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碠书瞥了母亲和妹妹一眼,不禁叹了一口长气,无奈地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个明白。
听完所有的事,骆传宾又惊又怒地斥道:“胡涂!你们几个人究竟在想什么?连这种事你们也做得出来,你们要碠冀怎么想?”
见他们三人脸上的悔悟不深,骆传宾更加愤怒。
“看看你们做的!就算碠冀不应该和还寒那孩子在一起,你们也不能用那种方法,硬是拆散他们夫妻俩,还害还寒失踪了十年。你们扪心自问,要是还寒那孩子出了什么事,罪魁祸首就是你们,又该怎么向仓家人和碠冀交代!”胡来!这种主意也想得出来。
“我们……”骆碠书心下一惊,心里那股莫名的愧疚感越加深厚。
周慈恩与骆碠芷乍听之下,心里确实动摇了一下,但愧疚只维持一秒,两人又故态复萌,讨厌仓还寒的心理依旧不变。
“反正她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你们……”骆传宾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们自已去想清楚!”随即拂袖而去。
“你不要一直动啦!”仓还寒专注的看着骆碠冀的脸。
随着她的纤指在他脸上游移,骆碠冀眼中的无可奈何也越来越深。
“还寒……”他无奈地喊了一声,“你还没有好吗?”
“还没好啦,你以为敷脸只要一下子呀!”仓还寒没好气地回道。手上依旧不停地将敷面霜涂在他脸上。
“到底还要多久?”
“快好了,你别一直动嘛。敷脸的时候别说话,小心有皱纹。”仓还寒微蹙眉地说。
骆碠冀轻叹口气,“我脸上早有皱纹了。”他已经三十五岁,不年轻了。
“哪有?我就没瞧见。”她不以为然地说。
骆碠冀摇摇头,轻笑一声。
“你别笑啦!”仓还寒娇嗔地瞪了他一眼,从旁边的桌上抽了张面纸,拭净手指上多余的敷面霜。
“笑不笑有差别吗?”他也跟着抽了几张面纸想擦去脸上的敷面霜。
仓还寒连忙抓住他的手,“你在干嘛?”
“擦掉脸上这恶心的东西呀。”这东西乌漆抹黑的,也不知道是什么。
“不行!”她急忙抢过他手上的面纸,大声斥道:“我忙了这么久,你怎么可以一下子就擦掉。”
骆碠冀不自在地想抓抓脸,可是手还没碰到脸,就被她气急败坏地抓住。
“可是这东西黏在脸上很不舒服。”他一脸无辜地说。
“但是很有效。”仓还寒握住他的手,坚定地摇摇头。
骆碠冀看出她的坚持,只有无奈地叹口气,“好吧。”
二十分钟后,骆碠冀一脸解脱地坐在沙发上,伸手摸了摸脸,长长地吁了口气。感谢老天!仓还寒没好气地跌坐在他身旁,“你干嘛一副解脱的模样?真有那么不舒服?”真不会享受,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耶。
骆碠冀转头看着她,脸上明白清楚地告诉她,一点都没错!
见她一脸气呼呼,骆碠冀好笑地看了摆满一桌的瓶瓶罐罐一眼,好奇地问:“还寒,你是从哪学会用这些东西?”十年前的她哪懂得这种事。
“工作需要。”她微笑地回道,拿起地上的化妆箱,将桌上的保养品收进去。
骆碠冀帮忙她把桌上收拾干净。“什么样的工作需要懂这些东西?”
“化妆品公司。”
“你是化妆师?”骆碠冀讶异地问。
“不是。”她轻笑地摇摇头,将化妆箱的盖子盖好再放到地上。“你有没有听过维莉亚化妆品公司?”
“没有。”他诚实地回道。女人家用的东西他干嘛知道。
“我就知道。”仓还寒对他的回答一点也不觉得奇怪。“维莉亚化妆品公司是全美五大化妆品公司之一,我在总公司做事。”
“做什么?秘书!”他垂眼瞟了下两人之间的距离,抬起头朝她暗示地挑挑眉。
“刚开始是。”她不解地看着他比着两人中间的空位,继续往下说:“后来我升上主任,然后又升上总裁助理,之后开发部经理离职,我便升了职,我……你在干嘛?”
他为什么一直指着中间的空位?
“你说呢?”他意有所措地笑着。
仓还寒用力地摇摇头,纳闷地说:“不懂。”
“真的不懂?”骆碠冀扬扬眉,又问了一次。
她更加用力地摇头,“不懂。”
“我们前几天不是说好了。”他暗示地朝她眨眨眼。
“啊?”什么东西?
暗示了半天见她仍是一头雾水,骆碠冀干脆直说:“我们前几天不是说好了要重新开始。”
闻言,仓还寒垂下眼,绯红了脸,小声地说:“嗯,我们是说好了。”一提起这事,她不禁想起那天他温存的吻。
骆碠冀戏谑地挑高眉,指着两人之间还可以再容纳一人的距离,“既然我们要重新开始,你坐那么远,我们怎么重新开始?”
她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小声地反驳,“谁说不可以。”
骆碠冀一脸埋怨地望着她,“骆太太,你没有诚意喔。”
“我当然有!”仓还寒大声反驳。
她当然想跟他重新开始,这样的梦她以前连作都不敢作,能够再留在他身边,她已经很高兴了。当初,她只打算回来看看他,压根不敢有重修旧好的遐想。
“既然你有,那就拿出诚意来。”
“拿就拿嘛。”她边说边朝他那里挪了挪身子。
骆碠冀满脸不屑地瞟了眼两人之间几乎没有改善的距离。“你的诚意就这么一点?”
“好嘛。”仓还寒微嘟着小嘴,又朝他移近了一点。
他挑高眉,仍是不满意。“哼。”
仓还寒红着小脸,又朝他移近一点。“这样总行了吧。”
“当然不行。”骆碠冀不满地用力摇摇头,伸手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搂着。“这样还差不多。”
“不用这么近吧。”前几天那一幕在她脑海里不断浮现,午夜时分回想起来,她还会忍不住脸红心跳、耳根发烫。
“当然要。”他得意地笑着,双手圈住她的细腰,将她拥得更紧。
“碠冀……”
他柔声笑道:“什么事?”
她拍拍他的手,害羞地说:“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喔,对不起。”骆碠冀不好意思地一笑,微微松开手。刚才他一时兴奋过度,忘了控制手劲。
仓还寒轻笑一声,为他脸上腼腆的表情感到好笑又窝心。
骆碠冀为她唇上柔美的笑容失了神,好半晌只能怔怔地望着她。
等到回过神时,他的双手已经不自觉地捧着她的娇颜,唇也自动印上她的。
她仰着脸,微微颤抖地迎接他温存柔情的亲吻。
他的吻就如同他的人一样,缓慢而细腻,不需泛滥的激情,却已迷得她忘了自己,深深沉醉在他编织的柔情网中。
骆碠冀慢慢地加深这个吻,拥着怀中人柔软的身子、吸嗅着她女性特有的馨香,这一切的一切缠绕得让他忘了所有,只想一辈子迷失在这柔美香郁之中。
随着渐渐加深的吻,两人也逐渐迷失在彼此的热情里。
就在房里的温度越来越炽热,两人都快控制不住情潮时,一位不速之客冲进来打断了他们,也打断两人之间上升的炽热温度。
“大哥——”骆碠芷急忙奔了进来,差点因眼前这一幕而摔一大跤。
刚才她刚进门的时候,就听到忠叔说大哥和土蛋从中午吃完饭后就一直窝在房里。
这怎么行!她绝不准那个土蛋一直缠着她亲爱的大哥不放。
等不及忠叔讲完话,她急急忙忙就往楼上冲,像失控的火车头般,也来不及敲门,就直接闯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