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芝兰转身,瞧了出声的人一眼。
倪阳一把拉起林明,表情出奇的严肃,就如他在会议室开会一样。
楼芝兰非但没有被他吓到,反而激起了骨子里那份蠢蠢欲动的叛逆。
“还没呢!如果可以,今天我还想同你玩呢!要不,来个三人行如何?”她眉一挑,挨近倪阳。
一股清新的香气扑鼻而来,倪阳这时才瞧清楚她。
倪阳一向对声色场所的女人没有好感,简单的说,他对只向钱看的女人没有好感,因为他无法忍受为了钱出卖自己的女人。
但此刻的他却不自觉被她那双清澈的眸子吸引住,那眸子里有个坚毅的灵魂,仿佛出淤泥而不染。
以他在商场上打滚多年的经验,绝对不会看错,视钱如命的眼神不会如此清澈。
两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对望着,直到林明出声。
“算了,我没事。”林明试图当和事老。
此时,倪阳才回过神。
不知何时,山田先生捧着一杯酒,脚步踉呛的走到楼芝兰面前。
“美人儿,就算不能陪我,也要干了这杯酒,来,喝了它,我重重有赏!”
“这……”她迟疑。
她不是不能喝酒,事实上,她酒量甚佳,可以说是千杯不醉,但是酒精会让她全身发热,热到难过,所以她一向拒酒于千里之外。
倪阳看出她的迟疑,莫名的怜惜涌了上来。
“你不会喝酒?”他关心的问,语调出奇的温柔。
“不是……我……”楼芝兰不知道如何解释。
山田先生将酒杯递到楼芝兰面前,她皱了下眉,冷不防地,倪阳一把抢了过来。
“别为难她。”他用仅会的一点日语说道。
平常他根本毋需说其他国家的语言,因为他有一位能干异常的秘书。
“混蛋!”山田先生用日语粗鲁的咒骂,“你算什么东西?!”无法一亲芳泽已经让他全身搔痒难耐,连喝杯酒也不行?
山田先生看起来像是快要抓狂了。
楼芝兰不想把事情弄僵,只想赶快从这淌浑水里抽身,她决定妥协,于是从倪阳手里拿过酒杯,咕噜咕噜,一口干了。
“爽快,女中豪杰!”山田先生赞赏,给了她一叠钞票,摇摇摆摆的退回座位。
幸好他还算是个守信用的人。楼芝兰心想,正想要离开包厢,不料热意却提早上来。
原来山田先生将三种酒精超过四十度的酒加在一起。
该死!
她感觉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一步,正要坠落,倪阳却早一步扶住她。
“你不舒服?”他关心的问。
她点点头,第二波热意上来。
“我带你离开。”
他索性将她一把抱起,不理会众人的眼光,离开了包厢。
第二章
“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倪阳驾驶着黑到发亮的奥迪,驰骋在台北街道。
“我……”她是想要回家,但他知道她家在哪里。
现在的她控制不了自己,又无法让倪阳放她在路边下车,至少在他身边,她感觉到安全。
这是楼芝兰头一次体会到骑虎难下的滋味,有家归不得。
“到你家吧,我无路可去。”她虚弱又老实的说,此刻的她只想冲个冷水澡,再倒头睡一觉,舒解自己的不适。
以她和倪阳工作许久的经验,她知道自己可以信任他的人格。
一路上,倪阳不停注意着楼芝兰的反应。
“我认识你吗?”他不确定的问,“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你。”
“这样追女人会不会太老套了?”楼芝兰摇摇头,依旧有气无力。
“追女人?”倪阳笑了,转头开车,不再理会她。
他大学毕业后就没追过女人了,她可真是看不起自己。
但是第六感告诉他,绝对看过眼前这个女人,否则无法解释内心深处对她产生的信任与怜惜。
他固然一向以风流潇洒自诏,却从不下流,不会平白无故对只见一次面的女人有这样莫名的好感。
车子来到倪阳位于北投的别墅,那是一栋砖红色的建筑,有前庭、后院,最重要的是,还有一座游泳池。
他按下遥控器,黑色带点古典的铁栅栏缓缓的向右拉开,空出可让奥迪进入的宽度,他缓缓开车进入,又按下遥控器让铁栅栏回到原来的位置。
停好了车,不理会楼芝兰的抗议,他一把将她抱起。
“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一时之间,抗议的声音听起来竟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她惊讶一向被视为女强人的自己,嘴里也会吐出细柔的呢喃。
“别动!等会儿摔着了。”倪阳制止她继续摇晃,将她抱得更紧。
倪阳抱着楼芝兰,穿过了一楼大厅,不理会管家和仆人怪异的眼光,走上二楼。
他身上散发的特殊男人气息吸引了她的注意,他们两人共事近两年,总是保持着相当的距离,从来不曾如此贴近,她也不知道原来男人的味道也可以这样吸引人。
不自觉的,她将头贴近他结实的胸膛,好好的闻个够。
“真舒服!”她低喃,露出微笑,抬头对着他眨了眨眼。
倪阳视而不见,面无表情,内心却早已波涛汹涌。男人是感官动物,尤其身上抱着一位对自己示好的性感尤物,怎能不动心?
“别再对我笑。”他压抑声音。
“为什么?”她一双媚眼直望着他,表情无辜。
“这样会让你陷入危险的境地。”他的语气转为无奈。
该死!原来无辜比娇笑更容易挑起男人的欲望。
“危险?”她一时不知道危险这两个字要如何定义。
这时,他停在一扇白色的房门前。
“这是?”她怀疑自己是否来到外太空。
“这是我的房间,里头有浴室跟我的衣服,你可以先拿来穿。”他解释,开了房门,将她轻柔的放在蓝色的大床上。
他转身欲离开房间,却被她喊住。
“今天真是谢谢你,倪阳。”
“我有告诉你我叫倪阳吗?”他回头望进她的眼,一脸狐疑。
“啊……我听见林明这样喊你……是的……”林明有叫过他的名字吧?
“喔!”倪阳似乎可以接受这样的解释,“我在隔壁,有需要喊我。”见她点点头,才放心离去,颐便替她带上了房门。
楼芝兰整晚紧绷的神经,直到听到隔壁房门上锁的声音才放松,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床上。
老板终于走了。
为了让自己更放松与安心,她赶紧将房门上锁,之后走进浴室,准备享受舒畅的冷水澡。
倪阳的浴室很宽敞,用的全是黑色的瓷砖,靠近房间的墙壁以透明玻璃代替水泥,从里头可以直视房门口。
陌生的环境总是会让楼芝兰缺乏安全戚,所以她半开浴室门,以便观察外头的动静,这是她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即使倪阳的浴室毋需开门便可看到房间全貌。
单身女子,在外总得要处处小心。
她向来认为桃花不断的他房间里应该摆放不少女性用品,刻意梭巡一下,却发现浴室里头全是男性用品,刮胡刀、古龙水、男人用的洗发精、沐浴乳……在在充满浓烈的男性气息。
看来他还不算随便嘛!她心想。
褪去一身薄纱,再将假发盘起,让今夜性感万分的她更添娇贵。
打开水龙头,冷水从莲蓬头哗啦哗啦倾泄而下,她小心的避开脸上的妆,用冷水不断的冲刷她光滑洁白的肌肤,试图解除燥热,这是她的解酒良方。
一会儿,稍稍舒服了些,她开上水龙头,东张西望,打算找条浴巾擦拭自己湿透的身子,不料却踩到不知道何时落下的香皂,纤足一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