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咏翎附和,“老板,把心事说出来,我们就算无法帮忙,至少能提供点意见。”
她懒懒的抬头,决定死马当活马医,听听意见也好。“如果有天你们的男友向你们求婚,你们会怎么做?”
“嫁他呀!”两人异口同声。
“对方求婚你们就嫁?”
“当然啊,女人等的不就是这一天。我是因为男朋友决定再打拚两年才结婚,他若敢现在向我求婚,我马上回答——YES,I DO。”简心瑶毫不避讳的表态。
“我也憧憬当个幸福的新娘,等我大学毕业,找到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他一求婚我就嫁。”想到就浪漫说。
“女人或许都希望自己有披婚纱的一天,当新娘那刻也或许是最幸福的一刻,但你们怎么确认这份幸福能持续到永远。”殷巧然仍陈述着不以为然的论点。
“厚,老板,永远本来就是充满变数的代名词,做啥去确认,只要两个相爱的人努力的过日子,每一天不都是幸福的永远。
简心瑶赞同的为她鼓鼓掌。“人家说婚姻像场赌注,输赢两种结果罢了,不大胆下注,如何享受属于自己的婚姻果实。”
“这样的赌注太大,我怕自己输不起。”害怕像母亲一样,输得一塌胡涂。
“等一下老板,你该不是交了男朋友,他也向你求婚了吧?”简心瑶猛然想到的问。
“对啊,否则老板怎么会问关于求婚的问题,心瑶姐说的是真的吗?老板。”印象中上司的前段恋情好像是早八百年前的事,这个工作狂上司终于肯定下心来认真谈恋爱了。
这事两人迟早会知道,殷巧然没有隐瞒的点头承认。
“真的!他是谁?怎么老板那么见外,都没带他来给我和咏翎看。”
“哪里没有,你们早就已经认识他。”
两人困惑的对望,“我们认识老板的男朋友?”
“就少棠啊。”
“薄谷大哥!”
“你们两个需要这么惊讶吗?”除了他之外,还有谁有能耐扰乱她的心。
“哪可能不惊讶,自从那天公司被砸,老板对薄谷大哥发脾气后,他昨天没来公司,今天也没来,我和心瑶姐以为他以后都不会来了,哪晓得你们竟然偷偷交往。”哦,好贼。
“什么偷偷,我们是光明正大的交往。”殷巧然微微红了脸。想到陈雪撞见她与少棠亲吻那天的揶揄——你什么时候和薄谷少棠暗通款曲的?
听听这是什么话,她与少棠的感情就是令她始料末及的发生,什么偷偷、暗通款曲,她还暗度陈仓哩。
“都一样啦!重点是我和咏翎都没发觉你跟薄谷大哥拍拖,你们的瞒功实在了得。”老板跟薄谷大哥究竟几时开始有一腿……唔,几时开始来电的?
“嘿咩,都到论及婚嫁才说,老板你不够意思哦。”
“我还没答应嫁给他。”
简心瑶像看外星人般瞧她,“你嘛帮帮忙老板,像薄谷大哥这种出类拔萃的青年才俊,即使半夜也要嫁好不好。”
“咦,你们知道少棠是薄谷国际集团的副总裁?”因此赞扬他是出类拔萃的青年才俊?
两人愣住好半晌,一起哗然大嚷,“薄谷大哥是薄谷国际集团的副总裁!”
“小声点,屋顶会被你们掀掉。”少棠在楼上耶,要是让他听见她们正在谈论他,多糗。
无奈两人依旧亢奋外加喋喋不休的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得起劲——
“嫁啦、嫁啦,老板,像薄谷大哥这么优秀的男人,点头嫁他就对了。”
“没错,这个男人绝对是个好男人,我保证他会永远爱老板。”
是哟,刚才是谁说“永远”无法保证的。
“人生许多事本就该放手一搏,考虑过多反而容易裹足不前,嫁啦,老板。”
“完全正确,抱着什么拢咽惊的心情说我愿意,甜蜜的等当新娘子就好了,我和心瑶姐举双手双脚赞成你嫁给薄谷大哥。”
就这样,一整个早上与大半个下午,殷巧然便在两位部属想到就来上几句要她嫁的疲劳轰炸下度过,让她突然有股冲动,想试试自己可否在少棠打开门的刹那,不顾一切的说出我愿意三个字。
于是,她离开办公室,准备上楼找薄谷少棠。
“小姐,你没事吧!”见到楼梯转角有位女子趴在扶手上,她好心关切的问。
女子抬起头,秀丽的脸上苍白而疲惫,搭上及胸长发,别有我见犹怜的迷人神韵。
她腼腆一笑,“没事,只是头疼的老毛病犯了。”
“你的脸色不大好,我送你上去。”帮人帮到底,殷巧然提起她的行李,扶她上楼。
“谢谢,我找的人就住二楼。”
二楼?那不正是少棠的住处!“唔,我是楼下财管顾问公司的老板,好像没听少……薄谷先生提过你。”心里纳闷她与少棠的关系却又不知情况如何,她暂未表明自己是少棠的女友。
女子唇边的笑看起来有点飘忽,“我们很久没见面,我是他很重要的人。”
殷巧然的心敏感一窒。这名女子口中的很重要是何意思。
疑问仍在她心间,女子已按下门铃,向她道谢,“真是谢谢你,小姐。”
话落,薄谷少棠住处的门应声而开。
“巧然,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念晞?!”愉悦的低语在望见转过身子面向他的另一人时,骤转为愕然惊呼,双眸定格在那人身上。
听见他的唤喊,殷巧然的心整个束紧,只因她曾听他提过死去的妻子就叫千夏念晞。怎么他的妻子还活着,且就是眼前这名娇柔女子?
“姐夫,我是念晴,念晞的双胞胎妹妹。”千夏念晴微笑更正,不介意被当成死去的姐姐。
薄谷少棠的思绪总算正常的接上线。“抱歉,太久没联络,我差点忘记念晞有个孪生妹妹。”
他深邃眸底滑过的遗憾失望,殷巧然未有还漏的看入眼里,直为他感觉心疼。千夏念晴的到访想必勾起他对亡妻的思念,感慨拥有同样面孔的姐妹,为何如今只见千夏念晴一人。
这时候她该说什么?总觉得介入久别重逢的两人间怪别扭的。她下意识的往后退,想不动声色下楼,千夏念晴却在此时抚着额际,身子站不稳的摇晃了下!
“小心!”
在她出声的同时,薄谷少棠及时扶住千夏念晴。“你身体不舒服?”
“她头痛,刚刚才趴在楼梯的扶手休息,先带她进屋再说吧。”暂将别扭放一边,殷巧然帮忙提行李进他屋里,并为她倒来温水,低问靠坐沙发的她,“你有眼用的止痛药吗?”
H坦是心理因素造成的头疼,吃药无效。”阖眼揉按额际,千夏念晴未去细想自个姐夫的邻居怎还在屋里的问题。
“什么心理因素造成你的头疼?你住美国,这两年我们又没联络,为何你知道我在台湾,又突然跑来找我?”薄谷少棠疑惑的问。
张开的双眸蓄满泪水,她楚楚可怜的瞅着他,“姐夫,娶我,让我照顾你和你儿子好不好?”
殷巧然暗声抽气的捣住嘴。千夏念晴要少棠娶她?!
“胡说什么,你已经结婚——”
“离了,我离婚了!”她歇斯底里的打断他的话,眼泪掉得更凶,迭串泣诉,“我不想离婚,可是宗晖说他不爱我了,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无法挽回他的心。”
于宗晖是她的丈夫,移民美国的台湾人,因此她亦学得一口流利国语。
看着她微显狂乱的神情,殷巧然心有戚戚焉,记忆中她的母亲也曾如此控诉她变心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