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蝶衣背对着他摇头,“不用了,我不饿。”
龙搴烜点点头,她大概刚才煮好的时候吃过了。
不一会儿,龙搴烜端着一个海碗回来,碗里的面多到差点没溢出来。
他搬了张椅子坐到石蝶衣左侧,边吃面边看着她烫衣服,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她聊天。
耳边不断传来呼噜的吃面声,石蝶衣忍不住好奇地撇过脸,看向正在吃面的龙搴烜。
“你吃得下那一碗公?”一见到碗的容量,她咋舌地问。
“当然吃得下。”龙搴烜边吃边点头,他还怕吃不够哩。
石蝶衣调回视线,忍不住摇头,真会吃。
不到一会儿的工大,龙搴烜吃完了面,又跑回厨房盛了一碗再走回来。吃着面,他口齿不清地间:“甜心,你也在龙氏工作吗?”
石蝶衣瞇起眼,转身拿着熨斗指着他的俊脸,“你又叫我什么?”
龙搴烜脚边勾着椅子,端着面迅速退了一步,讪笑道:“没什么。”哇!竟然舍得伤了他这张俊脸。
她满意地收回武器,转身又回去对付皱乱不堪的衬衫。“不是。你怎么会那么问?”
龙搴烜又吃了口面,才说:“我昨天在龙氏看到你。”还丢脸地在一楼大厅鬼叫吆
“我没看到你。”石蝶衣直觉地响应。
“我知道。”他又喝了口汤,“我叫了你好半天,你都没注意到。”说到最后,他的口气已经渐趋怨怼起来。
“有吗?”石蝶衣回想了下昨天待在龙氏的情形,印象中没人叫过她啊。“你又不知道我的名字,你怎么叫我?”
他不高兴地吃着面,边说:“我大叫喂啊!”难道她认不得他的声音吗?
“你叫喂谁知道。”她就事论事地说。
“为什么不知道。”龙搴烜忿忿不平地吃了口面,“我的声音你难道认不出来吗?”要是昨天异地而处,她在他身后鬼叫吆喝,他一定知道是她。
石蝶衣耸耸肩,不在乎地回道:“我没听到。”
“怎么可能!”他不相信地大叫。“我叫得那么大声,所有的人全回头过来看我,只除了你没有。”
“你不觉得丢人吗?”叫那么大声还好意思说。
龙搴烜差点被面噎到,急忙咳了两声,“我那时急得忘了。”
她还是觉得很丢人。“你急着找我做什么?”
龙搴烜一时语塞,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不说话?”石蝶衣等了半天都没听到他的回答,奇怪地偏头问道。
龙搴烜低头猛吃面,佯装没听见她的话。他自己也不知道干嘛急着找她。
“龙搴烜?”
“我吃完了。”他急忙站起身,跑向厨房。
过了一会儿,龙搴烜又端着面走了回来,先声夺人地问:“你不在龙氏工作,跑到那儿做什么?”
石蝶衣愣了下,思绪还在刚才的话题上。“我到那参加龙氏的年度广告招标。”她刚才还在想,要是昨天两人异地而处,她会叫他吗?
“喔。”龙搴烜点点头。“你是做广告的?”
“嗯。”
“哪间公司?”他又问。
“‘匠心广告’,你应该听过吧?”
龙搴烜偏头想了下,“听过。可是好象在哪……对了!”他灵机一闪,叫道:“我见过你们公司的总经理。他好象叫……叫什么木头还是石头的。”
石蝶衣转过头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纠正他,“他的名字既不是木头,也不是石头。是木头和石头的合成品——木岩。”他们公司算来也是广告界数一数二的大公司,他竟然一副好象听过又没听过的跩样。
龙搴烜一脸恍然大悟,得意地道:“喔,那我也不算错得太离谱。”他的记性还算不错,都一、两个月前的事他还记得。
“是喔。”她不是很热衷地附和。“你呢?也在龙氏工作?”不然怎么会在那儿见到她。
“嗯。”他端起碗将汤喝得涓滴不剩。
“你应该是经理级以上的职员,对不对?”他姓龙的不是吗?看他那德行,八成是靠裙带关系进去的。
龙搴烜放下空碗,奇道:“咦,你怎么知道?”偷看他的员工证不成?不对!他又不像一般员工,哪有员工证。
“猜的。”抖了抖手中的衬衫,她满意地折好放在一旁,改拿起他的西装背心。
“这么厉害?”他摸摸肚子,好象还有点饿。不过面端久了,手有点酸,还是先休息一下,待会儿再吃。
“你姓龙,又在龙氏做事……”她耸耸肩,随口说道:“我就是用膝盖猜也猜得出来。”他靠裙带关系进去,职位当然不会低到哪去。
“不错嘛,挺会猜的。”
“谢谢。”她随口又问:“昨天你也到凯悦参加饭宴了吧?奇怪,我怎么没看到你?”收起背心,她将西装裤放到烫马上。
他不好意思她笑了,“我迟到了。”要不是为了查她的资料,他也不会迟到。
“你迟到了?”不会吧?印象中,昨天迟到的龙氏企业员工只有……
倏地,石蝶衣错愕地大叫一声,转身拿着热烫的熨斗指着他的脸,“你……你……”
“我什么?”
“你竟然……是龙氏那个帅得令人起鸡皮疙瘩的总经理!”天啊!没想到他就是她骂了一晚的龙氏总经理。
龙搴烜白了她一眼,从容不迫地用竹筷拨开眼前直冒烟的熨斗,什么形容词嘛!帅得让人起鸡皮疙瘩?哪个白痴发明的词?
石蝶衣收回熨斗,仍有些不敢相信,他竟然会是传说中精明能干的龙氏少东?
传说的可信度果然不高!
见她一脸不敢相信的诧异状,龙搴烜忍不住洋洋得意地说:“算你幸运,我平时可是不常露脸。”
石蝶衣俯头又瞟了他一眼,更确定传说的不可靠性。
龙搴烜拍拍肚子,觉得休息够了。
他站起身,端着空碗又跑回厨房盛了一碗。前前后后,他总共来回跑了四趟。
石蝶衣用力地抖抖手中的长裤,拿高在空中检视了一下,确定所有的皱折都烫平后,关掉熨斗,将烫马连着熨斗一块搬到一旁待凉。
看到正吃面吃得不亦乐乎的龙搴烜,她忍不住在心里轻叹,唉!传说真的很不可靠。
第五章
范尔铤看了下手中的文件,确定所有事都和表哥讨论好后,将文件收到一旁,一脸谄媚地笑看着龙搴烜。
龙搴烜不是没看到他恶心的微笑,只是他心里清楚得很,他这表弟犹如吸血水蛭,只要一闻到钱的味道,知道哪里有钱可赚,他马上就像个强力吸盘一样,紧紧吸附住,甩都甩不开。
看来,他应该就是下一个可怜虫。
“表哥。”范尔铤好谄媚地叫了一声,深怕他没听到,还连带张手在他面前挥舞。
“干嘛?”他没好气地抬头,暗示道:“上班时间,你还不赶快回自己办公室里做
范尔铤夸张地摇头叹道:“表哥,咱们都是自家人,干嘛那么见外嘛,不过是忙里偷闲几分钟罢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好,你就晚点回去没关系。”龙搴烜点头附和。
出乎他意料之外,范尔铤惊讶地瞪着他,“表哥,你……”他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他挑挑眉,微笑道:“我怎样?”
“你今天怎么那么好讲话?”他奇怪地间。
“你说的不是吗?我们是一家人,做什么那么见外。”
范尔铤高兴地猛点头,“是啊!表哥说的极是。”
“是啊。”龙搴烜也跟着点了下头。“既然如此,尔铤,中午不介意请吃饭吧?你说的一家人嘛,干嘛那么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