缘。
握着手机,言澍手梳拂过额发,有种想大肆咆哮的冲动。刚刚得到消息,石宸寰解雇了他,他原本的地位被徐特助取代,这件事,他还是透过第三者才知道。
难怪他那时话中有话!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体状况,居然玩这些把戏!吁了口气,无法掌控的情况让他心情还是不好。
他不是为了自己的权限被剥夺感到愤怒,而是突然被逐出战场,他要怎么保护他?还有——视线移到倚躺沙发上的她身上,他的眸光转柔。
此时,电话铃响,言澍拧眉。他这支电话号码并未公开,其他人应该查不到。怕吵醒睡梦中的她,他原想直接拔掉电话线,看到上面显示出老家的电话,他才转念接起电话。
“阿澍,你手机怎么不开机?我都找不到你!”才一出声,言母着急的声音立刻传来。
“先别急,你这不是找到我了吗?”言澍揉揉眉心,觉得头痛欲裂。要命,媒体的威力无远弗届,连向来不看财经新闻的母亲都晓得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我不是叮咛你要好好保护石先生吗?怎么会弄成这样?”不给他解释的机会,言母噼哩啪啦叨念。“你是不是没把遗嘱保管好,把内容泄漏给别人了?这样怎么对得起石先生啊……”
隐抑的怒气又被挑起,言澍深吸口气忍住。他不想忤逆母亲,即使他现在天杀的直想放声大吼!弄出这一切的是那个躲在医院里偷笑的死老头,关他什么事?!
“妈,你听我说——”刚开口,立刻又被截断。
“那个方小姐就是石先生要你娶的女孩吧?我不是要你照顾人家吗?结果你看看,记者把那位小姐追成什么样子?你到底记不记得你是什么身分?没有石家就没有今天的你,你要一切以他们为主啊!”
言澍咬牙,仰头上望。
一个要他恪尽守护的职责,他也认真做了,压抑自己的感情,甚至伤了她,另一个却要他回归自己,还用如此激进的方式。
拘绑自己的心有多痛苦,他们晓得吗?必须戴上面具和她相处,是件多艰难的折磨,他们晓得吗?却都只会在旁边鬼吼鬼叫,要他像个傀儡听令行事,有没有人问过他想要的是什么?
他要她!想不顾一切地狠狠爱她,这强烈的欲望却只能被紧紧束缚,不断地煎熬他,他都做到这种地步了,还不够吗?!
“妈。”他沉声开口,打断她的喋喋不休。“一直以来,我都做得很好。”
言母愣了下。“我知道,不然,石先生也不会这么重用你。只是还不够,那个方小姐才是最大的考验,你只能好好待人家,她爱做什么事都别管,千万别为了自己……”
相敬如宾,想到他必须用这样的距离和她相处一辈子,他的心就不由自主地拧痛了起来。难道,他真的要这么对她,让她总是带着难过,直至对他心死,她的心再也不会为他起波澜?
“但我想爱她可以吗?”隐抑多年的情绪在这刻爆发,言澍倏地咆哮,伤她的自责已让他无法再戴起面具。“我做得够多了,只有这件事,让我作主,让我决定要怎么做,可以吗?!”
言母怔住,她从没见过儿子的这一面。他真那么喜欢那个女孩?
身旁的方玮嘤咛了声,言澍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控。他按住额角,闭上了眼。只要一扯上她,他就失了理智,叫他怎么放得开她?
见她又沉沉睡去,他起身,走到一旁。
“妈,对不起,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压低音量缓声道,温和的语气里满是不容动摇的坚决。“接下来要怎么做,由我自己决定好吗?你和石先生的希望我都知道,让我自己决定好吗?”
“阿澍……”她哽咽轻唤,分不清是为他高兴,还是因他所背负的枷锁难过。
“事情会解决的,你放心。”言澍承诺,顿了下,才又开口:“妈,相信我,石先生对我的意义是什么都无可比拟的。”
“……嗯。”言母轻应,叹了口气。“我知道,只是……一担心起来,什么都乱了,你早点睡吧,这些事还有得你忙的。”
“之后状况我会再跟你说,晚安。”言澍挂上电话。
视线投悬前方,静静站了会儿,他才转头看向沙发上的她。
沐浴过的她穿着他的浴袍,更显得她的娇小无助。她蜷曲着身子,睡得好熟。言澍放轻脚步,蹲踞她面前,温柔拂开落在她颊畔的发丝。
该不该爱她?这个决定还在心头拉扯,老人的阴谋来得太突然,他根本来不及深思及正视自己的心,母亲的电话,又将他逼至抉择的时刻。
他想爱她,但,他能不能爱她?
将她的睡颜敛入眼瞳,言澍不自觉地扬起了笑,抱起她,往卧房走去,动作虽轻,还是把她吵醒了。
“嗯……”她轻呓,下意识地往他的胸膛偎近。“……我睡着了?”
“你继续睡。”走进房里,他把她放下,她却拉住他的手不让他离开。
“你要去哪里?”她低喃着,因惺忪而迷蒙的眼,带着醉人的娇媚。
她的举动,将浴袍的襟口微微敞开,露出雪白的肌肤,在晕黄灯光的笼罩下,言澍几乎无法呼吸。
方才在阳台的一角发现她的内衣裤低调地晾在那里,他知道她的浴袍底下空无一物。
她这样跟自动躺在餐盘上的美味小羔羊有什么两样?天……他又觉得自己像只大野狼了!
“我睡沙发。”他不敢看她,怕会控制不住自己。
“不要。”方玮嘟起嘴任性说道,侧躺缩成一圈,死捉着他手不放。
浴袍再大也禁不起她这样翻腾啊!看到她的腿在下摆开衩处若隐若现,言澍喉头干哑得说不出话来。现在他的脑海里,全布满想把那片碍事布料扯开的欲望!
“不然你想睡沙发?”他勉强开着玩笑,努力匡正自己歪邪的心思。
“床那么大,为什么一定要睡沙发……”话一出口,方玮羞得红了脸。
她嫣红的丽容,无疑是最诱人的邀请。言澍只觉全身发烫,几被想要她的烈焰焚烧而亡。他还在犹豫,他还在迟疑,怎能让一时的欲念毁坏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