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差前一天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
“你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她身上乱摸。“何况你的告白一点意义都没有。”
“因为我是烂桃花?!”
“你是人见人爱的大情圣,处处留情的多情种,是不羁的风、是流浪的云、是带刺的玫瑰、脱缰的马,谁都想要,谁都得不到。”
就是在骂他。她破功开炮了,张上怀感觉挺乐的。
“我喜欢你,有这么难以置信吗?!”他顿了下,故意加上一句,“还是你对自己没有自信?”
即使侯纤纤被踩到了痛脚,他也看不出来,她只是将眼睛张大了些,然后平静地看着他。
“我想睡觉了,晚安。”
“好吧,你不想听我就不说,那么换你说好了,你喜不喜欢我?”
两个跨步就是令人屏息的危险距离,壮实的肉墙堵在面前,对她来说实在“秀色可餐”。
她镇定的抬起脸面对他,才要开口,发言权又被抢走。
“我知道自己长得很好看,你不必重复了,让我听实话。”
“实话是……”她咽了下口水。
“嗯?”
“你确实很好看,我很喜欢你……这张脸。”
“也就是说,我除了这张脸皮,其余一无可取,你是这个意思吗”张上怀的眼瞬间沉下。“好吧我们两个都别说了,直接做好了。”
他的脚步再次移动,一步接着一步,逼得侯纤纤退到床沿,跌坐在床上。
“你做什么?!”她差点被自己的惊问声呛着。
张上怀泰山压顶,把她嵌进床铺,认真又邪恶地回答,“你不是要‘睡觉’吗!”
第八章
侯存渠的工作相当忙碌,每星期有两天门诊,平均一个月要开十床刀,固定到医学院授课,还得出席世界各地的演讲邀约与学术会议,身为脑神经外科权威,他的时间几乎都奉献给工作,连回家吃顿晚餐都难得。
今天就是这难得的日子,纪嫂按例做了一桌好菜。
侯存渠坐在餐桌前,看着满桌的佳肴,接着看向空荡荡的屋子,突然感觉无比落寞。
以往总有女儿陪他吃饭,他也只有这点时间能给她,现在女儿嫁人了,本来就偌大的宅院更显冷清,他拿起筷子,醒悟到自己竟然得开始适应独居老人的生活。
“老爷,怎么了,菜不合胃口吗?”纪嫂看他拿着筷子发呆,桌上的菜一样也没动。
“没有,都是我喜欢的。纤纤打过电话回来吗?”
“有啊,不过老爷您不在。”
“她有没有回家?”
“回来过几次,老爷恰巧都不在。”
呵,嫁出去的女儿就是这么回事,以后父女俩想见个面,恐怕还得先打电话预约呢。侯存渠心中苦笑。
“因为老爷忙嘛,以前小姐天天在家的时候也是常常见不到老爷,现在偶尔才回来,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没关系,小姐明白的,她从小就习惯了。”
纪嫂以为侯存渠是担心女儿没见到父亲会失望,于是说些话安慰他,反而让侯存渠心里的抱怨变成了愧疚。
他已经惯于抽空回家和女儿吃顿饭的生活模式,忽略自己做到的只不过是应尽义务的零头,也忘记女儿有个天天在家等爸爸的童年。
“老爷,您想小姐啊?”
“我是担心她过得不好。”侯存渠正色道。张澄修能生出什么好儿子,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再说张上怀早就声名狼藉,因此他对女儿的婚姻并不抱信心,她迟早要回家的。
“小姐很好呀,上次回来整个人胖了一圈,容光焕发,愈来愈漂亮呢!”
“她胖是因为怀孕,不是她丈夫养出来的。”他想来仍是很呕,他的女儿、孙子,全让姓张的抢走了!
“是呀,算算已经六、七个月,就快生了呢,老爷真是好福气,这么年轻就要抱孙子了。”
侯存渠握着筷子,没再说话。
“老爷,菜再不吃就凉了。”
“你也坐下吧,一起吃。”
纪嫂可不习惯。“这怎么可以呢,不好吧。老爷……您是不是觉得孤单啊?”
侯存渠抬起头。“你别说话了,快去拿副碗筷来。”
一个人守着大屋子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他不知道该怪自己,还是怪那户姓张的人家。
***
“哈啾”张上怀打了个大喷嚏,狐疑地扫向先进门的侯纤纤。“你偷骂我!”
“我要骂你,用不着偷偷摸摸。”她现在对他讲话完全不客气。
因为他真的让人很无力!
侯纤纤想不到张上怀会这样,他鸡婆起来简直天下无敌。为了履行他口中的义务,这家伙忽然冒出一堆空闲时间,除了工作之外似乎再没别的事情可忙,她去学校他要送,她下课了他要接,散步他要陪,听的得由他来选,执意介入她的生活,现在她每天有一半的时间被迫必须和他腻在一起。
我喜欢你。
侯纤纤,我喜欢你。
“你脸好红,是不是觉得热?”
“没有你、你出去啦,别跟着我进房间。”牛皮糖也没他这样的,说什么大肚子容易跌倒,需要人注意着,她连卧房都失守了,床铺也被他占去一半。
张上怀潇洒地走过来,贴上她的肚子,左手环住她的腰。
侯纤纤紧张地推拒。“不行——”
“我是要拿我放在床头的书,你干嘛一副被色狼侵犯的表情你以为我想做什么?”他后退一步放开她,晃着手里的商业杂志,笑得无辜又邪恶。
她镇定的面具快被他一一敲碎了!
他是不会做什么,从第一夜挤上床,他就真的只是睡觉而已,虽然喜欢把脸靠着她的肚皮感受宝宝的律动,虽然偶尔会用炽热的眼光看得她呼吸困难,但也都安安分分一觉到天亮,可是、可是……
“好吧,我知道你气我刚刚问医生的话。”
对,可是他却会问医生那种鬼问题!
下午张上怀陪她去做产检,本来一个大男人进了妇产科只能乖乖杵在一旁,他也很配合,偏偏在产检将近结束时,他竟举起手好奇地问沈医师,“这么大的肚子,行房安全吗?!”
当场把她的脸皮烧成燕京烙饼!
更令人差点昏倒的是,沈医师竟还正经八百的解说“教战守则”,为他解除疑惑,真是让她尴尬透顶,丢脸丢到火星去!
“你以后不准再跟我去做产检。”
“我问得很实际啊。”
“哪里实际了,我跟你又不会……”
“不会怎样”他故作天真地问。
“你混蛋。”
张上怀笑得躺在床上,欣赏她两颊的窘红。“你愈来愈容易被我激怒了,是不是表示你也愈来愈在乎我?!”
她别开脸。只要他问到这种问题,她总是这样无言以对的反应。
也只有侯纤纤,对他这么不赏脸。他拖住她的手,要她坐到她身边。
“我先跟医生问清楚,万一你抗拒不了我的魅力,半夜兽性大发,就可以派上用场。”
“我现在只有母性,有兽性的人是你。”
“没错,我忍很久了。”
“你不用忍。”她也不相信他能忍,如果他能,就不是她认识的张上怀,撑了两个月,已经令她很意外。
“是吗?我可以将你这句话当作邀请吗?”他的声音变得低沉,极为性感。
当她意识到时,身体已经被按住,下巴被扣在他手中。略显粗糙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肌肤,在充满侵掠意味的眼神下,他的唇吻上了她。
“我不要!”
张上怀猝不及防被推开,险些摔到床下,感到颇为意外。“原来你力气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