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佩被他前后晃动的身影弄得头晕眼花,就算他真的的不知道好了,那也用不着那么生气啊!他干什么气成这个样子?
“喂!柳……柳人——”白君佩正想叫他停下来不要走来走去时,赫然发现他根本不是用走的,而是用飘的,她错愕的张大了口,难道她见鬼了?可是光天化日之下的……不过,在这种荫凉的林子里……她忍不住看向他的脚底——
“姑娘,在下不叫柳柳?”柳烟飞一下子在她眼前停下来吓得她连退两步,“在下姓柳,小名烟飞,姑娘可以直接叫在下的名字无妨,姑娘你这是干什么?”他愕然停口,呆呆的愣着任凭白君佩为所欲为。
“还好,有脉动,皮肤也温温软软的——”白君佩放下他的手松了一口气,她想了想,忽然弯下腰想看看他是不是有脚,不过让他的白衫给遮住了,当下她毫不考虑的再次伸手,欲拉开他的长衫。
柳烟飞受惊之下,一连退后了两步,他惊怔的望着她,实在被她吓得不轻,“姑娘请你自重!不可毛手——呃,不可乱来。”柳烟飞义正词严的告戒她,心里却有点忐忑不安,她……可是有病?
“我只是想确定一下你是人是鬼,谁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白君佩没好气的瞄了他一眼,摸一下又不会死,这也能怕成那样?她又不是要吃了他。
“鬼”柳烟飞一呆,这么说她刚刚又是按他脖子又是摸他的脸颊的,还捏了捏他的手,这一切只是想确定他是不是人而不是有病。
弄清楚状况后,柳烟飞心里总算踏实了些,想通了,他也觉得好玩的笑了两声,“呵呵——呃?”想想不对呀!“我哪一点像鬼了?”柳烟飞又踏前了两步,气呼呼的质问,“鬼有我这么可爱的吗?”他指着自己的鼻子。
“不是鬼怎么走路会用飘的?”白君佩无视他的怒气反而问道:“人走路都是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走,只有鬼走路才会飘来飘去的。”她解释给他听,瞥了他一眼又补充道:“再说鬼通常都会妖术,搞不好你这张漂亮的脸是画上去的。”
“那是轻功!轻功耶!轻功你懂不懂?飞檐走壁那种?”柳烟飞气结的澄清,拒绝去理会后面那句不礼貌的话。
“轻功我当然知道。”白君佩瞪了他一眼,“问题是,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还有轻功这玩意儿?老早失传了——她愈说愈小声。一脸不解的瞪着柳烟飞,”说到这里——奇怪了——可是他刚刚那个动作的确是轻功没错啊!怎么会这样?!嗯——那一定是她看错了,因为太过震惊。所以一时眼花,对!一定是这样!白君佩为自己找到了这样一个解释感到非常满意——呃?现在好象不是研究这个问题的时候哦!
想起当务之急,白君佩连忙看向他,“喂!柳什么飞的——”
“柳烟飞。”柳烟飞很用力的把自己的名字再说了一遍,一脸的不快,居然有人敢如此的藐视他!而且还是个“女人”!简直太伤他这个绝世俊男的心了。
“啊?哦!好,柳烟飞。”白君佩顿了一下,马上又迫不及待的问,“你能不能告诉我,这里到底是哪里?我为什么——”不敢再问他为什么她会跑到这里来,她干干一笑改口道:“这里离台北很远吗?这附近有没有车站?或者有没有计程车可以坐?我……要怎样才可以回到市区?”方才被他一闹,她都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了,还是赶紧想个法子回去才是。
“姑娘。你到底是在说什么啊?”柳烟飞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我之前就已经说过了,这里是杭州啊,你没听清楚吗?”
“你……别开玩笑……”白君佩虚弱的笑了一下,“杭州应该在大陆啊!我应该是在台湾,怎么可能跑到大陆来……”她已经快笑不出来了。
“唔!姑娘方才也有说到大陆这个地名,只是,不管大陆或者是姑娘刚刚提到的台湾,很抱歉,在下对这两地是完全陌生的,所以恐怕是帮不上姑娘了。”柳烟飞有点担心的看着脸色一下子刷白的白君佩,很怀疑她随时都会倒下去。
“不可能——”她无力的摇头,“我问你,现在是……民国几年?”
“民国?那是什么?”柳烟飞好奇的反问她。
白君佩掩着脸,低低的呻吟了声,“天——我是说——如今是何年代?”
“哦?”柳烟飞恍然的点了点头,“如今当然是嘉右四年。”说着不解的瞥了她一眼,他很怀疑怎么她连这个也不知道?
“嘉右?”白君佩露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她软软的靠在身后的大树,“哪一个朝代的嘉右?”
“当然是我大宋朝,当今圣上的年号啊!”柳烟飞毫不迟疑的回答她。
宋朝?她愣愣的望着柳烟飞,记得宋朝是公元九六О年至公元一二七九年间,而她应该是在公元一九九七年的台湾啊,这一下子回到了近一千年前……想到这里,她不禁一阵头晕目眩。
“哪一个个宋朝?北宋还是南宋?对了,是北宋……”
“什么?”柳烟飞不解的瞪着她,宋朝就是宋朝了,还分什么北宋南宋的?
“宋仁宗——”白君佩摇摇头,涩涩的干笑道:“你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这里怎么可能是宋朝?”她满脸希翼的望着他,就盼他一个点头。“我才没跟你开玩笑呢!又不是吃饱撑着?”柳烟飞瞪着漆黑的星眸强调道:“这里确是大宋,怎么姑娘你不知道吗?你是怎么来的——啊!”他一顿停口,对哦!她好象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真是怪事。
希望破灭!白君佩失望得几乎想当场昏死算了。
理智!理智!她拼命的告戒自己一定要理智,事情太不寻常,千万要保持冷静!没有事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她一定是碰到一个神智不清的疯子,一定是——可是,怎么办……她觉得好想哭哦!
“姑娘……你没事吧?”柳烟飞提心吊胆的看着她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糟糕!她不是要哭吧!他可是最受不了女人的眼泪了。
“我绝对可以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白君佩喃喃的道:“一定可以的——呜——哇——”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整个人坐在地上,抱着脚哭得淋沥哗啦的。
“呃?”怎么会这样?真的哭了?
她这一哭可让柳烟飞登时傻眼,怔了一会,他快步走到她身前,想拉她起来又不敢,只好蹲在她身前直摇头。
“嗯……呃——这个——那个——晤——姑娘,嘿,你……有话好说,你……你别哭啊……不要哭好不好?”柳烟飞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只好在一旁猛说好话劝她别哭,可惜一点效果也没有,没办法,他也只有摸摸鼻子踱到一旁等她哭完了再说了。
哭了一阵后,总算稍微冷静了点,白君佩将头枕在脚上努力的回想,她会跑到这个见鬼的宋朝,一定有原因的。
想了半天,她还是想不出来个所以然来,只依稀记得她似乎曾经见国一个异象,但什么异象呢……对了!她最后的记忆是她原本正准备出门,但因和朋友约定的时间还没到,所以她就先待在房里看录影带,记得放演的正是红遍一时的“包青天”,当她看完包青天铡了一个坏蛋后,正感大快人心时,就在此时,她感到整个房间好象忽然间浸到水里一般,起了一阵阵涟漪……涟漪?当时,她好象是目瞪口呆着这阵阵的波纹,然后那波纹缓缓的往她逼近,最后整个的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