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父女听到这娇柔的声音,登时怔了下,随即想起他们还请了“客人”。
钱克己不怀好意地讪笑几声,志得意满地往站在大厅中央的妙首光光走去。
“焦夫人,真是失礼,今天才请你……”
顿时,他一双老眼得老大,目瞪口呆地望着妙首光光娇美的小脸,嘴也不自觉地半开。
钱雪柔紧皱眉头,瞪着父亲的表情,平时喜好渔色就算了,在这节骨眼连那贱人也想沾。
“爹!”她悻悻然地朝他吼了声,见他依旧傻愣愣地瞪着那女人看,不由得心头一火,“你……”
当下,她一双眼眯得死紧,又恨又妒地瞪着大厅中娇美的女子,尤其是那双骨碌碌像是会说话的黑瞳更是令她恨得牙痒痒的,巴不得把它挖出来。
“你们找我来做什么?”妙首光光好奇地看了看四周,好一会儿才把视线调回眼前的钱氏父女身上。
钱克已吸了吸微湿的嘴角,双眼满布色欲地在她身上打转。“难怪焦庄主疼夫人疼到骨子里去,焦夫人可真美啊。”
妙首光光突然冒起一身鸡皮疙瘩,皱眉瞟了他一眼,“你好胖喔!”对他肆无忌惮的眼光更想吐了。
在场众人均愣了下,甚至有几位弟子已经忍不住笑出声。“你……”钱克己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气得才想上前狠甩她一耳光,却在对上她绝美的小脸时下不了手。
妙首光光嫌恶地撇开脸,看向他身边穿得活像孔雀的女人。“你是谁?”
钱雪柔高傲地冷眼睨着她,“你不配问。”该死的贱人,待会儿非得拿把刀划花她的脸,看焦木君以后还想不想碰她。
妙首光光来回扫视她的穿著,终于下了定论,“你好象孔雀。”
最好把她带到孔总管面前,有她作比较,孔总管一定再也不会逼人打扮。
钱雪柔因她的话而怔了下,随即得意地笑了,“算你有眼光。”
她早说了,京城第一美人仍是她,这贱人不也同意她美得像是开屏的孔雀?
妙首光光抖了抖身子,被她高亢尖锐的笑声吓了一跳。“你别笑了,难听死了。”
她皱眉数落钱雪柔后,也不理会众人诧异的目光,径自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你们找我来做什么?”她无聊地晃着小脚,只手托腮,一脸无趣地看着钱氏父女。
“有事快说,我还得回家跟甜儿学做甜汤呢。”
“焦夫人,你也未免太过天真了吧?”钱雪柔鄙夷地轻哼一声,莲步轻移,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你当我们钱家庄是什么地方?
你说来就来,说走就可以走得了吗?”
妙首光光皱眉瞪着她,从她一开口,就让人忍不住有股冲动想封住她的嘴。
愈盯着她看,妙首光光心里愈纳闷,怎么樵哥哥以前的眼光那么差,连这样的女人也好?一张嘴红得吓人,真不知道她涂了多少胭脂在上头?衣服上绣得到处都是花,看得人眼花缭乱。
钱雪柔原先还大方地任她看,以为她是惊艳于自己的美貌,可是一会儿后,她发觉这女人看她的眼光并非赞赏,反而带有浓厚的不以为然。
钱雪柔被她愈看愈气,终于忍不住发火,朝她吼道:“你看什么看?”
妙首光光蹙着眉头,忽然开口说:“你以前一定比现在漂亮。”
钱雪柔得意地一笑,才想附和,蓦然想通她话中的意思,气怒地骂道:“谁说的?我从前现在都一样美!”这该死的丫头,她以为自己美到哪儿去?黄毛丫头一个,又青又涩!
妙首光光摇摇头,坚持道:“你以前一定比现在漂亮多了,不然樵哥哥怎么会喜欢你?”
“樵哥哥?”钱雪柔怔了下,一脸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她点点头,“就是你说的焦木君。”
钱雪柔吃味地冷哼一声,“你说的是焦庄主啊。”樵哥哥?恶心!
“嗯,我都是这样叫他。”
钱雪柔高傲地斜睨着她,“焦庄主会迷恋我是当然的事,我怎么说也是京城第一美人。”原来焦木君早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看来前些日子他不过是故作姿态罢了。
妙首光光掏掏耳朵,不耐烦地说:“我不是说现在,我说的是十几年前。”
“十几年前?”钱雪柔眨眨眼,奇道:“我和焦庄主十几年前就见过面?”怎么可能?像焦木君那般神秘的男子,她只要见过一次,铁定一辈子都忘不了。
“你们当然见过,你真笨耶。”妙首光光一副懒得再跟她说的口气,改看向钱克己,问道:“你有什么事要说快说,樵哥哥快来接我回家了。”
钱克己为她的问话怔了下,突然仰头大笑,“焦夫人,你也太天真了,你真当焦木君那小子有天眼通吗?会知道你现在在我这儿?”
妙首光光白了他一眼,“你别笑了,吵死了。”而且他一笑,全身的肥肉都在抖,看起来就想吐。
钱克己依旧认定她在作垂死的挣扎,“焦夫人,你就认命吧,焦木君那小子是找不到你的。你还是乖乖同我们合作,免得受皮肉之苦。像你这样美的人儿,要我出手还真舍不得呢。”说完,他露出色迷迷的笑容。
妙首光光小脸皱成一团,对他露骨的话感到恶心。“待会儿樵哥哥来了,我一定叫他揍你。”这种人才不值得她出手,若是樵哥哥也不愿意,那就叫子昂出手好了。
钱克己得意地仰头大笑,“好啊!若是焦木君现在人在这儿,尽管出手,我就等着他……啊——”
说时迟那时快,钱克己的嘴还没来得及合上,突突然一道黑影迅速地飞进大厅。
下一刻,大伙只见钱克己以壁虎姿势贴在墙上,明显看得出来是那个黑衣人的杰作。
钱雪柔和众师兄弟惊呼一声,张口结舌地瞪着突然出现在妙首光光身边的黑衣男子,直到已经四脚朝天躺在地上的钱克己呻吟出声,众人才清醒过来,急忙朝他奔去。
“你没事吧?”苏君樵双手搭在妙首光光的细腰上,轻而易举地将她举高与自己平视。
“当然没事啰。”她开心一笑,小手环在他的颈项后,“我知道你一会儿就会来了。”
“顽皮!”苏君樵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轻声斥道:“从你踏出亭子后,你知道有多少人来向我禀告吗?”
“多少人啊?”她偏头想了会儿,“我遇到了多少人呢?好象挺多的,我记不得了。”
“还有脸说。”轻拧了下她的小脸,苏君樵无奈地叹口气,“刚才为什么不让庄里的人拦住石汉英?”
“才没有呢,我从头到尾可是一句话都没说。”妙首光光俏皮地吐了吐舌,佯装听不懂。“是他们不出手,我也只好一直往外走了。”
“狡辩!”他轻轻将她放下,一个回身,迅雷不及掩耳地将石汉英踢出大厅,又转身看向她,无奈又好笑地说:“庄里的人都说了,是你使眼神不准他们动手。”
“我有吗?”妙首光光继续装傻,“大概他们看错了。”
苏君樵笑着反问:“他们真的看错了吗?”“我确定他们看错了。”她坚持地说。
苏君樵无奈地搔搔她的头,“你喔!咱们回家再说。”
倏地,他表情一变,搂着她的腰转身。
“钱庄主。”苏君樵冷然地看着由女儿扶着的钱克己,“刚才在下那一脚没踢伤你吧?”
“你……”钱克己扶着后腰,怒不可遏地朝他大吼,“姓焦的,你有命进来,别想留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