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瑜心虚了。
她目光不敢迎视他。「我都说了,我今天有事不能留下来。」
「这是你的事,你既然已经答应我,就必须把时间空出来,这叫做『信用』,你是个商人,不会不晓得这个道理吧?」更何况,他才不信她今天会有事,她明明是怕了他,才故意想逃离他身边,她当他是笨蛋吗?还会傻傻的信她的话,啧。
他拿起餐盘问她,「吃不吃?」他的口气虽平静,但是却充满了要胁。
禀瑜愤恨地找了个离他最远的地方坐下,气闷地啃著吐司,那模样就像那片吐司是他的骨、他的肉,她大口咬下,狠狠的撕裂开来。
他知道她恨他、讨厌他,但他不在意,他还兴致勃勃地安排了一整天的行程,他们俩要一起去逛街。
逛街!她皱起眉来,不懂情趣的开口,「你想买什么,我让精品店的人送来就好。」她一直都这么做,她的生命从不浪费在逛街这种小事上面。
「我没要买东西。」
「那干么逛街?」
「随便看看不也很好,我们可以像普通情侣那样,去看看电影、暍喝咖啡。」他把他们两个的未来想得很美。
禀瑜只觉得无聊。「要看电影租个影牒回来看不也一样。」她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还有,你要喝咖啡自己煮还比较好喝。」总之不管他说什么,禀瑜总是有办法顶回去,顶到最後马地也气了。
「你哪里都不想去是吗?」
「没错。」她只想在家办公,怎么样,他没辙了吧?禀瑜一副得意的表情。但她大概不知道什么叫做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她笑,他跟著笑,笑得禀瑜的脸都僵掉了。
「既然你哪里都不想去,那我们就待在家里做爱好了。」
「什么!」禀瑜惊跳起来,她没想到他竟然会提议这种不要脸的事,大白天的,他还满脑子色情思想,他可不可耻啊?
她瞪他,没想到他还笑得出来。「你想在哪里做?厨房?客厅?还是浴室?」
不要脸的男人!他简直可耻又可恨!禀瑜气得把所有的公文档案都摔在皮椅上,拿著香奈儿的外套气呼呼地出门,而马地不以为忤,很快的跟上她的脚步。
他就知道这一招一定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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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真带著她去看电影、喝咖啡,渡过了一个他自以为浪漫的星期天。
但说句老实话,她现在只想骂脏话,因为她觉得好无聊,但她不敢再问他,他什么时候才要回家,因为他一定会笑咪咪的反问她,她真的那么爱他吗?竟然才出门短短的几个小时,她又迫不及待的想回家跟他做爱!
听到这种答案,她是气得快吐血,但跟个不知廉耻两个字怎么写的外国人讲礼仪,她好像是在对牛弹琴,所以不提也罢,他要是真的那么喜欢作白日梦,说些好话来安慰自己,那也是他家的事,她懒得理他,但,从此以後她倒也学乖了,不再主动提起要回家的事,但现在已经晚上七点半了耶,他还不想回去吗?
她瞪著他看。
马地却还拉著她的手四处跑,说他肚子饿了。「我们找个地方用餐。」
禀瑜觉得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她不想再陪他玩下去。她甩掉马地的手跟他说:「要吃饭你自己去。」
「我……」他张口欲言,她却不让他有机会开口。
「你没钱是吗?我有。」她将几张纸钞塞进他上衣的口袋。她这样做已算是仁至义尽。「我希望你说过的话,你能做到,在平常的日子里你少来烦我。」至少礼拜一到礼拜五,她必须有时问想想自己到底该怎么甩掉他这个大麻烦。
「再见。」禀瑜快步的跑开,像是唯有尽快逃离马地身边,她才能好好的喘一口气,倒是马地——
他的表现很奇怪,他没追上去,因为他知道她一定是先回他的住处拿东西再回她家。
马地气定神闲地拨了通电话给他的属下,问问看他事情安排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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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台湾的治安真的差到这种地步了吗?八点不到,那些为非做歹的人全跑出笼了!
想想,这也不稀奇,毕竟现在社会新闻一堆被抢、被杀,可都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她这个时间如果真碰到什么歹人、宵小,似乎也不足为奇,但,她怕的是在後头跟踪她的人,他们要的不只是钱。
禀瑜加快脚步,想尽快定出暗巷,但下一秒钟她就被两个高头大马的大汉给围住。
他们两个全都蒙著面,一看就知道要干坏事,所以怕别人看见的模样。
该死的,她怎么会遇到这种事!
「禀瑜!」
她都快晕了之际,居然听见有人叫她。
她一回神,看到马地向她跑过来。他这个笨蛋,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这就样没头没脑的跑过来,他找死啊!
「快胞!」她叫他走,但马地却浑然不知发生什么危险,兴高采烈地提著一袋宵夜回来。
那两个歹徒本来只想绑她一个,现在可好了,买一送一,她跟马地两人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人给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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歹徒将他们两个人蒙著脸打晕,丢进箱型车里,一路往山里驶去,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他们醒来,已在一间小木屋里。
「现在是怎么回事?」马地被绑得莫名其妙,他手里还死命拎著他打包买回来的宵夜。
禀瑜懒得理他,她企图用被绑著的双脚站起来,但她才使力,身子便往旁边倒。该死!竟然倒在他身上,而他还有时间笑!
禀瑜狠狠的瞪他一眼。「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现在是什么状况?」
「我们被绑架了呀。」他虽不是台湾人,但是这种被绑的知识还是有的,他也知道他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但是慌乱无济於事。「你还是先想想看我们为什么会被绑,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我只是个单纯的生意人又不混黑道,我能得罪什么人?」
「这可不一定,照我的资料来看,你这几年因为做生意而不择手段,被你整倒的公司不计其数,你得罪过的人可多了,还有,你在冯家的人缘并不好,你靠著儿子大权在握,早有人看你不顺眼,这样一数来,哇!你的敌人没有一百也有十几、二十个。」
「你找死是吗?」怎么她听他讲话像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在。「你别忘了你也被绑,如果我有事,你别想活著回去。」
「唔——你说的也有道理。]他们两个现在倒真的同在一条船上,祸福与共。於是马地开始仔细推敲歹徒的身份。「我觉得他们只是单纯的绑匪成分居多。」
「怎么讲?」
「因为如果是你以前整倒的公司派来的,那麽他们还会不把你毒打一顿以泄心头之恨吗?」
没错。他分析的是有几分道理。
「再倘若他们是冯家的人派来的,他们铁定二话不说先杀了你以谋取冯家的主控权。」
「但他们没那麽做。」
「所以说他们绝不是冯家派来的,只是见财起义的歹徒。」所以这下他们倒可以先放下心来,因为还没交涉赎金,他们就不可能先杀了肉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