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
被揽在胸前的范荷花看不到韩秉柏的表情,她只听见他胸膛微微震动,感觉到他的手从她的胸下移开,然后,像是一阵天旋地转,她就被他压进了沙发内。
「你觉得这样呢?这样支撑点够不够?」悬在她身上,他笑得一脸开怀。
「我可不觉得这么多支撑点有什么好。」无法动弹的情势,让范荷花咬牙切齿。
「那要看你从哪个角度想。」他仍好整以暇地笑着。「嘿!你喜欢这件洋装吗?」
从他的角度看去,这件V领洋装还真是合宜的展现出她美丽的胸型,还有,那镶着蕾丝及膝的裙摆,在她不安的扭动中掀起,黑色的布料衬得她的肌肤更加白嫩。
「还、还好。」范荷花嚅嗫着道,不太了解他这个问题从何而来。
「我在想,不管你穿的衣服是多还是少,你好像都很喜欢逃跑?」他的双眼神倏地一眯。「不过,那不重要了。」
「你……你想干嘛?」她紧张兮兮地瞪着他。
「我?我想把你带回家。」他带着神秘的笑宣布。
仿佛她的小窝一点都不值得留恋,他立即抱起她,转身便离开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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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抱着范荷花爬上两层楼,越过楼顶,韩秉柏的呼吸也丝毫没有变快,只是既蛮横又温柔地带着她回到他的住处。
在她还被他的行动力吓着,只能傻傻地盯着他的下颚发呆时,他已经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
「嗨,你还好吗?」
「啊?什么?」她仍有些茫然。
「我本来很担心你,怕你这一晚会很难熬。」他淡淡地说。「不过,我看我是多虑了。」
「你……你担心我?」她觉得不可思议,冲出口的声音有些颤抖而软弱。
「是,我担心你。」他低低的笑了。「我先帮你放个热水,你去洗个澡吧。」
范荷花沉溺在他的回答中,仿佛没有听到他后来所说的话,只是撑起身子,看着他几个跨步走进了浴室。
他说……他担心她?
他的回答意外地让范荷花方寸大乱。她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会……担心她。
两人擦枪走火,发生关系之后的这一周来,他从未找过她,她也不曾再见过他,让她下意识的以为那天对两个人来说都只是个意外。
这男人身上一股莫名的吸引力,总是诱得她失去理智,也让她把该不该、能不能等等所有的认知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给她的那种无法掌控的感觉,一直让她心惊。
这一星期以来,范荷花总不免懊恼自己的冲动与无知,懊恼自己竟那样愚蠢的把身子给他,但是,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却让她感到庆幸。
她多么高兴是将自己给了韩秉柏,又是多么庆幸他及时出现,为她解除了危机,纵使她百思不解,他为什么能够在第一时间知道她遭遇了危险。
「在想什么?」一弯身,韩秉柏又抱起了她,往浴室走去。
「没、没有。」看着他距离极近的俊脸,范荷花难得露出了感激的微笑。纵使她心中还有着疑问,现在的她一点也不想再回忆那件可怕的事了。
她已经安全了,这才是现在最重要的。
「那件睡衣我替你洗过了,等一下你洗完澡就换上吧。」韩秉柏将她放在浴缸旁,对她指了指一旁长型大理石洗手台。
洗手台旁叠放着浴巾、毛巾,和一件红色镶黑边的丝质睡衣。
顺着他的长指,范荷花的视线落在睡衣上,忍不住红了脸。
她知道那件睡衣遗落在他家,也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胆子来向他拿回去,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帮她把睡衣洗过了……一股来得莫名其妙的羞耻感,让她的脸儿更红了。
「别担心,我今晚不会碰你。」韩秉柏爱怜地摸摸她的头。「你需要好好休息。」
范荷花不可思议地瞪着他,他过分温柔的话语让她一下子有点无所适从。
他似乎不曾在她面前表现过这么绅士的一面,这前所未有的感觉让她心里一动,不由自主的扬起嘴角。
「你自己可以脱衣服进浴缸吗?还是要我为你服务呢?」看着她仰望着他的视线,韩秉柏突然坏心眼的笑问。
「免了!我不需要泰国浴,你滚出去吧!」范荷花随手抄起一瓶洗发乳丢他,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笑容。
第六章
韩秉柏的确是说得到做得到。
这个晚上,他不仅没有碰范荷花,甚至让她一个人占据了床铺,自己则睡到沙发上去。
范荷花已数不清这是今晚上第几次烦躁的翻身。
照理说,那头野兽已放弃攻击活动,加上她累积多日的疲累,应该会让她可以更安心的入睡,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躺在床上许久,却是愈来愈清醒。
稍早,她虽然也配合警方做笔录,但警察并没有询问她太多事,因为韩秉柏掌控一切,让她在那仍然脆弱的当下,彷佛被他野蛮的气息所保护着。
他明明没有照顾她的责任,也并不真的有义务救她,但他不仅救了她,为她处理了许多事,还硬是把她带离了被弄得乱七八糟的屋子,免除了她让差点被侵犯的事实反复鞭笞的可能。
「韩秉柏……」还没细想,她的嘴已经小声地溜出他的名字。
真糟糕,他会不会已经睡着了呢?而且,她连自己为什么要叫唤他的理由都说不上来。
「嗯?」
「你……你还没睡着啊?」黑暗里,他低沉的声音奇异地让范荷花放松了下来。她窝在棉被里,竖起耳朵倾听着他的动作。
「嗯,你不也睡不着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的笑意,「你还好吗?」
「呃……还、还好。」她小小声地说。
「你这么温顺,我还真是不习惯。」
「你那么喜欢吃『重口味』又不关我的事。」她下意识地回嘴,目光瞟向灰色麂皮沙发上的庞大身影。
房间里一片黑暗,只有淡淡的月光从窗外流泄进来。
躺在床上的范荷花笼罩在月光中,但沙发椅上的韩秉柏则是全然的黑暗。她只能隐隐约约看出他是枕着右手肘,面向着她躺卧着。
「呵呵……这才是我的荷花。」他笑了起来。
虽然范荷花躺在床铺上,但她仿佛可以感觉到他坚实胸膛的震动,也让她顿时有些口干舌燥。
过了好半晌,她才勉勉强强挤出一句话。「沙发好睡吗?」
「你觉得床太硬了?」韩秉柏撑起身体,在沙发上坐了起来。
他真是疯了,才会把她带回来家里。
光是看着在莹白月光照射下的她,躺在那张属于他的床上,就让他下腹硬得快要爆炸。
但是,他又不放心把嘴硬又爱逞强的她留在那间房子里。
他几乎可以想象,她会一整晚都不安地开着灯,瞪着坏掉的门和完全没有保护功能的落地窗发呆,更别说她会怎么反复想着自己差点被侵犯的事实。
「对、对啊……」彷佛有一口气在范荷花胸口梗住,她说出来的话尽是破碎不全。她看着黑暗中的他站起身子,那庞大的阴影让她不自觉有些颤抖。
「喔?」韩秉柏赤足走过地毯,无声无息地来到她面前。「你还好吗?怎么脸色这么苍白?」他俯下身子轻抚着她惨白的脸颊。
看来,她今天真的吓坏了。
「我、我不知道……」直到他站在面前,月光清楚映照出他的脸庞,范荷花才发现自己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