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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页

 

  听完她语焉不详的解释,胡榛蓂皱眉盯着她红得不正常的小脸,闷不吭声地伸手贴住她的额头。“你发烧了。”难怪她那么反常。

  何宁蓱含泪地朝他傻傻一笑,“好象是耶。”幸好,他终于回来了。心情一放松,她突然全身虚脱无力,毫无预警地倒向冷冰冰的地板。

  胡榛蓂见状,急忙接住她的身子,“宁蓱!”

  何宁蓱呆了好一会儿,才从他怀里抬起头,仰着脸又朝他傻笑了起来。“我没事。”

  “笨蛋!”胡榛蓂恶瞪了她一眼,这才松了口气,原先悬在半空中的心,现在才放了下来。又指责地瞪了她一眼后,他将她拦腰抱起,转身走往两人的卧房。

  将她放到床上后,胡榛蓂随手拉起被子盖住她,站起身转身欲走。

  何宁蓱突然拉住他的裤管,可怜兮兮地说:“榛蓂,你要走了吗……”他也不要她了吗?

  他回过身,奇道:“你拉我干嘛?”她病胡涂了吗?平时不是巴不得他快滚,怎么现在会突然开口留他。

  “榛蓂,你不要走好不好?”她死揪着胡榛蓂的裤管,柔声央求着。

  他挑高俊眉,轻声问道:“你确定?”这可是她自个儿要求,他可没逼她。

  “对!”何宁蓱用力点头。“求求你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天啊!她真的病胡涂了,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但转念一想,胡榛蓂突然缓缓笑了,“如果你真的很坚持的话,我就不走了。”既然她都这么坚持了,他也只好配合她,永远住在这儿不走了。胡榛蓂得意地想着,一点也没有趁人之危的愧疚感。

  何宁蓱更加用力地点头,原先已经十分昏眩的脑袋经她这么一点头,更晕了。她不白觉地娇声撒娇道:“榛蓂,我的头好晕喔。”胡榛蓂在床沿坐下,拿起一旁的无线电话拨给他的秘书。

  在等电话接通前,他调侃地朝她说:“你知不知道?你生病的时候比平时可爱多了。”

  “谢谢。”何宁蓱傻愣愣地向他道谢。

  胡榛蓂见状,再也忍俊不住地大笑出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电话一接通后,胡榛蓂交代秘书找个可靠的医生到何宁蓱的公寓来,又交代了一些公事才挂上电话。

  现在她病得语无伦次,他实在不放心把她一个人丢在家。天晓得他长这么大,什么时候有“不放心”的经验过?都是这个蠢女人害他壤了纪录,还吓死了他不少脑细胞。早叫她去看医生,她就是死都不去。他今天早上真该直接把她押到医院。

  “榛蓂?”何宁蓱这时突然从被窝里爬了出来,整个人窝进胡榛蓂的怀里。

  “你干嘛?”他俯首看向黏在他怀里的何宁蓱,不懂他想干什么。

  何宁蓱扬起头,脆弱地看向他道:“你不会丢下我一个人,对不对?”她真的孤独怕了。

  平时她每天都在想法子要赶走他,但要是她肯对自己诚实一点,她其实知道自己并不希望他离开的。

  胡榛蓂闻言只是白了她一眼,“你知不知道,虽然生病的你比乎时可爱,但也啰唆上百倍。”都跟她说了几次了,她还问!

  “你不会丢下我,对不对?”听不到他的正面回答,她焦急不安地追问着。

  “对!我不会丢下你。”受不了她的死缠活赖,胡榛蓂只好开口回道。

  何宁蓱这时才松了口气,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小脸贴在他的阔胸上,凄楚地道:

  “一个人真的很孤独寂寞的。”

  “你干嘛?”胡榛蓂讶异地瞪着她,她怎么越说越不知所云了。

  “我从没见过我母亲发自内心笑过。”她闭上眼,不自觉地开口说着,“她总是忧愁满面,不曾快乐起来。”

  “喂,你到底在说什么?”胡榛蓂有股冲动想阻止她说下去,他有种直觉,一旦一他听完这段话,他会输掉一样他输不起、也不想输的东西。

  何宁蓱没听到他的叫嚷声,依旧闭着双眼,自顾自地又说:“我父母从小一块长大,在两家长辈的要求下,两人订了婚。可是就在不久后,父亲遇到了他现在的妻子刘琼。在爷爷的极力反对下,父亲还是娶了我母亲,刘琼也嫁了人。不久之后,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同时出了意外去世了。那时候我才刚出生。”

  “女人!我对你家的历史没兴趣。”他试着力挽狂澜。这女人病胡涂了,跟他说这个干什么!

  何宁蓱依旧失神地说:“爷爷死后没多久,刘琼又回头找上我父亲,然后,我父母便离婚了。”让他搂在怀里的感觉好温暖,她不再觉得孤独寂寞了。

  “喂……”他不想听,行吗?

  她轻叹口气,有些哽咽地说:“刘琼并不想要我,所以离婚之后,母亲便带着刚出生的我,一边帮佣、一边做些零工扶养我。小时候,我总看到母亲偷偷看着父亲的照片流泪。她虽然不说,但是我知道她心里总是惦着他,忘不了他。”

  胡榛蓂试着想后退,无奈她的一双手紧紧拥着他的腰。

  他气得吼道:“何宁蓱,你再不住嘴,我拿线缝住你的嘴。”他想拉开她,又怕扯伤她。这女人真是生来找他庥烦的!

  “有一次妈妈病了,病得很严重、很严重,先前帮佣的主人见她不能做事,便把我们俩赶了出来。我那时好怕、好怕,怕她丢下我一个人走了。”说到这里,她害怕似地更加拥紧他。

  胡榛蓂不自在地哼了几声,“你口渴了吧,该闭嘴休息了。”这女人抱得那么紧,想勒死他不成!“后来我们遇上了专门人办酒席的干爷爷和干奶奶,他们收留了我们,还带妈妈去看医生。之后,我们便留在他们那儿帮忙了。我十岁那年,妈因积劳成疾,后又罹患了胃癌入院。每天下课之后,我都会到医院陪她,有时我会看到她写得满满一张父亲名字的纸。我知道她心里很想他,更想见他。”

  胡榛蓂清清喉咙,正想出声制止她再继续说下去,却被她突如其来坚决的语调给震慑住了。

  “你知道吗?我那时曾向自己发誓,绝不会爱上任何人,我绝不要步上妈妈的后尘,我绝不会了一个男人憔悴难过,失去自我。”想到母亲临终前的事,她的语气又气又愤,“妈去世前,一直念着想见父亲最后一面。我和干爷爷去找了他好多次,刘琼总是不让我们见他。最后,干爷爷去公司找到他,求了他好久,他才肯到医院去看妈。我在门外看着这一幕,我那时好恨、好恨他。为什么他可以那么无情,对自己的妻子一点都不眷恋,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我真的不懂……不懂……”

  “好了,故事结束,你该睡觉了。”胡榛蓂浑身不自在地撇开脸,瘩痘地说。

  她红着眼摇摇头,“到了医院之后,妈看到他笑得好开心、好开心。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笑得那么开心。后来妈把玉镯给了他,告诉他只要有一天,他拿着玉镯回来找我,不管求什么,我都会帮他。”

  胡榛蓂闻言,低声嘀咕:“你妈还真无聊。”

  她揪着他的衬衫,心酸地说:“妈知道我恨他,所以立下这个约定,希望有一天他回头找我时,我已经原谅他。”

  “你妈还真不了解你。”她这么死心眼的人,恨一个人不恨到死才怪。

  “妈总是念着他、想着他,常常忘了我的存在。有时即使她在我身边,我也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妈的心总是时时刻刻地跟着他转。你知道吗?那种只有一个人的感觉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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