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傻女孩,竟然“舍近求远”,下那荒唐的臭情咒,眼前就有个风采翩翩、温柔迷人的美男子,难道她看不见吗?“你觉得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你很好呀。”
“别敷衍了事,”他长脚一跨,定定地站在她面前,“你觉得我外表怎么样?帅吗?迷人吗?”
哪有人这样逼问女孩子的?柳茵故意仔仔细细地看着他,拖延时间……凭良心说,他真的很优秀。
“勉勉强强啦。”她装出一副刁难的模样,其实刚才打量他时,心中有些奇怪的感觉,“你问这干嘛?”咽下一口气,她定了定心神。
杜绍杰不理会她后来的问题,低低俯身,定定地勾住她的眼神,性感薄唇微微蠕动,“勉强而已吗?”
柳茵直觉地想躲开他的逼视,怎奈一切来得太快,理智警告她时已经来不及了,她的眼神已被他狂浪的黑眸旋人,卷进一股令人脸红心跳的漩涡中。伴随而来的邪恶低语是无止尽的撩拨。
“呃……”她在漩涡中迷失自己,似乎忘记他是杜哥、臭人。
“那么为什么你现在脸红气喘的呢?”他喜欢逗弄她,对于自己所向无敌的魅力感到满意。
不过这种逗弄只属于开玩笑,不能太过火,免得他自己也走火人魔……她酡红的面容令人心醉!
“回魂罗,妹——”他站直身,撤走那双黑眸,刚才静止的空气因为他收回魅诱又开始流动。
发生了什么事?“你——”柳茵发现自己被臭人戏弄后脸涨得更红,可是绝对不是害羞,而是气炸了。“你这坏蛋!”她伸手推开他。
不过她伸出的手却被擒住,他径自笑得得意。
骂他“坏蛋”?嗯,他也同意,他的确不是什么中规中矩的好男人。
“看来我对你还满有吸引力的嘛!”箝制好她乱动的双手,杜绍杰又说:“不如这样吧,你别下什么没用的情咒了,我勉强当你的男朋友好了。”话虽这么说,但他毛遂自荐却半点也不勉强。
“不要!”想不到柳茵却不假思索地拒绝,好像是反射动作一样。“你少臭美了。”
“我是很臭美——被你叫‘臭人’叫了那么久,能不臭吗?美男子我当然美啦。所以这臭、美本人受之无愧!”
“我死也不要你这种男朋友!”
“喂、喂,”这小妹也太不知好歹了吧?他刚才好不容易决定将他们的兄妹之情“升华”到更高的境界,她竟敢“宁死不屈”?!“把话说清楚,我有什么不好?”魅力十足的他勾起她的下巴,认真求教。
“把你的‘淫爪’拿开!”柳茵厌恶地拍掉他的手。这双手不知道摸过多少女人,脏死了!
哎哟,看样子她是极为不屑他罗?
本来他只是存着开玩笑的心理来逗弄她,刚才想表达的乱七人糟情愫早就消失,如今触及她厌恶的眼神,他也生气了。
“我到底哪点可惜了?”
不,杜绍杰在心底告诉自己,他并不是真心要追妹妹的,她对他的吸引力仅止于外表,内心里,他对她只有兄妹情愫……
“我才不屑和你这种滥情芭乐谈恋爱。”痛快淋漓地道出这句,她快速逃脱他的魔爪,撤退到房内另外一角,怕他修养尚未到家,会忍不住扭断她的脖子。
她的初恋可随便不得!
她是想要找个温柔、体贴的男朋友来呵护她,而且是呵护至少个把月。和这种花心大萝卜谈恋爱,她的初恋岂不像是统一面一样,方便速食,早早阵亡?
这种胡搞瞎搞的男女游戏她可不玩!
而且谁不知道情圣过的是重欲轻情的生活?呵护女人的功夫固然一流,但一旦把女人“呵护”上床后,啧啧,往后没新鲜感时,可再也没力气去哄她了!
柳茵瞪了他一眼。搞清楚,她下情咒是要找男朋友谈恋爱的,可不是找“伴游少爷”共享“闺房密趣”的!
她可以勉为其难地叫他一声“哥哥”,但要她和他“更上一层楼”?想得美哟!
“你是什么意思?”杜绍杰面色铁青,“滥”这个字他可以接受,但配上“芭乐”他可要反对了。
“我的意思就是——我非常不欣赏像你这种用情不专的男人。”
她想,任何女人只要染上臭人都会有可悲的下场:成为他记事本中的一个名字,如此卑微。
杜绍杰不服气地向她躲避的墙角逼进。他用情不专?谁说的?!他花是花,可是他从不脚踏两条船,这也是他的原则之一。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有我这种情场老将当男朋友,有一个天大的好处——”将她逼得缩在墙角,他愠怒地问着。
“什么?”他的身影靠得太近,给她的压迫感太大,她不敢喘气。
“我可以教你很多东西……”又是这么甜腻腻的调情语调,麻酥酥地进攻猎物的心里。
他缓慢地用手指抚着她发烫的唇瓣,暧昧地欺近脸,眼看就要吻上她——
不,他还没荒唐到这个地步。
原本为欲所困的唇勾出一个满不在乎的微笑,退开几步,他重拾惯有的笑脸。
“幸好你不要我,反正我也只是在开玩笑!”
柳茵狠狠地握拳,这才发现自己手心已经冒出冷汗,牙齿咬得“嘶嘶”作响。
“猪八戒!你这个人不是普通的讨厌!滥情芭乐、臭乌龟、神经病、王八蛋……”骂到最后都发音不标准,也让他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妹呀,我只是为你未来的恋爱生涯暖身而已,免得你被小善存骗上床后仍不自知。抗拒得了我,你就抗拒得了所有男人。”言语中的自恋令人作呕,“你现在的火候尚不够,改天我们再继续磨练!”
“改天你的头啦!”她恨透自己刚才迷眩得没抵抗他。
他以为这样很好玩吗?把她当猴儿耍吗?
拿起书柜上的大字典,柳茵以掷铁饼的标准动作往正想逃脱的臭人丢去。
最好是砸死他——
“砰!”
字典碰上刚被关上的木门,臭人已经身手俐落地逃出门外,还在走廊上放声笑着。
“我的妹呀,我这样努力演出也是为了你的安危着想,没必要谋杀我吧?”他在门外笑着、喊着。
对,笑吧,最好是笑得岔气,笑死你,省得她动手!,
“阿杰、妹妹,你们在楼上打架吗?”柳太太在二楼担心地问。
“没事,我们只是在‘培养感情’而已。”杜绍杰话中的暧昧只有柳茵听得出来。
他又扬起另一阵大笑,一路笑回他的房间,直到关上门才将他的笑声隔离。
开什么烂玩笑嘛!柳茵受气地嘟着嘴,害她差点以为他是来真的!
不理他这臭人了。幸好她也不要他……
***
杜绍杰关上房门后,原来的狂笑转为干笑,然后又倏然停止。
他躺在床上,苦恼地摸摸自己的下巴,新冒出来的胡碴刺醒了他。
天知道他刚才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能抗拒得了柳茵的红唇……她确确实实地挑动了他的渴望。好久了,他好久没有那么渴望要得到一个女人,可是现在挑起他这种情感的却是亲如妹妹的柳茵!
他知道刚才向她毛遂自荐时是真心的,被她拒绝时,他还觉得不是滋味咧。
那些什么“开玩笑”、为她“暖身”、“磨练”……都是信口胡说,为的只是要扭转怪异的气氛,用来伪装自己的失控。
唉!就算他肯忘记她是“妹妹级”的女人,她还是不肯要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