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什么话?能得到我的青睐可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耶!」一旁的凌紫衣不满的叫嚣道。
「紫衣,算了,她才刚来,心急不得,往后有的是时间好好调教,当心欲速则不达!」
不情愿的看了欧阳琖一眼,凌紫衣才悻悻然开口:「好吧,我今天心情好,算你走运!」她示威似的抬高下巴。「从今以后你凡事都得听我的,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准擅自离开我的视线,听到了没有?」
「为什么?」郝晓晓还是搞不清楚,为什么当个宠玩会有这么多规定。
「因为这是我的命令。」凌紫衣尖着嗓子说道,已经快对这个傻呼呼的丫头失去耐性了。
「为什么我要听你的?」郝晓晓用一种很无辜很无辜的眼神望向欧阳琖。「我只想听欧阳公子的话,他是我唯一的徒弟。」
不知怎的,欧阳琖的心竟被那样纯净清澈的眼眸给震了一下。
「表哥,你看这死丫头!」凌紫衣气得不停跺着小脚。
「我刚刚说了,这事急不得,慢慢来吧!」像是亟欲逃避似的,欧阳琖迅速别过头匆匆丢了句。
「表哥——表哥!」
任凭凌紫衣再怎么叫,欧阳琖却还是头也不回的迳自离去。
眼见表哥已经消失在远处不见了踪影,凌紫衣才气闷的迳自转头往另一头的穿廊走。
才走了几步,美丽的身影突然又停了下来,蹙着眉回过头来没好气的喊:「发什么呆?还不快点跟上来。」
「喔——」
两眼盯着欧阳琖离去的方向,郝晓晓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完全没预料到前头等着她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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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去把球捡回来!」
花园里,一个穿着紫色衣裳、戴着顶毛帽的美丽身影,正叉着手对不远处的圆润身影命令道。
「喔。」
圆润的身影卖力的追着滚动的球,远远看去就像一团肉球在滚,逗得凌紫衣哈哈大笑。
表哥没骗她,这丫头有趣得很,几天玩下来一点也不觉得无聊。
虽然是将近隆冬的严寒气候,郝晓晓却还是热出一身汗,绾在头上的发髻狼狈散落活像疯婆子,看起来惨不忍睹。
捡起球,郝晓晓举袖揩了下额际的汗,突然把球一丢,迳自转身而去。
「喂,你要去哪里?」凌紫衣楞了下,随即生气地喊住她。
「我要去喝水。」
「好个大胆的丫头,谁准你连说都不说一声就离开?」凌紫衣气得脸色大变。
「可是我口渴了。」郝晓晓一脸无辜。
「你要说『主子,我口渴了,可不可以赏我一杯水喝』懂吗?」凌紫衣勉强压下怒气教道。
「我自己会倒水,不用麻烦紫衣姑娘赏——」
「你这蠢丫头,我是你的主人,对我说话一定要卑微恭敬知不知道?」凌紫衣盛气凌人的昂起下巴。
「喔。」郝晓晓点点头,好像有点懂了。「好吧,紫衣姑娘,我口好渴,可不可以赏我一杯水喝?」
「不准!」凌紫衣把头一撇。
「可是你刚刚不是说——」
「你敢顶嘴?」凌紫衣用警告的眼神瞪着她。「小心我告诉表哥——」
「不,不用了,我不喝就是了!」郝晓晓忙摇手。
见她一脸紧张,凌紫衣得意的以为搬出欧阳琖当靠山奏了效,谁知道郝晓晓的下一句话却教她差点摔倒。
「不必麻烦欧阳公子替我端水来了。」
凌紫衣扭曲着小脸半天说不出话来,不知道这丫头是真笨还是太憨直。
一定是她的调教还不够——想了好半天,凌紫衣总算归纳出这个结论来。
捡起球,她看也不看的就往她身上使劲的扔,正在冥想的郝晓晓,突然被一颗从她头上飞过去的球吓了一跳。
「发什么呆?还不快去捡回来!」命令声响起,郝晓晓勉强撑起痛得要命的身体去追球。
「笨丫头,还不跑快一点!」
郝晓晓追得气喘吁吁,后头的骂声又起。
认命的追着好像也一起欺负她的球,肚子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咕噜叫声。
她肚子好饿、好饿,早上只吃了一个馒头,一整个早上她不断的跑来跑去,紫衣姑娘却连一口水也不许她喝,好像存心折腾她似的。
郝晓晓不怕苦、不怕累,就怕饿肚子。
肚子饿得实在发慌,郝晓晓盯着手里的小球,竟然连球都想吞进肚子里——
「笨丫头,你在干什么?」
一个突如其来的怒骂,把饿到恍神的郝晓晓给猛然吓醒,才发现自己嘴里竟然咬着球。
她真的是饿疯了!
「没——没有!」忙不迭地把球一扔,谁知道凌空飞出去的球,竟不偏不倚砸中那张盛气凌人的漂亮脸蛋。
「唉哟!」碰的一声,娇弱的凌紫衣应声而倒。
惊骇的捂着嘴,郝晓晓的力大无穷在凤阳城可是远近驰名,却都是对付一些地方恶霸无赖,谁知道这一次竟然会误伤无辜。
「你这臭丫头,你竟然敢用球打我,看我饶不饶得了你!」
吃痛的坐起身,凌紫衣气得哇哇大叫。
「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郝晓晓满心歉疚的赶紧上前想将凌紫衣扶起来。
「滚开,别碰我!」
凌紫衣歇斯底里的尖叫,用力甩开郝晓晓的手,结果一时重心不稳,整个人又一屁股往下跌,摔了个四脚朝天。
「你这杀千刀的臭丫头——」凌紫衣放声咆哮,一张漂亮的脸蛋全扭曲起来。
「紫衣姑娘,对不住,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谁给你天大的胆子敢叫我的名字?要叫主子!」凌紫衣凶巴巴的瞪住她,一副想将她吞下肚的样子。
「对不起,我忘了!」郝晓晓一脸抱歉。她这人没什么缺点,就是爱吃、记性差,有时连她爹都无奈摇头。
「臭丫头,看我等会儿怎么整治你!」恶狠狠的撂下话,忿忿正要爬起身的凌紫衣突然又往地上一瘫。
郝晓晓看傻了眼,还在狐疑她又怎么了,就突然听到她万般委屈的啜泣,以带着哭腔的声音喊:「表哥!」
转头一看,欧阳琖就站在身后,一脸平静的表情看不出情绪。
「欧阳公子?」
虽然郝晓晓一向以师傅自居,但她从来没叫过他一声徒弟,毕竟她只是想过过当师傅的瘾,叫个气宇昂轩的男人当徒弟,也着实太辱没人家了。
「这里是怎么一回事?」他一双薄唇吐出平静的语调。
「表哥,这死丫头用球打我,还害我跌倒,人家好疼喔!」凌紫衣挤出眼泪装可怜。
幽深的目光缓缓对上一旁一脸无辜的小人儿。
「我——我不是故意的。」郝晓晓问心无愧,但那张教人心慌的眸光却让她不由自主结巴起来。
欧阳琖挑挑眉,若有所思。
他还以为过几天,会看到一张哀怨哭丧的脸,没想到那张圆润可爱的脸蛋上,却连一丝怨气都没有,只有两团剧烈劳动过后产生的红晕,一层薄薄的细碎汗珠缀在她白里透红的肌肤上,宛如树叶上的晶莹朝露——
有一刹那,他的目光竟忘了转开。
「表哥!」气恼的叫唤倏然将他的神智拉了回来。
他的注意力总算转回这个他向来宠溺的表妹身上。
几年前姨父姨娘相继过世,身后留下还不满十岁的紫衣,当时十八岁就接下城主重任的他,义不容辞地将她接回冀北城。
紫衣标致灵巧,黏人爱撒娇的个性格外得他心,他几乎是将紫衣宠上了天、有求必应,也因而养成了她任性娇纵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