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我人虽不在江湖,可是却知江湖事,白师兄就是那个适合的人选。这一次要不是因为白家出了大事,这隐箭我恐怕是不会拿出来的。”
“师父,您打算怎么办?我都听您的。”看见了隐箭,似乎就看见了希望。如今灭神教如此有恃无恐,而叔父和各派掌门又在天风楼被捉,各门各派就算联合也会因为无人做主而成为乌合之众,结果只是耽误时间,让灭神教趁机作乱罢了。
“我要暂代白师兄盟主之位,以隐箭号令天下,共抗强敌。”
白岂舒心中不由得一喜,可很快的,他马上又想起了新的问题。“可是轩辕非呢,他怎么办?他的武功很高,舒儿恐怕对付不了他,而师父您又不能再战……”
“这一点倒不用担心,玄天功虽然厉害,可是没有玄天宝剑,没有玄天心法,始终难以发挥最大的功效。当年之所以把这两样东西分开放置,也是考虑到这一个原因。”
“师父,这三样东西加在一起,真的很可怕吗?当年那个魔头也没有想象中那样无法抵挡呀。”
苏澈摇头,“舒儿,你并不知道其中的玄妙。二十多年前那个魔道头子最后被我们正教之人制伏,并非这三样东西无用,而是练的人不得其法,再加上他的天资不够高,这才使得魔功未有大成。可是轩辕非不同,他是个武学奇才,光靠着一本秘籍就可在三年前与几大高手对抗,可见他的天资,如果这三样东西全都到了他的手中,恐怕——”
“那师父,我们该如何是好?”
“好在,这两样东西都在我住处,而知道我住的地方的人,全天下只有你叔父相当年为我所救,一直照顾我的老仆一一人而已。我知道白师兄为人刚直,不管怎样他都不会说的,如今我倒是担心那轩辕非为了要找到魔剑逼迫白师兄,伤了他。”
“我也正在担心这个。”
“虽然我已经不能再战,可是这些年潜心修行,却得出了一套对付玄天功的剑法,此剑法源于夕竹剑法,你练起来应该不会太难。”
他拿过苏澈递过来的小册子。“要我学吗?”
“时间过短,恐怕已经学不了了,你只需熟读之后牢牢记住即可。然后,你就假意去救白师兄。但是有一点要记住,你一定要在轩辕非面前使出我教你的夕竹剑法。
“以他的眼力,定然会识得那是我的武功,当他知道你是我的徒儿,一定会以为你知道我的所在,然后会以你叔父的安危要挟你。那时,你就顺其自然地假装答应。此人疑心颇重,对这魔剑又誓在必得,所以只会亲自前来取剑。”
“师父要徒儿把他带到何处?”
“自然是我这里了。”
“那不是引狼入室吗?”
“无妨,到时候你可要求与他比剑,如果不出意外,我有信心可以赢他。j
“可是就算能赢,他也未必会答应,他这人能够隐忍三年不出江湖,可见他的心机。”
“不,他会答应的,他向来狂妄自大,知道我的武功全失,而你的武功又远不如他,就算有我在一旁口授,也不过是初步掌握,一定不能将他制伏,所以他会答应。而同一时候——”他微微一笑。
白岂舒马上就领会,“我知道,由隐箭齐集起来的各路人马会冲进灭神教,灭神教里没有了主事的人,我们只要尽全力,一定能够取胜的。”
苏撤低头。虽然为了让舒儿安心而没有反驳,不过他心里明白这确实是一步险棋,如果一步不对,就会步步走错呀。
第九章
就在白岂舒带着隐箭秘密来到各大门派的时候,被关在灭神教中的人却也面临着最大的危机。
特别是白正,几乎每天轩辕非都会拿白绫的生死安危来威胁他,虽然他一口咬定苏澈已经死去,可是轩辕非岂肯这样放手,就转而逼迫他说出墓穴所在。
何素却显得格外安静,有的时候她也会从外面守卫的闲谈中知道白正的处境,不过却始终保持缄默。
轩辕非常常会来看她,她却只是一言不发,他故意找她说话,她却往往只会回答一句。
“轩辕教主,是否时机已到?要是到了,就告诉我,要是没有,就请走开,我和伤害我家人的魔头无话可说。”
他反问;“我记得白小姐说过,如果一个人为了自己所尊敬的人而去杀人,并不是什么魔头?”他受不了她这份冷淡。
她眉眼不动。“是吗?我曾经说过吗?没有想到轩辕教主真是好记性,居然能够记住一个人无心的随口之话。不错,为了自己尊敬的人去杀害那些无故伤害自己的人,确实值得同情。可是,你确定是为了那个理由?你确定没有一点点野心?恐怕不是吧!你这样的人会有爱的人吗?真是笑话!”
若是爱,他就不会这样利用她,不会在这个时候还拿她的性命要胁白正,这根本不是什么爱,充其量,她只是他棋局中的棋子而已。为情所伤她从来不屑,可是她居然也走上了这条路,是她的错,是她咎由自取!
“我也会爱,我不想伤你。”他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她的手臂。
“放手!你既然不打算坦诚一切,还打算欺我,又有什么必要和我多说呢?”
“我不会欺你。”
“可你已经欺了,连最简单的坦诚都没有,还提什么不欺?轩辕非,并非只有杀人放火才是欺负,你实在欠我太多解释了。”她实在不知道这一团乱到底还要纠缠到何时。“为何你至今都不说呢?难道真的是怕说出了一切,从此我就会纠缠上你,让你的大业有所牵绊,被我耽误?”她转过身去,再不说话。
无数个夜,两人总是沉默以对。
无数个夜,何素把心中所剩无几的柔情一一划去,只是边划,眼泪也一滴滴地吞到肚中。
无数个夜,轩辕非瞧着她的背影,虽是近在咫尺,但总觉得她好像转瞬间就会消失一般。
因为她的冷淡,他变得格外暴躁,杀人更加不讲理由,整个灭神教因此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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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过了两个月,不知不觉已到深冬。
有一个夜晚,在灭神教大殿中央,白岂舒单枪匹马闯了进来。
剑非铁铸之物,却是竹子做成,青青颜色,虽然没有铁剑的钢利,却一样透着森然可怖的杀气。
轩辕非进来的时候,正巧看见手下正和闯入者苦斗。
只是他一看到这个剑法,眼里一下子就闪出了兴奋的神情,特别是在白岂舒跳起身,反手一个回击,干脆利落,非常了得。
他问着一边的属下,“认得这剑法吗?”
那人只是摇头。“属下并没有看过这样的剑法。”
轩辕非笑了起来。“你不识得,可是我却识得,那是夕竹剑法。剑法轻灵,白岂舒虽然耍得熟练,可终究没有掌握它的精体。”
“夕竹剑法?教主是说——”
“我就是这个意思,白正死活都不肯说出苏澈的墓穴所在,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一个人和苏澈有关系。”
轩辕非飞身立入,截住了白岂舒。
纵然没有玄天宝剑,他也一样万夫莫敌,五十招之后,白岂舒已经很是吃力,他接着更是一刀砍断了青竹剑。
他拍拍手,坐在上座,一边拿起茶杯,一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