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言情小说手机站 > 二爷好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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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愣了愣,随即板起脸孔,硬声说道:“是我让你回去的,谁敢再赶你走?快起来!”

  “喔……”吸吸鼻子,别紊撑着身子要起身,没想到双腿还是软的,一屁股就倒坐在草地上。

  “我……我站不起来……”她可怜兮兮地仰起头向他求助。

  “麻烦!”他蹙眉一斥,伸出右手来要拉她。

  她喜滋滋的伸出小手,正要搭向他的手掌时,脸色忽然一变,抓住他的手掌惊叫出声。

  “二爷!你的手……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血肉模糊的一整片?

  别紊捧着他的右手掌,心口用力揪起,难过得立即喷洒出成串的眼泪。

  “方才落地时抓树藤伤到的,只有皮肉擦破,筋骨并不碍事。”他淡漠地解释,想要收回手。

  她的一双小手看似柔弱,此时却抓得死紧,硬是不让他收回手。

  “等一下!我这里有雁公子给我的药,我帮你上个药。”她硬扯着他不放,他只得在她面前蹲下身来,将伤掌任她抓握着。

  她一手紧紧抓着他的手掌,一手在腰带里摸呀摸的,好不容易摸出三个小瓷瓶放到地上。

  “哪一瓶是哪一瓶呀……这是……续命丸……这是毒药……对了!创伤药是这瓶!”她慌张地辨识着瓷瓶,然后抓起其中一瓶,将瓶里的药粉,仔细而均匀地洒在他的手掌上。

  “雁鸣飞为什么给你毒药?”他脸色忽变,伸出另一只手,从地上拿起她刚才说是毒药的瓷瓶。

  别紊从怀里掏出一条手绢,细心地缠绕着他的手掌,随口答道:“雁公子送我离开‘烟波阁’时,说是让我防身制敌用的,但我知道他真正没说出口的用意——是给我在避不了危难时……解脱用的。”

  “他要你服毒自尽?!”

  “我只是个弱女子,谁知道会遇上什么事?像今天就连连遇险……”想起好几次遇袭的惊险恐惧,身子忍不住微微一颤。

  他的面色忽地一凛,充满杀气。

  “还好有二爷救了我。”她强自镇定地露出感激地笑容。

  他的眼一眯,将毒药瓶子紧紧一握,收进自己怀里。

  “咦?二爷,你干么收走我的药?”

  “你不需要毒药。”他把地上另两瓶药还给她。

  “为什么?”她不解地问。

  “你这么愚蠢,选择跳崖就够了,哪用得着毒药来防身制敌?”他讽刺地说道,站起身,顺便用没有受伤的左手,一起拉她起来。

  “我……二爷是责骂紊儿不该跳崖吗?”她踉踉跄跄地起身,有些畏缩地说道。他讲到“跳崖”那两个字时,好像咬字特别用力,像在发怒。

  “我警告你,以后别再做这种蠢事。再有一次,别想我救你!我不救蠢蛋,听到没有?”他冷冷瞪她一眼,随即伸出左手,拉着她向前走去。

  别紊眨着眼,低头瞧着他主动牵住她的大手。

  那只大手很干燥、很粗糙,跟所有长年的练武者一样,掌心和指尖都长满了硬茧,但是却既温暖、又有力,让她心口一悸,涌起前所未有的感动。

  这只手的主人,拚尽全力护住了跳崖的她。

  说不定,跳崖前好几度莫名化解的惊险危难,正是他跟在她身后默默守护着的缘故……

  “紊儿的命是二爷的,二爷说什么,紊儿绝对遵从。”她哽咽地承诺道。

  她的整个心房已经溢满了对他此生不渝的爱慕,绵绵密密、悠悠长长,再也无法斩断。

  厉痕天像是没听到,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一迳儿地往前走。

  她对他的冷漠完全不以为意,拎起裙摆努力跟上他的脚步,圆圆的小脸笑得好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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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了“烟波阁”后,何凤栖笑吟吟地站在大厅迎接他们。

  “你果然带着紊儿平安归来了。”何凤栖露出什么都料到了的安然笑脸。

  厉痕天忽然有种被看穿的狼狈感,登时觉得被何凤栖算计了。

  “阁主……”别紊一见到何凤栖,就怯生生地低着头对他跪了下去,表情惶惑不安。

  “紊儿,起来吧,从此以后好好地照顾二爷就好。”何凤栖温和地说。

  “是!”别紊一听,明白何凤栖是允她回来了,马上笑开了脸,欢欢喜喜地起身,走到厉痕天身后,一副厉痕天才是她主子的模样。

  “真是女大不中留!”何凤栖笑叹。

  他们虽然名为主仆,但实际上,他可是宠了她十年,没想到这丫头的心,最终还是向着别人啊!

  别紊虽然羞红了脸,依然笑得可爱。

  “凤栖,等一等!我——”厉痕天蹙着眉头,正要开口拒绝他的安排。

  “痕天,一次折腾就够累人了,你不想再重来一回吧?”何凤栖的笑容敛去了一些,换上一丝不悦的神情。

  他在暗示厉痕天,如果还要推拒他的安排,那就只好再把别紊丢到阁外去自生自灭了。

  厉痕天握拳,右掌掌心一痛,这才想起手上有伤。低头看了一眼被别紊用手绢细细包扎的伤口,他忽地沉默了。

  既然没说话,何凤栖就当他是妥协了。

  像是功德圆满一般,他神态轻松地伸手一挥。“好了,很晚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厉痕天一声不吭,转头就走:别紊则是连忙跟何凤栖行了礼后,才匆匆忙忙地追随厉痕天的脚步离去。

  厉痕天强烈地觉得被何凤栖耍弄了,一股莫名的怒气无处发,忍不住迁怒在别紊身上。

  他铁青着脸,沉默地回到“望天院”后,便撇下她迳自回房,“砰”的一声关上大门,对她不闻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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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痕天本想用冷淡的态度,让别紊知难而退,摸摸鼻子回去何凤栖的“梧桐院”,然后日子就会照旧过下去,像是没发生过跳崖的事一般。

  但是,连日来的相处,让他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同在“烟波阁”里生活了十年,厉痕天这才知道别紊这丫头有多着会磨人的性子。别紊似乎真的认定了他,采行赖皮大法兼苦肉计,在“望天院”待着不走了。

  厉痕天不理会她的发落问题,“望天院”的管事根本也不敢作主分派她房间,因此她干脆夜夜都睡在他门口,为他守门。

  睡了好几天后,他终于铁青着脸,在三更半夜时叫来管事,分派一间房给不停在他房门口打喷嚏、吸鼻水、还不时发出像小动物般奇怪低呜的蠢丫头。

  “望天院”的管事十分机灵,早就听过阁主把他的小婢别紊送给厉痕天,并默许别紊点选厉痕天为夫君的事。因此,当厉痕天开口要他安排房间给别紊以后,她的身分在管事的眼里似乎也有了定位,马上安排她进房贴身伺候厉痕天。

  厉痕天故意漠视她,对她的服侍完全视若无睹,岂料她也有一套磨功。

  他不理她送来的创伤药,她就站在他身旁一直捧着药,然后嘴里喃喃威胁着要请何凤栖和雁鸣飞出面;不喝她端来的茶,茶凉了,她换杯热茶继续站;不用她拧来的净手巾,巾子凉了,重新拧水等着他,等到他变脸,受不了地起身甩门,走人为止。

  这天,练完功回房后,他便又被房里那尊顽固的小泥人给激的甩门就走,走多远,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才是“望天院”的主子。

  “为什么是我离开我的地方,而不是那丫头?”他喃喃怒道,于是又气呼呼地转身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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