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知道他不聪明,却没想到他的智商低到这种程度,简直是白痴加三级。刚才会和这种人浪费时间,她也是笨蛋一个。而她不打算继续笨下去。
站起身,看也没看他一眼,鸿翎转身离开。
才走了两步,她的肩就被扣住,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整个人被抛向适才坐着的沙发上。
傅凯斯站着俯视沙发上的鸿翎,不怀好意地邪笑道:「话还没说完,你急什么呢?」
鸿翎面不改色地起身,不在意地经过他身旁,打算离开。
肩部又被他扣住。
这次鸿翎心里有所防备了,她回过头,将肩上的手挥开;却没想到举起的手反教他给捉住。
鸿翎冷冷地看着他。
傅凯斯一脸邪气地朝她逼近,「或许你该试试让我来暖你的被,到时候你会忘了谁是傅逸轩。」
「下流。」鸿翎啐道。
「这样就叫下流?我还有更下流的哪!」他无所谓的笑出声。
一只大手朝鸿翎的前襟袭来,她连忙伸手挡住,同时用力将被捉住的手抽了回来,一掌狠狠地挥了出去。
傅凯斯抚着被打的脸,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
鸿翎理直气壮地与他对视着。
她原本只是想将自己的手抽回来,无意打那一巴掌。但她不后悔,对付这种烂男人,一巴掌还算便宜他了。
「你敢打我?」傅凯斯气红了眼。
「人必先自重,而后人重之。」她的话表明了自己没有丝毫的歉意。
这让傅凯斯更是怒火中烧。「婊子。」他朝鸿翎扑了过去。
「啊!」鸿翎没料到他会风度尽失,完全没有心理防备,被他压在沙发上。
傅凯斯举手就在她的脸上挥了两个重重的巴掌。抓着她的肩,他呼吸粗重地喘着。
鸿翎被他的表情吓坏了。现在的他就像个完全失去理智的人,表情狰狞。
她挣扎着将傅凯斯推开,跌跌撞撞地想离开,却被他抓住足踝,整个人跌趴在地毯
上。
傅凯斯再度扑了上来,抓着她的手,额暴青筋地瞪视她。
「贱人!」随着他的怒骂声,他的手来到鸿翎的胸前,将她的衬衫一把撕了开来。
「不要!」鸿翎用力地挥动四肢,努力想挣开他的掌握。
挣扎之际,再度挥打到他的脸。
傅凯斯怒不可遏地唾骂:「妈的,你这个贱女人!!」
举起手又要朝她的脸掴下去,却被另一只手制止了。
傅凯斯讶异地抬起头,是葛曙云。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没来得及多想,领子便教人提了起来,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几个拳头。对方的动作快到他完全没有办法还击,只能由着自己像个沙包似的任人打。
就在他觉得自己就快昏过去的时候,落在身上的重拳停止了,他又感觉自己像袋面粉般被扔在地上。
发泄过情绪的傅逸轩喘着气,锁着眉来到一身狼狈的鸿翎身旁。
只见鸿翎面无表情地抓着被扯开的衣襟,瞪着瘫在地上的傅凯斯。
傅逸轩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轻轻罩在她身上。
她抬起头来看他,直到此时,她才注意到他的存在。
蹲在她身旁,举起手心疼地抚过她的颊,她却因为方才傅凯斯的重掴而受痛地避开了他的抚触。
见到这个闪避的动作,傅逸轩才注意到她双颊红肿。这个发现令他的怒火烧得更炽。
「他打你!」这不是问句,而是冷硬的指控。
鸿翎伸出一只手握着他的,摇摇头。
刚才他已经把傅凯斯打得半死,如果他再去打他,只怕要出人命了。
傅逸轩反手握住她的手。「你放心,我不会再打他。」回头看了一眼仍瘫在地上的人,「那不是我的方式,他所做的不是三两拳就还得清的。」
第六章
鸿翎看了看表,她已经在傅逸轩的住处前等了将近两个钟头了。
今天在电视上看到两则令她注意的新闻。
其一,傅凯斯因为行为不检,被仲凯集团停职。这是今早发布的消息。而下午傅凯斯召开记者会的内容,才是鸿翎真正关心的。
傅凯斯在记者会中表示,傅逸轩并非他所亲生。他与傅逸轩的母亲为旧识,因为傅逸轩的母亲未婚生子,又找不到孩子的父亲,直
至十多岁时傅逸轩身分证的父亲栏上仍写着父不详。这令傅逸轩的母亲非常难过且自责,基于朋友的义气,他才主动提出收养傅逸轩,让傅逸轩在法律上有个父亲。
但他一时的善举却为外界所误会,以为傅逸轩是他的亲生儿子,领养手续只是让他正名而已,这完全是无稽之谈。最教他意想不到的是,傅逸轩竟也以傅家的嫡传子孙自居,打着傅家的名号在外为所欲为,造成整个家族蒙羞。这对于傅家以及他个人都造成了相当大的困扰。
他并表示,将于近日诉请法官停止与傅逸轩之间的养父子关系。
在鸿翎看来,这是天大的笑话。
在外为所欲为、令傅家蒙羞的人是他——傅凯斯。而他竟然能够大言不惭地在记者会上说这种连傻瓜都听得出来的谎言。
她不认为有谁会相信傅凯斯的这一番话,她更不认为傅董事长会因为这一段可笑的声明而取消傅逸轩的继承权。更何况现今口2A的血液比对相当普及且具有公信力,到医院抽个血检验,傅凯斯的谎言便不攻白破。
所以傅凯斯召开记者会所说的这些话,将不会有任何的影响。唯一的影响只是令他自己难堪罢了。
她担心的是,傅逸轩会怎么想?
被自己的父亲这么公然地排拒,这绝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虽然全世界的人几乎都知道,傅逸轩与傅凯斯父子俩不和,但是自己的父亲特地召开记者会,就为了羞辱自己的儿子,这真的很伤人。她不认为傅逸轩能够完全不在乎。
小时候,她天天等、天天盼,怎么也等不到爸爸、妈妈来接她,等得她已经放弃了,等得她已经忘了自己曾经在那个家庭生活过,等得她将对于爸爸、妈妈、哥哥、姊姊的感情全耗尽了。
当他们到南投要接她回家时,她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乎了。但是当她听到雅萍说出她的八字会冲到他们,当她知道自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有家归不得时,她才发现自己仍是在乎的。
她很伤心、很难过。但是她不曾在他们面前掉过一滴眼泪,这件事只让她学会坚
强。
而傅逸轩呢?他会怎么想?
她的家人虽然为了这种可笑的理由将她送走,但除了在南投的那一次雅萍说溜了嘴外,再也没有人提过。至少他们不会摆明着对她说,她不受欢迎。
傅凯斯的做法却是召告天下,摆明了要羞辱傅逸轩。
他一定不好受吧?
看到这则新闻,她没有多想,开着车匆匆赶到傅逸轩的住处,等了两个钟头却仍不见他回来。
鸿翎有些失落,却也略略地松了口气。
如果见到了他,该说些什么?别难过?节哀顺变?未经考虑就来了,到现在才想起来自己能做些什么?这个时候他会想见到自己吗?或是想独处?
思及此,鸿翎决定不等了。
才发动车子,却见她久候多时的傅逸轩出现了,并朝着她的车走来。
将车熄火,她下车等他。
来到她面前,他笑着看她,什么都没问,也什么都没说,只是牵起她的手往屋内走去,好像她在这儿等他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鸿翎也没说话,只是侧头打量着他。他神情愉悦,不见丝毫的疲惫。那么,他还不知道那则新闻了?不太可能吧?即使他没看到,他身边的人也一定会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