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欧阳荷庭沉吟。
“要不呢?”杜瀇轻松赔笑。“难不成你以为我来偷袭令妹?”
欧阳荷庭皱眉。杜瀇越是说;“我要动手,早动了。没有你时,她可是在我身边待了九个月,以你对我的了解,我要对令妹动手,你有可能到现在还没当舅舅吗?”
这个浑蛋。欧阳荷庭大掌握了握,道;“你说够了。”
杜瀇耸肩。“你说够了就够了。”一脸嘲弄地笑。“嘿,不过,我一直有个疑问——”顿住语气,眼神故作暧昧,然后问;“你是不是有那个什么……什么情结来着!”还在想。
欧阳荷庭琥珀色双眸猛瞠,眼神发直。
杜瀇灵光乍现地拍掌。“我想到了——用在你身上,要叫‘恋妹情结’!”长指一弹,声音响亮。
欧阳荷庭凛着脸,抓狂了。“滚!”浑沉有力,震慑人心。
杜瀇摊手。
“嘿,这是我的舱!”
“我出资才有的船。”欧阳荷庭脸色铁青。“滚!”又说了一次,臂膀如剑,笔直朝向长廊尽头,硬拳进出长指。“滚——”
“是是是,小的不该说中——”
“滚。”嗓音冷硬,已似冰块砸头。杜瀇这才甘愿、爽快地闭嘴,噙着唇角一贯讽刺笑纹,走出欧阳荷庭的视野。
欧阳荷庭气凛俊颜,本想敲妹妹欧阳若苏的房门,交代事情,现下,全被打乱扰烦,他低咒杜瀇,带着怒气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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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不多,欧阳若苏觉得,自己该带的只有“海神权杖”、蔷薇,以及早已戴在身上的坠炼与“海神的心”。
杜瀇与阴蒙罗驾快艇运送他们的行李,她搭兄长的游艇,到达新住处所在的港城,大约花了九十分钟,加上十分钟车程,她住的房子,今后与他距离——一小时四十分。
不远的距离。她知道自己熬得过每晚一小时四十分的等待。
“你们来了!”一个呼喊像是在呼应她的心。
欧阳若苏回神,朝车窗外望。一名女性站在绿荫下的喷水池畔,向他们招手。
“下车。”欧阳荷庭发出嗓音。车厢里的每一只耳朵都收到了这命令。
驾驶座的杜瀇先动作,前座的阴蒙罗跟着开车门。两人一同搬空行李厢中的物品后,欧阳荷庭才慢悠悠地下车,拉整一下西装,直接走向喷水池那抹美丽倩影。
“那是你嫂嫂。”杜瀇的俊脸出现在车窗边。
欧阳若苏眨了眨眼。“嫂嫂?”
“应该是被你哥哥骗婚的。”杜瀇低声嘲讪,开车门,将欧阳若苏迎出,转道;“那家伙简直把我们当小厮使唤,真是傲慢。”他双手各提着一只皮箱,迈开步伐。
欧阳若苏伸手,想帮他提皮箱,一碰着他,他回首,对她摇摇头,然后放开提行李的大掌,握了握她。“赶快把房间整理好,晚上来找你嗯?”低哑的耳语,爱抚她的听觉。
欧阳若苏转头注意着兄长,慢慢把手从杜瀇掌中抽回,微侧身子,背对兄长的方向,踮脚,飞快地吻一下杜瀇的唇,回身急步而行。她得赶紧进屋整理一张舒适的床铺,把蔷薇花摆好位置,等待温柔深情而缠绵的夜晚,为她降临。
进屋后,欧阳若苏正式见到了嫂嫂——平晚翠。很多事似乎就像她和杜瀇之间一样,悄悄地、偷偷地,进行中。那两只猫咪已经生了小猫咪,现在不住加汀岛的“情侣巷”。这整幢多重风格的滨海别墅,是更大的乐园。
欧阳若苏的房间在二楼,平晚翠帮她布置好了,她根本不需整理。不知是巧合,还是命运,平晚翠选的寝具,均暗绣扇贝图纹,这使欧阳若苏想起自己忘记把之前和杜瀇潜水时拣的贝壳带来。那些贝壳全在他舱房里……
“看起来,不需要整理嘛……”笑意幽微的嗓音,仿佛耳朵贴着螺贝的那种迷离感。
欧阳若苏转头。杜瀇斜倚在她新卧室的双折门边,他说;“这是新房吗?”俊颜志得意满的笑,就像她第一次看到他开她家门那天的模样。
她想走向他,但不敢,心里顾忌着楼下。
“你哥哥和你嫂嫂也在新房忙。”他一面走进她的卧室,一面拉上双折门,扣上锁。
那“喀”的声音,是她身上开关启动。欧阳若苏快走,跑了两步,娇躯投进他怀里。“我以为你们走了……”兄长真的只把他和阴蒙罗当小厮,使唤完,便下逐客令。
杜瀇将她抱高,两人的嘴贴上了,眼睛一起闭合,沉醉了好久,才喘着气。慢分离,眼神交缠。“怎么办呢?我等不到晚上……”他说。
她垂眸默许。他将她抱上新床,慢条斯理解她的衬衫裙钮扣,埋首亲吻她的胸口。他没将她的衣裙脱离,只是弄乱它们,把裙摆翻到她腰上、胸罩解一半,露出她平坦的小腹和左乳。他爱抚了她一会儿,也要她爱抚他,两人抱在一起,躺着翻滚,最后躺在床中央,不动作了,听着彼此的呼吸心跳。
“你父亲那些资料,放在外头起居间桌上……”杜瀇说着。
欧阳若苏点点头。这个男人一直把她的梦想放在心上——
“这点,我帮不了你!”他温柔抚着她的发,继续低语;“你得靠自己学会那些学问,等你是个海洋考古专家时,我一定成立一支专属于你的考古船队——你的船和我的船找同一艘沉船,谁先找到,谁先处理那些财宝骨董。若苏,你如果不想人类历史、海底文明遗址被我这个‘贼’破坏、偷取,就追上我吧……”
欧阳若苏心热得像要飞起来的热气球一样,饱胀着、烘暖着,眼眶也热,将他抱得不能再紧。从来没有人会对她说这种话,她会追上他的……
杜瀇午后离开,没让兄长碰着,却被猫咪跟上。
平晚翠看见小猫咪追逐男人脚后,笨拙地下楼梯,她悄悄地把小猫咪抱起。男人没发现——或者有发现,只是不回头,隐隐与人建立知而不言的默契。平晚翠微微笑,知道了一项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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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地、悄悄地,时间的脚步隐藏在小猫踩在沙滩、一天深过一天的足迹中。
欧阳若苏跟着亚当、夏娃和它们的孩子,走进庭院树林里,猫咪一会儿全不见了。她穿梭找着,找到一棵苹果树,好惊讶——为什么有这棵不一样的树?这树林大部分是扁桃,只有一棵苹果树!这树已长出小小的果实,过不久应该可以采了。
盯着那小果实,欧阳若苏想起杜瀇啃苹果的模样,唇畔荡漾唯美笑颜,她缓援坐下,然后躺下,在苹果树下睡着了。
“若苏——”大概是阳光不再从叶间筛落,夕雾薄喷的时刻,平晚翠宛若夜莺的嗓音,扬进了树林里。“若苏,你在哪里?”
欧阳若苏张眸,觉得有点凉。
“若苏!你怎么躺在这儿?”平晚翠惊讶地走到苹果树下,蹲低身躯,摸摸欧阳若苏的脸。“会着凉喔。”
欧阳若苏柔荑撑着草地,坐起,美颜还有些茫然。“嫂嫂……”
“你睡着了?”平晚翠盯着眼前美丽脸庞,不禁想起几年前,在加汀岛她还是女孩,如今已是内敛妩媚气韵的成熟女性。
“嫂嫂,这里为什么会有苹果树?”欧阳若苏发出缥缈如烟似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