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泛白,李韵芝一颗心全凉了。她当然清楚薄谷国际集团有着怎样令人咋舌的影响力,擒龙不成反落得需舆殷巧然保持距离,无法再动她分毫的下场,甚至连自个的女儿也与她翻脸,她李韵芝怎会踢到如此倒霉的铁板!
“李副董,你听明白了吗?”沉冷的嗓音宛若催魂曲朝她逼降。
能不明白吗?她可不想由高高在上的贵夫人,一夕之间成为没身份没地位的黄脸婆。生平第一次没了张狂气焰,她沮丧回答,“明白了。”
薄谷少棠总算满意的点头。“很好。慎村,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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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办公室终于恢复仅有两人世界的宁静。
“呼,好累。”殷巧然吐着大气,整个人瘫坐进柔软的沙发,“每次跟那个人针锋相对完,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掉大半。”
薄谷少棠怜惜的拥她入怀。“这是最后一次,为了李氏企业的存亡着想,我想李韵芝和你父亲从今以后会与你保持距离。”
“我想也是,他们都是崇尚名利地位之人,眼见我成为危及李氏企业存在与否的引爆弹,最明哲保身的做法即是离我远远的。”小脸舒适的枕靠上他厚实胸膛,她轻轻环抱住他的腰。
“往后你与父亲的接触机会恐将少之又少,你介意吗?”像怕伤到她似的,他问得极轻极柔。
她在他怀里摇头,“以前需要父爱关怀的时候,他回来的机率便微乎其微,与其每次见面均闹得不欢而散,还是别见面比较好。”
“不懂得珍惜你这么优秀的女儿,是他的损失,也会是他的遗憾。”
“事实证明你比他有眼光,我是很优秀。”抬起头,她说得认真又促狭,与他相视一笑后道:“那个叫敏珊的女孩其实也不错。”
薄谷少棠明了的点点头,“幸好她没还传到她母亲的顽劣因子。”
“如果真有个这么美丽、品性又端正的女孩愿意当你的情妇,你会不会要?”
“喂,你问这什么烂问题!”他不敢恭维的眯眼看她。
“人家好奇嘛,大家不都说十个男人九个坏,有金屋藏娇的机会,男人会心动很正常。”李韵芝也是凭借她过来人的经历,认定男人见猎心喜的劣根性,才会连自己的女儿都想出卖。
“我就是那十个男人中唯一的一个好男人,只爱我该爱,要我该要的另一半,懂吗?”敢说不懂,看他怎么“咬”她。
“懂。”一本正经的迎望他,她猛然再补一句,“你果然是个笨男人。”
“殷巧然!”
他低喝的箍紧她纤腰,她咯咯娇笑的倚进他胸怀,“开玩笑的啦,谁敢说你笨,你当然和我一样优秀喽。”
是哦,没人敢说他笨,她不就连讲两次,今天才发现她除了倔强固执,还很调皮,竟然寻他开心。
“笑够了吗?聪明的女人,如果笑够,我有正事跟你谈。”他语带宠溺的滑抚她柔细发丝。
“什么正事?”殷巧然由他怀里坐正身子。
“再半个月我就要回日本。”
一怔,她眸心惊颤着,“你要回日本?”
“这趟来台湾主要因为我有一个半月的假期,加上要避免我爷爷再带小齐四处和他一些朋友的女性亲戚见面,让小家伙挑他喜欢的妈咪,所以我把小齐也一块带来台湾。”
她顿有所悟,“这就是你曾解释过,你确实在避难的原因。”
“是啊,可惜有人偏当我欠债跑路,带着儿子到台湾躲避讨债的仇家。”他莞尔的取笑她。
“我又不是故意误会你。”嗔他一眼,她在意的问:“你真的要回日本?”
“薄谷分公司这边,再过几天我表弟若未回台湾掌理,舅舅会回来负责,总公司那头的事务目前暂时全交由我爸处理,等这次的假期结束,我势必要回去帮忙。”
小脸罩上一层愁绪,“那我岂不是得靠网路与电话才能看见你和小齐,听见你们的声音。”
这种远距离的恋爱能维持多久?
薄谷少棠俯身吻印她微噘的小嘴,“赶快嫁给我。”
她惊愕的与他对望。他要她赶快嫁给他?
大手轻捧她的小脸低声道:“等你嫁给我成为我老婆,我要为你住在台湾、以网路连线处理薄谷国际集团的事业才有名正言顺的理由,也才不会让人说闲话,是吧。”
的确,他们若是夫妻,无论他与她定居台湾或当空中飞人两地跑,理由绝对正当,倘若她只是他女友,要他做这种牺牲是有些强人所难,也容易惹人非议。
可是,嫁给他,他们的感情真能长长久久维系吗?
“我……再给我点时间考虑好不好?”她的心理建设仍然浅薄呀!
深黑瞳眸定定的凝视她,“明天给我答复。”
“明天?!哪有这么快的。”
“否则你要多久的时间考虑?”
“我不知道,你答应让我做结婚的心理准备,怎么能逼我!”被逼问急了,她娇声反控他耍赖。
“我是答应过你,然而若不逼你,我怕还没等到你点头下嫁,我就被你甩了。”他要自己狠下心别对她眼里的犹豫为难心软,信心有时是逼出来的,给她点压力,或许她会对两人的感情更具信心。
“乱讲,我才不会负你。”
“那就证明给我看,明天我会在家,只要你考虑清楚,随时上楼找我。现在暂时什么都别想,我带你去参观公司。”说着他已带她离开办公室。
教他霸道又呵护的牵着走,殷巧然委实不知该气还是该骂。丢了个令她无措为难的难题给她,居然叫她暂时什么都别想!
也许她该考虑的是,要不要继续爱他……
第九章
带了东母亲生前最爱的香水百合,殷巧然一个人来到母亲的坟前。
“妈,我来看你了。”对着墓碑上温婉的笑颜轻喊,她心里一阵激动,却硬逼自己眨回盈眶泪意。从以前她就告诉自己要坚强,不在妈的坟前哭泣,下让她在九泉之下牵挂她。
在母亲坟前坐下,她开始这许多年来偶尔会做的傻气举动,诉说她的生活琐事给母亲听。
“我恋爱了哦,他叫薄谷少棠,有个三岁的可爱儿子小齐,他对奶奶很好,奶奶也很喜欢他,原本我和他结下一堆梁子,不过现在,我很爱他。”
带着小女儿娇羞的神态,她朝母亲的相片露出甜蜜微笑。
“我相信妈地下有知,一定也会欣赏少棠,可是——”柳眉轻蹙,“少棠今天早上向我求婚,要我嫁给他,我却不知该怎么办?”
她明白少棠对她的情意,也清楚自己答应给自己与他牵手未来的机会,但是一想到父母失败的婚姻,思及母亲的可怜遭遇,她忍不住要却步,前一刻对两人的感情所累积的信心,也忍不住要消减。
“妈,我该答应嫁给少棠吗?”
徐柔的和风温煦的拂面而来,殷巧然突然有种错觉,墓碑上母亲的笑容似乎温蔼许多,仿佛母亲要她安心的嫁给他。
无奈经过一夜的考虑,她仍旧在嫁与不嫁间举棋难定,上班亦无法专心。
“噢,好烦。”她心烦意乱的将头抵靠在办公桌上。
“老板,你到底在烦什么?”简心瑶接着她的话尾问。她与咏翎一早即发现上司愁眉苦脸,老是瞪着卷宗发呆,可惜顾己心事情与前几天派人砸他们公司的那位李副董有关,两人没敢贸然追问,现在上司既已出声,当然要探问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