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他满行的嘛!
“你——你偷看我?”她推了他一把,这才发现自己被他锁在臂圈中,刚散去的愤怒又聚集了起来。
“我不看你,要看谁?”他低首瞧她,请示道。
田佑雯见他脸又要凑过来了,吓得抬手推拒他,跟他那恐怕要再度行凶的唇保持安全距离。“你又想干什么了?!”
他知道她在躲什么,更刻意的收紧双臂,将她搂得更紧,面露疑惑地问道:“怎么?不喜欢我吻你?”
“谁、谁喜欢啊!又不是有病!”她瞪著眼睛、语气不稳地骂道。
“哦?”他没在意那足以将耳膜震破的叫骂,兴味十足地望著她变化繁多的脸部表情。“技巧不好吗?”
她瞬间涨红了脸。“我、我怎么知道啊!”
这男人真是可怕!他怎么有办法面无表情地谈这种事,虽然知道他一定是在捉弄她,可是那表情看起来又好认真,让她双颊发烫。
“啧,也是。”他深表同意。“才吻一次而已实在分辨不出来。”
他说完就要俯首证明自己的行动力,却被她眼明手快地用手掌挡住。
“你别想乱来啊!”
见她推拒的小手胡乱飞舞著,他寒著一张脸,谆谆教诲道:“这种事情,只要习惯了就好了。”
“到……到底是谁借你的胆?”她结结巴巴的轻声问道。
他没回答,只是霸道地交代道:“骑楼很暗,我不放心,以后在补习班门口等我。”
然后,二话不说伸手拨开她的阻挡,捧著她的脸深深吻下。
又完了……
这是田佑雯的脑袋瓜变成一片空白之前,最后浮现的三个字。
第六章
五年前
“您找我有事?”
一道低沉好听的男声,来自站在田渠办公桌前,一名穿著高中生制服、一脸冷酷帅气的男孩。
“嗯。”田渠点了下头,摘下老花眼镜,从头到脚将他打量一番,满意的点点头,才示意他坐下。
“我很久没有找你了,想问看看你最近的状况。”
“您想要知道什么?”陈允瑞淡淡地问道。
“佑雯始终不知道你会是她以后的保镳吗?”老爷子交握著手,开始问道。
“她不知道。”
“你们同班这么久了,还合得来吗?”
这问题会不会问得太晚了些?陈允瑞没有温度地笑了下。“我们没有说过几次话,不知道合不合得来,不过……我感觉得出来她对我这十三年来一直跟她同班有些厌烦。”
田渠微眯了下眼睛,喃喃地道:“是吗……这样啊……”随即抬头看他。“你如果后悔接了这差事,现在拒绝都还来得及——”
“我没有后悔过,只是……”陈允瑞迟疑了一下。“我无意冒犯,不过我想以田小姐的个性,不会想要结婚吧?”
“若是如此,那你就得一直跟在她身边,这是理所当然的吧?”田渠似乎早就想过这种可能性,很快地回道。
陈允瑞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静静地同田渠对望著。
“不然这样好了,等她上大学的时候,我送你去日本深造,顺便加强训练,这段时间你先不用贴身保护她,免得让她对你的反感愈来愈强烈。”等他的小孙女出社会后,还得跟他相处一阵子呢!
看著陈允瑞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田渠毕竟是老江湖了,微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先回去吧。”
陈允瑞点头起身,离开之际,身后传来田渠的声音!
“如果你有本事把佑雯追到手,就请便,我不会阻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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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吗?气色有点差。”单远拖了张椅子,在表姊面前坐下,面露担忧之色地问道。
中午时间,陈允瑞出去帮田佑雯买午餐,她好不容易有个喘息的时间。
田佑雯的脸有些苍白,或许是因为随时随地都处于警戒防范陈允瑞的状态,让她看起来有点疲惫。
“你少来猫哭耗子了。”她咬著牙骂道,但早已失去了往常那种拍桌叫嚣的母夜叉气势。
“其实……你可以编些理由,叫老爷子把他换掉啊!”单远一副谋臣的模样,中肯地跟她建议道。
田佑雯睁著冒血丝的眼睛望向表弟。“叫……叫老头子换掉他?”
“是啊。”他鼓励道:“既然他让你这么困扰,是不是应该叫老爷子把他换掉呢?”
她怔愣了好半晌,才缓缓回道:“我……从来没这么想过耶……”
是啊!为什么她要这么窝囊的让他欺侮?没有还手能力,至少可以讨救兵啊!只要她随便捏造个什么罪名,陈允瑞一定会被换下来的。
“还是!你舍不得?”单远意味深长的笑著问。
田佑雯再度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猪话!我舍不得他?可笑,我这就叫老头把他换掉给你看!”说完她激动的翻袋子找手机。
而在她找到手机的瞬间,铃声悠扬地响起,她看了眼来电显示。“唷,正好是家里来电!”
她迅速地接起,却在听到对方的声音后,马上沉下脸。
“喂?是孙小姐吗?”
管家?那家伙打电话来一定没好事,八成老头子又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所以只好打来她这里讨救兵。
“喂?”管家发现电话那头没有回应,十分卑微地试探道:“孙小姐?”
“干嘛?”她口气甚差地回应。
“您……您方便回南部一趟吗?”管家像是鼓足毕生的勇气,低声下气、轻声细语地询问道。
“没空。”田佑雯的答案始终很简洁。
果然,一定是老头子又在“番”了,旁边的人劝不动,只好请她回去“灭火”。
她知道他们的心态——与其好声好气地劝田老爷子,还不如好声好气地来求她,后者顶多被凶个一两句,前者则是项上人头极有可能被老头子用他的日本刀一把挥下,相比起来,轻微太多了。
所以,如预期中的,管家的声音更卑微了,开始诉说难处乞怜。“孙小姐,您也好些日子没回来了,老爷子很想你哪,想到连饭都吃不下……”
“那就别吃啊!正好减肥。”她很爽快地说道。
“可是这样有碍健康啊!而且他正餐不吃,甜食可是照样吃……他老人家年纪也不小了,近来老是吃不下睡不著、又吃一堆甜的……”
管家开始放慢说话速度,语气充满悲凉,絮絮叨叨地说著老爷子一个人孤零零的有多可怜、多悲惨、多凄凉……
而田佑雯一律以鼻孔喷气回应。
“您……您就不要为难我们吧……”管家似乎再也想不出任何耍可怜的招数,只好做个总结。
喷气……喷气……
“拜托您了……”
田佑雯又大声地吐了一口气。“好啦!我知道了,晚点回去。”然后不悦地切断通话。
“怎么啦?”单远望著她喷著气的模样,好奇地问道。
“死老头在发疯,得回去一赵。我早去早回,说不定晚上就回来了。”她开始收拾凌乱的桌子。“我可以请个假吧?”
“行。”单远爽快地答应。
田佑雯抽起椅背上的外套,抓起桌上的随身侧背包,便大步往门口走去,然后,撞上一堵肉墙。
“噢!”她揉著撞疼的额头。
陈允瑞手上勾著装鸭面线的袋子、切丁的米血、猪血汤,一堆大包小包的,不过还是反应迅捷地及时腾出一手扶住她,皱了下眉。“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