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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昨天的提包呢?”她拗着性子。

  “在车子里。”

  “给我。”她摊开手掌心,非要向他索讨她的东西不可。

  一直都是这样,她坚持索求的就非拿到不可,况且那本来就是她的。

  范景棠走向木屋前的车子,打开车门拿出她的包包给她。

  “谢谢,”她老大不爽的说,“等等,还有我的手机,还给我!”打开包包,她取下戴了一晚的钻饰耳环抛了进去,然后接过他递来的手机。

  迫不及待按下开机钮,期待中的画面却一直没有出现,“不可能,昨天出门前我才换过新的电池啊,而且后来都关机了不是吗?”她喃喃自语着。

  她打开后盖查看是否电池接触有问题,孰料一开盖,原本该放着电池的地方空空如也,一把火重新被点燃,她脾气火爆的冲到他面前,“电池呢?是不是你拿走了?”

  没错,就握在他手掌心里。

  “还我——”顾不得许多她扑上前去,就是非抢回来不可。

  范景棠把手往上伸直,让她怎么也够不着,僵持不到两分钟,他心一横,那堪称她救命宝贝的电池,被他的长臂一挥,随即呈抛物线落向远处,满山满谷只见青翠的远方。

  惟一的希望没了,她真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不过怔愣只维持半分钟——

  “你扔了什么?你把我的手机电池扔了?你凭什么、凭什么——范景棠,我恨你!我恨你——”揪住他衣服,别恩渲气得朝他挥拳,“我恨你,你为什么还要出现,为什么……”在她怒斥他的同时,她的眼泪也懦弱的一并溃堤。

  她的愤怒把她的眼泪逼出,把累积十年的情绪一下子宣泄出来。

  十年的岁月里,她佯装洒脱,许多想爱却又不能爱的情绪,只能在夜晚从别人的身上寻找片段拼凑,只能对着秘密橱柜上的空白位置无限叹息。

  为什么他要再一次的出现,为什么要这样挑战她的极限?

  好了,现在来到这荒山野岭,他想怎么样也不告诉她,真是太过分了!

  范景棠任由她放肆宣泄,一手揽紧她的腰,一手扶在她颈后,他闭上眼一迳的沉默……

  用完食之无味的早餐后,别恩渲还在生闷气,索性把身子背过去,不想看见范景棠。他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视猛转台。

  “范景棠,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可不可以说清楚,不要把我当呆子耍好吗?”一会,她出声了,无法忍受这样混沌未明的感觉。

  消息没曝光,范景棠依旧将视线落在小小的荧幕上,心想,那个雷特助总算有点用处。

  “范景棠,如果你是要我坐在这里对着电视荧幕猛瞧,那我宁愿走路回台北。”她撂下话,“再见!”

  再不出去走走,一直闷在这屋子,她一定会被逼疯。

  “把外套穿着,外面蚊虫多。”她那无袖的裙装看来避不了蚊虫。

  别恩渲踩都不睬,迳自推开门离去。

  “渲,不要走太远,山上容易迷路。”

  哪管他怎么说,倔强的别恩渲只想离开。

  她走后,他搁下手中的遥控器,起身来到门外的台阶上,看着那气焰怒火交杂的背影,竟露出一抹微笑。

  “渲,这样你都受不了,当初你的离去让我所承担的痛楚可都在这之上,你知道你的离去对我是多残忍的一件事吗?”

  他转身走回屋内,坐在沙发上,继续按着遥控器。

  而走在深山里的别恩渲一路上咒骂着,趿着低跟细带的当季最新鞋款在荒山上艰困的走着,满腹的愤怒已经把她的理智淹没。

  “这杀千刀的家伙,才十年没调教就变成这副鬼样子,以前至少还酷得可爱,现在竟然变成奸险阴沉的鬼样子,而且一点礼貌都没有……幸亏昨天穿的是这双鞋,要是把那双细跟五寸的高跟鞋穿来,本小姐不就要在这山顶上插秧啦!”

  她顺着石子小径一路走下去,“这种羊肠小径,真不知道他昨晚车子是怎么开上来的?”气呼呼的脸涨得红通通,要不是正在生气当中,她会好好欣赏这片大好风光。

  “混帐范景棠,”又是一声咒骂,脚下的步伐一扭一拐的,“疼死了!”

  她自言自语着,“不,就算再难走的路也得走下去,只要到了有人家的地方,就会有救星,不用求那个浑球我一样可以回台北。”

  她充满信心的走着,为了逃离只好忍着脚踝的疼。

  “希望学校不会把我开除……”

  第四章

  “是他,海棠的总经理就是他。”侯竞语快步的闯进侯竞琰的办公室。

  “你在说什么?海棠的总经理叫范景棠,有什么不对吗?”侯竞琰从桌上抬起头,“昨晚爸不是说过了?”

  “哥,他是那个书呆,也就是十年前跟恩渲在一起的人。”

  侯竞琰单手顶着下颚。“你是说,他是君棠的父亲?”

  “嗯,就是他。”侯竞语担心得眉头都皱了起来。

  “难怪一碰头,恩渲就浑身不对劲,我还以为她怎么着。”

  “哥,你猜他会不会是来找恩渲复仇的?还是他知道君棠的存在,想把君棠夺回?”

  “应该不是,昨晚他看到恩渲的表情是惊讶的,表示他根本没料想会再遇到恩渲,所以我想他把恩渲掳走应该是临时起意的。”

  “他的母亲是个厉害的女人,如果她知道恩渲跟范景棠碰面了,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事情没有见报,可见海棠企业这边一定忙着封锁消息,还没有心思想计谋来折磨恩渲,况且他父母人还在国外不是吗?”侯竞琰似乎不怎么担心。

  “为什么恩渲不打电话回来告诉我们一声?不知道她会不会有危险?”

  “竞语,也许她根本没办法和我们联络上,何不把他们的消失,当作是两个人躲在角落,细说他们重逢前的种种。”

  “你不担心吗?”

  “要担心什么?恩渲的韧性一向叫人吃惊,她对爱情的执着,对人生的乐观坚持。放心,她会回来的。”

  “哥……”这些人真是乐观到家,连君棠那孩子都叫他别担心,什么嘛,倒显得他婆婆妈妈了。

  “对了,这几天恩渲学校的课你去帮她上吧!学校那边爸打过招呼了。”

  “我?”没搞错吧,要他去面对一群学生?

  “对,就是你,课表在这里。”侯竞琰扔了一张纸给他,“别忘了喔!”

  别恩渲出去一整天,直到下午还是没回来,看外头山色将从落日余晖转为黑暗的沉静,屋里的范景棠开始有点不安,他本来以为她会受不了崎岖的山路而返回,没想到……

  “少爷,晚餐准备好了。”福婶过来敲门。

  “福婶谢谢。”

  “少爷,那……小姐还是没回来吗?”

  “还没。”

  “山上晚了天气会转凉……”

  “福婶,你跟福伯先吃吧,我出去看看。”说完他已拿着外套出门。

  “少爷需不需要我们帮忙去找?”

  “不用了福婶,我马上回来。”

  “那我把晚餐送过来。”

  “谢谢。”

  抓起手电筒备用,范景棠往早上别恩渲消失的那条路径走去。

  他在窄小的山路上奔跑着,心头悬念着她的安危,若不在天黑之前寻回她,即使是夏末时分,这夜晚山上的温度绝对叫她好受的。

  “渲——恩渲——”

  凭着良好的体力他跑了大段路,可依旧不见她的踪影,范景棠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让她独自出来。

  “恩渲,你在哪里?”

  旷野山头,顶上一群岛归巢飞去,她却没有归来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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