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舒巧笑倩兮的问:“对了,黑崎先生你的中文阅读能力没问题吧?”
皆川凛对她流利的日文感到讶异,纳闷的看了她一眼,梁舒则一脸无辜的看着他,用唇语说:“是你没给我表现的机会。”
“劳你费心,都很好。”
黑崎遥没好气的把目光挪移到皆川凛身上,“坐啊,皆川,桌上的资料是几个有意参加投资计划的台湾厂商的资料,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你惯喝的绿茶我让人准备好了,快看吧!”黑崎遥的臀倚靠在桌沿,喀兹喀兹的啃着苹果。
这个女人一见面就消遣他的中文,讲起话夹枪带棍的,原以为凛会让她碰一鼻子的灰,挫挫她的锐气,没想到认栽的人会是凛,竟然明目张胆的带着她出现,难道凛对这女人动心了?
可恶……
咖啡送到梁舒面前,皆川凛赶在她碰触杯把前,将咖啡挪至她碰触不着的位置,然后把他的绿茶放置她面前。
“你喝我的茶就好。”
瞧他那戒慎恐惧的蠢样,是他认识的皆川凛吗?
一旁的黑崎遥满口的苹果,却忍不住哈哈大笑,“呵呵,皆川,怎么?
你是担心我让宫泽在咖啡里下毒吗?拜托,这是在台湾唉,要是我毒死一个记者,台湾的警方会放过我吗?”
“会啊!就看黑崎先生提供什么样好处,来堵住大家的嘴巴。”
梁舒单手支颚。
“哈哈,梁舒,别把我说得这么神通广大。”
“不是神通广大,是不择手段。”
她不大赏脸的说。
“梁舒!”
皆川凛制止再她开口。
这女人非要惹毛所有人,危急自己的生命安全不可吗?
“好,梁舒,先不跟你拌嘴,等皆川帮我把事情处理好,咱们再聊。”
“行。”
梁舒一副好商量的样子,
拿起《哈利波特)沉溺在她的魔法世界里,暂时把皆川凛租借给黑崎遥。
一整个下午他们都在说些投资计划的持股比、投标的底标金额,以及独资、合资的利弊,黑崎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皆川凛则是缁铢必较的评估着成本。
皆川凛眉骨上的皱纹没松开过,黑崎遥则是啃苹果啃得非常惬意。
“怎么样,跟你当初推估的后果差个十万八千里吧?”黑崎遥说。
“现在合资对明集团的利润不多,距离当初的财测的确落差极大,但是想要独资完成的话,明集团则必须在台湾设立分公司才能善尽督导之责,不过相对的成本也会跟着提高。”
“皆川,当初我在父亲面前力推你全权负责,你却执意推辞,现下被我槁成这样,你看要怎么收尾?风风光光的来台湾,灰头土脸的回日本,这下父亲可能会脸色大变。”
黑崎遥对此很得意。
在台湾,他不只是想投资,他还想成立分公司,即便凛往后离开了日本回到故乡,他也要牢牢的把他跟黑崎家牵扯在一起,就如同他们的兄弟之情,分割不断的牵扯。
所以,这纰漏是他存心搞出来的。
皆川凛只是收拢着桌上的文件,“这份资料我先带走,重新做一份补救方案的评估,切确的结论我会尽快跟少主联系。”
“随便你。”
黑崎遥仍是无所谓的模样,摸摸肚子后,他又漫不经心的开口,“吃了一整天的苹果,肚子还是饿,正巧梁舒在场,带我去吃点不一样的东西吧?”
“可是我不饿。”
梁舒一口回绝。
她老觉得黑崎遥是存心的,明明是个好好的投资计划,他能搞成这样还不在意,不是败家子,就是另有计划。
而且打从一进门,他的嘴角就不知道在贼笑什么,偏偏皆川凛让他的愚忠朦蔽了他向来锐利的眼睛,然后一步一步走入黑崎遥设计的陷阱,只好又把这个工作揽在身上。
“还是先把工作完成,吃饭来日方长。”皆川凛带着梁舒想要先离去。
“等等。”黑崎遥伸手拦下两人,“梁舒,我发现你的目光打从刚刚我跟皆川在讨论公事开始,就一直在我身上瞟呀瞄的,根本不在你手中那本《哈利波特》上,怎么,你对我有什么兴趣?”
“你确定是兴趣?”梁既反问他。
“不是吗?我这个人向来坦率,学不来中国人那套隐晦式的人情世故,我对你兴趣浓厚,可你连个专访的机会都不给我,只会偷偷打量我,这样不像你。”黑崎遥无视于一旁的皆川凛,目光毫不遮掩的对梁舒发出倾慕之意。
“那要怎样才像我?专访你的风险太大,你的猎犬随时都会扑杀我。”
“可是我黑崎遥的独家消息值得你冒风险不是吗?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好好采访我一回?”
“只有我跟你吗?因为要是有猎犬在,我便问不出什么好问题。”
“当然,只要是梁舒小姐的要求,我什么都可以配合,我的配合度绝对可以比皆川更好。”
扫了皆川凛一眼。
皆川凛看见他挑衅的目光,虽面容依旧,可他握在梁舒腕上的手劲,却不自觉的加重,匆匆颔首,拉着梁舒离开黑崎遥的势力。
扔开吃剩的苹果,黑崎遥看着皆川凛为梁舒失控离去,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以为,以凛的性子来推论,梁舒这呛女人必会有一顿排头吃,也顺便帮他这个当弟弟的出一口气,谁知道,凛竟然会日趋沉沦,让梁舒肆无忌惮的耀武扬威。
不行,凛为个女人背叛他这个弟弟的倚重,非捉弄捉弄他们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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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我的手拧得好痛。”
回到车上梁舒抗议他的暴行。
“打消专访黑崎遥的念头。”
皆川凛命令的说。
“为什么?黑崎遥可是大家求之不可得的采访对象,他这样邀约,我没理由推辞。”
下一秒扬着笑脸反问他,“怎么你在担心?是担心我被他的爪牙杀了,还是担心我不择手段的跟他上床?”
“你……”
“老习惯,咱们来个条件交换。”
“什么?”
他的眼凝着十层霜。
“回答我一个问题,只要答案让我满意,我就可以放弃。”
“什么问题?”
“你爱不爱我?”
梁舒目光坦荡的直探入他的眼睛深处,“回答我。”
他眉一皱,“没有回答的必要。”
踩着油门,他断然终止两人的对话。
没有必要就是爱唆?口是心非的男人。梁舒径自的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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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搬来北投同住的第一晚皆川凛就躲人,一点都没有把她的安危放在心上,难道不怕她会被黑崎家派来的杀手给狙击?
不过,向来不吃闷亏的梁舒做了件卑劣的事情,回报了皆川凛的逃避。
主人不在家,她索性在他的屋子里大肆的翻找着任何有关他的线索,没想到轻而易举的,就在他的枕头下找到一本日记,里头写了一家言和乐融融的景况,还有黑崎明存在的威胁。
浓浓的情感,都是书写日记的男人出自对妻子与儿子的疼爱,即便是皆川凛第一次长牙、第一次跌倒,都有详细记载,不过却没有关于皆川凛右手受伤的论述。
“那么凛的右手应该是在黑崎家发生的意外喽?”
梁舒揣测后,把日记放回枕下,“我可不是存心偷看的,一切都是巧合,谁叫他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枕头下。”
安慰了自己的罪恶感,梁舒开车出门,似怨似笑的上魔力居酒屋找人。
小静正在外头悠闲的散步不时仰望天空的星宿。
“小静,好久不见,又想出去溜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