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下一回合开始!」
剎那间,六兄妹僵成六尊雕像,大厅里静得连掉根针都听得见。
「现在,你们最好给我老实招出来,」莫筱蝉又眯着眼一一扫过五兄妹。「有谁偷溜 出庄去了啊?」
一见到五兄妹脸色同时发绿,寒仲轩便知道大事不妙了,连考虑的时间都没有,他直 接抓着莫筱蝉的手出厅去。
「干什么?」
「够了。」
「什么够了?我还没开始耶!」
他拉着她朝南院奔去。
「我会让你觉得够了。」
「喔......嘻嘻,也好。」
寒仲轩回家不过数日,耿秋同便亲自把小聘送上门了,议定迎娶之日和大聘的财礼后 又匆匆赶回去准备了。耿家在长安也算是大户,耿秋同又是独子,就算无意炫耀,也是要 慎重隆盛处理这桩婚事。
于是,唤来六兄妹在寒仲轩的书房里,众人一一就座,莫筱蝉主持的分赃大会正式开 锣。
「老二,」不知何时开始,莫筱蝉也跟着寒仲轩叫起老二、老三等来了。「以后两广 和闽赣的铺子就由你巡视,有问题自己解决,明白吗?」
「明白了。」寒仲亭不假思索地笞应下来。其实自寒仲轩受伤后,他就有意替大哥分 担工作了。
「老四,」莫筱蝉继续唱名。若大哥、二哥都不在,庄内事务就由你接下,不懂的要 自己想办法,清楚吗?」
寒仲书咬了咬牙,「没问题。」他毅然道。
莫筱蝉又转向寒仲祺。「老么,以后大哥、二哥拿回来的帐簿统统交给你,我会不定 时检查,要是没及时对好帐或帐目出了问题,你就等着被扒光到骑田岭凉快一下了,懂吗 ?」
寒仲祺吞了口口水,双眼悄悄觑向寒仲轩,寒仲轩却只能无奈地叹口气。寒仲祺不由 得也跟着沮丧地叹了口气。
「懂了。」
「很好。」莫筱蝉满意地颔首:「再来是老三,不必我说了,你该做什么自己清楚: 至于老五,在老三出嫁前,你最好给我绣出一幅看得出是什么的枕巾来,否则后果自负。 」
不理会寒仲玉的愁眉苦脸,莫筱蝉沉吟片刻。
「嗯,耿家说要赶在明年上巳(三月初三,祈求生育的节日)前迎亲,那就还有三个 月......唔......仲轩,寒家还有哪里有铺子要巡?还有,你都多久巡视一次?」
「还有两湖相苏浙皖,若是铺子那边没有突发问题需要解决,我都一年巡视一至两次 。」
莫筏蝉双眼倏地一亮!
「喔,那好,这一回我们可以先到苏浙巡视,顺便到杭州、苏州、上海去瞧瞧有什么 特别的东西没有。寒玉山庄头一次嫁闺女,可不能太寒酸了。」
寒仲轩微微蹙眉。
「时间够吗?」
「行啦行啦,赶着一点就行啦。」
「筱蝉,你......」寒仲轩迟疑了下。「你家在哪里?你不需要赶回去过年吗?」
蓦地嘻开了嘴。「韶关。」莫筱蝉笑咪咪地说。
「耶?韶关?」寒仲祺脱口叫道:「那不是好近吗?」
「的确很近。」莫筱蝉直点头,继而又向寒仲轩俏皮地挤了挤眼。「你要提亲也很方 便。」
一句话又说红了俊脸,寒仲轩连声咳嗽转向别处,五兄妹们俱皆偷笑不已,莫筱蝉也 是忍俊不禁。
「好了,就这么决定。老二,你听见了,一年巡视一至两次,时间你自己决定,我和 你们大哥则准备在老三出嫁前提早完成明年春季的巡视。我想......」询问的视线投向寒 仲轩。「明后天出发?」
寒仲轩点点头,莫筱禅满意地笑笑!可一忽儿后笑容又失,再度以蛮横霸道的眼神盯 住五兄妹。
「一样,我们不在时你们最好规矩一点,否则,嘿嘿嘿,这次我保证没有那么容易过 关啦。」
五双求救的目光立时聚集在寒仲轩身上,莫筱蝉也跟着瞥过去一眼,同时似笑非笑地 翘了翘嘴角。
「怎么?又想让你们大哥牺牲色相,利用美男计来蒙混过关吗?」
寒仲轩俊面又红,五兄妹失笑,莫筱蝉耸耸肩。
「也行啊,只不过我要警告在先......」
她又瞥去妩媚的一眼。
「我的胃口可是越养越大的喔。」
赶着办货、赶着巡视铺子、赶着日子,赶得人仰马翻,过年前两天,莫筱蝉才匆匆赶 回皓穆院,莫问天一见便瞪上了眼。
「啧啧,我们的大小姐终于肯回家啦。」莫问天很不是滋味地嘀咕道:「我以为你忘 了回家的路了呢。」
一想到女儿不但在半路上狠心丢下爹娘溜之大吉,还把万流奇给骗去和他们搅活一气 ,搞得他左右不是人、焦头烂额兼哭笑不得,他就一肚子火直往上冒。
一个是拐着要带他们上淘淘宫讲定亲事,一个是少不了几岁却硬要执弟子之礼猛献殷 勤,两个人都以为搞定他们就可以顺利娶得美娇娘,简直是疑人作梦!他们自己都搞不定 自己的女儿了,搞定他们有啥用?
没瞧见连他们都被女儿给拋弃了吗?
喔!逼有,连他的宝贝马也给顺手牵羊骑走了咧。
可心爱的妻子大人,不但不同情他夹在唐三藏和孙悟空之间当猪八戒的苦楚,还躲在 一边猛偷笑,顺便嘲讽他是自找罪受。他就不懂,那个房慕极还不够好吗?妻子大人不也 觉得不错?
是啦,他是没有听从妻子大人的劝告,硬是作下安排拐女儿去和房慕极亲近一下。可 那也是他的一番好意兼苦心、女儿就不能用点心思去体会一下吗?居然拋下他们落跑!
这个不孝女啊!
莫筱蝉瞧一眼满脸哀怨的爹亲,险些爆笑出声。她这爹亲在外头是雄壮威武的大霸主 ,可在妻女面前就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小气男人了,幼椎尚不足以形容,简直是可笑!
她对可笑的男人当然没什么兴趣,所以她甩也不甩他,径自回房放下包袱。而莫问天 却仍是紧随在后,当然夏洁也是要跟来看看热闹,闲来无事瞧瞧父女俩唇枪舌剑一番也满 有趣的。
「筱蝉,你到底......」
「爹呀!」莫筱蝉一屁股在床上坐下,抬眼瞪着莫问天。「我这不回来了吗?你还要 怎么样啊?」
「怎么样?你还敢问我要怎么样!」莫问天夸张地叫道:「说!你为什么溜了?还有 ,你没事干嘛把那个万流奇也给叫去捣蛋?」
莫问天问着,同时好整以暇地坐上窗前的攻瑰椅,一副「你不说清楚就死定了」的态 势,夏洁也跟着坐下,满脸夸张的好奇表倩令人喷饭。
莫筱蝉斜睨爹亲一眼。
「那就得问你自己了。爹,我是你女儿耶,你干嘛伙同外人来拐我去卖掉?」
莫问天窒了窒,又心虚地咳了咳。
「呃......我、我哪有你说的那样子?你......别冤枉好人啊,女儿。」
「冤,枉?」莫筱蝉冷笑。「爹呀,我有没有冤枉你,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应该是你 忘了我及弈那年,咱们三头三面都说定了,女儿要嫁谁都由女儿自己决定,爹娘可以建议 ,却不得干涉;当时爹还拍胸脯保证爹是涸最开明的父亲,而且绝对相信女儿的眼光。如 果您真忘了,没关系,女儿体谅您的老昧胡涂,可娘还年轻,娘记得就行了。」
她转眼一瞧夏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