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阿伦先生,既然你是在美国生长的,你一定有英文名字吧?”
安沛伦垂下脑袋。“嗯。”
“嗯什么?说说你的英文名字是什么呀?”何希玉不耐烦地说。
脑袋几乎碰触到胸前,安沛伦嗫懦道:“伦特尼·安。”
虽然是意料中的回答,但是经他亲口证实,大家还是忍不住吓了一大眺。
“狗屎,你真的是那个天才钢琴家?”江亦雷大叫。
“我不是狗屎,而且那个天才也不是我自己想当的嘛。"安沛伦咕哝。
"阿伦,你为什么要……,,
在瞧见乔以欣的眼神示意后,何希玉立刻改口说:“好吧,我们不问你为什么离家,只问你打算怎么办?”
安沛伦夺着脸。
“我也不知道啊,我不想回去,可是那两场演奏又逃不掉。而我只要一回去,他们一定会把我关起来。就算我幸运再次逃出来,我也不敢有把握这次还能避过他们的追寻。”
“把你关起来?这算什么?你又不是他们的奴隶!”
安沛伦长叹。“我父亲是个不容许子女反抗他的……的……”
“暴君!”乔以欣接口道。“跟我祖父一样。但是沛伦,你不能因此而打算避开他一辈子呀,你必须当面跟他把整件事解决掉才行。”
‘我……我……”安沛伦呐呐道:“我不知道……"
“别忘了。”乔以欣握住他的手。“你还有我哩,你认为我会让你军打独斗吗?我只想问你,你愿意为我和他对峙吗?你要知道,除非你当面和他说清楚,否则就算你暂时避开了,万一哪一天不幸被他逮
到了,你还是会被抓回去,那时候我又该如何呢?”
安沛伦凝视她片刻后反握住她的手。“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他温柔但坚定地说。
乔以欣歪歪脑袋。“你确定?”
安沛伦郑重点头。“我很确定。”
“是吗?”乔以欣斜睨他。“那你刚刚还那么犹豫……"
安沛伦轻叹。
“也许有那么一会儿我真是很畏惧面对我父亲的怒气,那是过去的习惯使然。便是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提醒我、鼓励我,我会知道我该怎么做,也会坚持去做,只要有你,以欣,只要你愿意一直留在我身边,我愿意做任何事!”
乔以欣不觉荡起喜悦的微笑,但她仍嘴硬地说:"你不会一见到你父亲就后悔了吧?要是那样的话,你最好现在就先把话说清楚,等你一走人,我就当作你不会回来了!”
安沛伦眨眨眼,“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怎能这么说?难道你已经玩腻了想甩掉我了吗?”
大家哄然失笑,乔以欣红了脸,她轻眸一声。“不知道你乱七八糟的在说什么!”
“你不能抛弃我。”安沛伦怨妇样十足。“如果我有了你的孩子怎么办?孩子没有母亲好可怜哩!”
江亦雷拍桌大笑,何希玉趴在桌上还猛捶桌子,廖如凯指着安沛伦却笑得说不出话来,乔以欣哭笑不得地甩开他,站起来转身就往卧室里走,背黑的马尾扬起一道优美的圆弧。
"不跟你胡说了!”
“以欣,”安沛伦忙追上去。“不要不理我,我什么都听你的……要不,以后都让你在上面好了……”
“砰!”亦雷笑倒在地上。
“……你要是喜欢用鞭子、蜡烛,我也会忍受……"
“砰!砰!”何希玉和廖如凯也摔到地上了。
“……还是你要用……”
“闭嘴!安沛伦!你敢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阿鲁巴’到死!"
“砰!”最斯文收敛的裘时彦终于也阵亡了。
PUB歇业,但是学校照样要上课,翌日,安沛伦近十点睡醒时,家中除了他空无一人。他盥洗过后来到餐厅,打算找找看乔以欣有没有留什么残羹剩肴喂他,不一会儿,他很高兴地发现乔以欣虽然昨天被他逗得很尴尬不爽,但是她还是没忘记要填饱他的肚子。莱罩下有四碟精致的菜肴,而菜罩旁也压着几张纸条。
伦:要吃的时候先微波一下,不要吃冷菜。
马拥有点塞,去买罐通乐来整瓶倒进去,记得要过一个钟头以后才能使用马桶。(注意:虽然颜色很漂亮,但千万不要去摸它,更不要去吃它!)
如果电来了记得赶紧洗衣服,只要按一下蓝色的开关就可以了。洗好了赶快晾起来,否则会发臭。
欣
嗯,是他心爱的以欣。
阿伦:今天晚上帮我省六千美金如何?
阿凯
省六千美金?什么意思?
你惨了,阿伦,我今天一定会帮小玛莉准备好道具,鞭子和蜡烛,是你自己说的哦,嘿嘿、等着好好享受吧!
没有下款,但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杰作……变态小辣椒是也!
阿伦:留点凉粉给我如何?小玛莉说那是你喜欢吃的,居然连一口都不给我吃,大狠了!好心留一点给我吧!
阿雷
留盘子给你洗吧!
安沛伦笑咪咪地到后院去按下洗衣机的开关,再回到餐厅把菜拿到厨房里用微波炉加热,而他心中的快乐实在无法形容。
即使他们都知道他的身分了,但是没有人的态度有任何改变,在他们眼里,他依然只是安沛伦。
平凡的安沛伦。
校园隐密一角落,三男两女正召开紧急战务会议。
“我们必须要考虑到每一个细节,否则他一回去就回不来了!”
“小玛莉,你能确定他的心意吧?”
“可以……也必须,如果我不信任他,什么事也成功不了。”
“那好。我们一步一步来,事先把每个可能发生的状况都设想出来,再考虑每一种情况的应付步骤。”
“首先,就是怎么回去的问题。是偷偷摸摸的去参加演奏会,还是光明正大的回去?”
"这个嘛……我认为最好是……”
康如凯打开门刚踏人一步便回身嘘了一声,后面的人莫名其纱的噤声跟进去,而进人几步后便明白了。大家蹑手蹑脚地朝隔音室靠过去,舒畅美妙的钢琴声从微开的门缝传出来,廖如凯轻轻推开门。
不是古典乐曲,是柔和感性的“I’llbetheve"
原本合目筑浸在自己弹奏中的安沛伦,在廖如凯一推门时就张眼朝门口望过去、一瞧见他们?他便露齿微笑。大家轻手轻脚走进去各自找了位置坐下,只有乔以欣,她在安沛伦的眼神示意下在他身边落座。
优美轻快的旋律流泄满室,串串音符抖落一地悠然,廖如凯搂着满脸痴迷的何希玉随着音乐轻轻摇晃,江亦雷闭目陶醉,裘时彦悄悄站在安沛论身后不远。
安沛伦始终望着乔以欣微笑,直到乐曲将终,他突然眨了眨眼,乔以欣正感茫然,渐弱的琴声突然缓缓爬升,以一种巧妙的转折接续“Satomi-Hakone-Den”的前奏。
大家会意地微笑,听着安沛伦以温柔多情的歌声倾诉他内心深处的依恋。
“……Idon’twantthisnighttoenddont’SSaygoodbye,justholdmeclose,mydaring……
”
乔以欣轻轻叹息。
“……ohmydaringlovemetonight,andchangethemorningshadowwithyoourheavenlylight,Ifindmystrengthinsideyourarns,solovemetonight,andkeepmyheartbesideyouwhenyou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