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碠冀双手插在口袋里,淡漠的俊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你再敢胡来,我向你保证,后悔的人是你。”
“你又威胁我。”看着兄长淡漠的神情,骆碠芷真是惊怒交加。气的是大哥只关心那个土蛋,怕的是大哥真的被她惹恼了。
骆碠冀只是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朝站在一旁的季忠交代了几句话后,径自往门外走去。
离去前,他突然回头冷笑道:“怕你日后说我不顾兄妹之情,我现在就提醒你一声,你若真想争取维莉亚化妆品公司的合约,我劝你对你大嫂好一点。”说完,他随即转身离开,留下骆碠芷在休息室里发愣,思索他话中的意思。
仓还寒将公文包交给季忠,望着季忠一脸自求多福的表情,她不由得轻叹口气,朝他点点头后,径自往二楼主卧房走去。走到房门外,她忍不住又轻叹了口气才推门而入。
满室的昏暗让她站在门口好一会儿,直到双眼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后,她才缓步朝高耸的被窝走去。
“碠冀,我回来了。”她坐在床边轻唤了几声。
只是,她等了半天都等不到反应。
仓还寒见状,忍不住又轻叹了口气,心知肚明他的气还未消。
虽然平时她去上班之后,他唯一会做的事就是窝在房里蒙头大睡,直到她回来后才起床,开始他一天的活动。可是从昨晚他的大吼以及今早别扭的样子,她知道他现在不是在睡觉那么简单。
“碠冀,你还在睡吗?”她不死心地又叫了一吹,仍旧没得到任何反应。
望着拉得高高的棉被,仓还寒轻吁了口气,光是看他的背影,她都能看得出他在生闷气。
她真的不懂,她不过是赞美别的男人而已,他犯得着发那么大的脾气吗?昨天已经气了一整晚还不够?
“碠冀,你饿不饿?我跟忠叔说了,再半个小时开饭。你要不要先起来洗把脸?”
明知是对牛弹琴,不可能得到任何回音,仓还寒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遍。
望着依旧不闻不动的骆碠冀,仓还寒干脆俯下身子,附在他耳边夸张地长叹一声,“你到底还要气多久?”
终于,一声细小的冷哼声从棉被里传了出来。
仓还寒轻吐了口气,很高兴自己努力了半天,终于得到响应。“我知道错了,你别气了好不好?”她还是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
骆碠冀毫不领情地又哼了一声,不理会她的柔声哀求,自顾自地拉高被子蒙住头。
看着他执拗的举动,仓还寒长叹了口气,干脆一把拉下他的被子,等着他翻脸;至少那算是个反应。
果不其然,骆碠冀气冲冲地坐起身,像个被抢走糖果般的小朋友,气呼呼地从她手中抢回被子。
“你干嘛?我不可以睡觉啊!”他面孔狰狞地朝她吼道。
“你早醒了。”她直接道出重点。“我进来前你就醒了。”事实上他根本没睡。忠叔说他先前在窗口张望了许久,一看到她开车进门后,随即转身嚷着要回房睡觉。
“你又知道了?”骆碠冀不满地哼了一声,语气酸溜溜地说:“哟,现在不止懂得看男人,连我有没有睡着都看得出来啊。”
仓还寒无奈的翻了下白眼,他提的这两件事有任何关联吗?没看过有人借题发挥借得那么差的。
“要吃饭了。”
见她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骆碠冀瞪了她一眼,气闷道:“我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
“你到底在气什么?”仓还寒看了他一眼,整个人无力地躺到床上,可怜兮兮地仰看着他。“我真的不懂你有什么好气的?气了一整晚还不够。”她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上班累了一天,回来还得接受这不人道的折磨。
骆碠冀倏地瞇起眼,“你不懂?!”
“不懂。”她摇头回道。
骆碠冀气呼呼地将她拉坐起身,自已则跳下床。“好!你不懂,我就讲到你懂为止。”他非得让她知道自己错得有多厉害。
话一说完,他也不留时间给仓还寒反应,沉着脸从沙发上拉过前两天买给她的巨型小熊维尼。
“好啦,我错了。”见他面色不善地揪过小熊,仓还寒惊呼一声,连忙跳下床要抢过小熊,“你不要这样啦,小熊才刚买而已,你不要丢掉它啦。”
“谁说我要丢掉它了。”骆碠冀拉着小熊头,纳闷地看着一双小手正紧揪着小熊腿的仓还寒。
“不然你要干嘛?”趁他不注意,她连忙一把抢过小熊,紧紧地抱在怀里。
骆碠冀恶瞪她一眼,把她拉回床上坐好,不顾她的抗议又抓过小熊。“借一下会怎样?”
“好吧。”仓还寒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放开手,不放心地又交代一次,“你别乱来,这娃娃是你前两天才买给我的。”
“知道啦。”他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悻悻然地把小熊放在梳妆台上。“看好。”
“喔。”仓还寒下意识地点点头,他究竟要做什么?
“现在我们假装这只笨小熊是个女人。”他指着梳妆台上的小熊维尼说,等到她点头后,才又接着说:“记得它是个漂亮女人。”
仓还寒愣愣地点了下头,一头雾水地来回看着他和小熊。
“现在我走在大街上,突然有个漂亮女人坐在路旁。”
看他边说边带动作,仓还寒忍住大笑出声的冲动,死命地点着头。
骆碠冀指着小熊,一脸认真地说:“我走着走着,突然听到路人大叫:‘哇!好漂亮的小熊!’”“是小姐,你刚才说它是小姐的。”仓还寒拚命忍住笑,颤着声音纠正他的话。天啊!她快忍不住笑了。
骆碠冀转头狼狈地白了她一眼,“路人都惊艳那女人的美貌,就只有我依然故我地走着,连正眼都没瞟那女人。不管其它人说得多高兴,我连随便瞄一眼都没有,就像这样。”说着,他做了个“随便一瞄”的动作。
“所以?”仓还寒因忍住笑而涨红小脸,但她仍旧是一头雾水。
“我这十年来,从来没有正眼、斜眼,或是随便瞄一眼其它女人。”他气呼呼地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掐了下她细白的小脸,怒道:“你呢,才回来不到一个月,就背着我偷看别的男人。你说你这到底算什么?”
“我……”仓还寒诧异又不敢相信地揉揉发疼的小脸,双眼圆睁地瞪着他。弄了半天,他唱作俱佳的演出还是为了她看别的男人那件事,真是个小心眼的男人。
“怎么,无话可说了。”骆碠冀冷冷地哼了一声。现在才知道愧疚已经太迟了,他才不会轻易原谅她。
“我……”她不是无话可说,而是说不出话。
“你什么?”他拉长俊脸,越想心里越酸,忍不住拉过梳妆台上的小熊维尼,抓起它肥胖的小腿往她身上踹。“踹昏你这个见异思迁的女人!”
他孩子气的举动令仓还寒觉得好笑,忍不住开口道:“你这样踹不会痛的。”看他激动成那样,她干脆坐直身让他踹个过瘾。“没人这样打老婆。”
“你还敢说!”骆碠冀气呼呼地丢开小熊,一张俊脸黑得不能再黑。“你皮痒啊!
真的那么想被揍?告诉你这辈子别想了,我骆碠冀什么都做,就是不打老婆。”
她笑嘻嘻地倾身在他脸上亲吻了下,“我当然知道你不打老婆。”
“哼!你又知道了?”他不高兴地瞪了她一眼。“还有,你别又来了,这次我不会再吃你这套。”他这次是吃了秤坨铁了心,非和她吵个痛快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