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解地偏著头想了下,松开了手。“没事,赶快回家吧。”话落,她快步往前走,把他远远地抛在后头。
“若能,等等我。”呜,把他利用完了,就踢到一边吗?
她怎么跟她大姊那么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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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半夜,三楼最南边的房门锁,在静寂的夜里突地喀了一声,而后缓缓地转动,门板被人轻轻地推开。
“啊咧,你怎么还没睡?”
于若能一推开门,便瞧见言叙亚人就坐在床上,状似悠闲,等她已久的表情。
“你说呢?”他哼笑著,
“等我喽。”她嘿嘿笑著。
不然都已经一点多了,还不睡,到底是为哪桩呢?
“你怎么又来了?”淡漠的口吻藏著一抹叹息。
看来,他有必要在房里再加上几道锁,严防眼前这个小女人再次夜袭他。
“当然是有事找你。”
“停住。”言叙亚出声制止她再靠近。
“干么?”
“你只能站在那边。”三更半夜加上孤男寡女,随便一把火都能够将两个人的理智烧光,与其再惹火上身,他宁可一开始就跟她保持距离。
她恍然大悟。“跟你未婚妻见过面之后,就打算想跟我撇清关系?会不会太慢了一点?”
“请你以后别做出太挑衅的动作,安萱有点不太开心。”他指的是她下午拉著季军烈要出门时,故意走到他旁边,往他身上紧紧一搂的动作。
“真的吗?”闻言,她笑眯了眼,“我会再接再厉的。”
要不是因为大姊也在场,她才不会只用一个拥抱宣示主权。
“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乏力地叹口气,见她的脚步又逼近了一些,随即抬手制止她再前进。
“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她双手一摊,“就是喜欢你啊,木头,不然你以为我会这么逗你哦?我又不是每一个人都逗的。”
“你不是在跟季军烈交往吗?”言叙亚微愕,没料到真如他的猜想。
他以为自己只要一直装作不知情就好,没想到这个丫头竟然大胆示爱,而且还存心破坏他跟安萱。
“谁说我在跟他交往?我又不喜欢他。”说著,于若能又不著痕迹地朝床前进了一步,只要一个飞扑,她就可以爬上他的床了。
“但是我已经有未婚妻了。”
“那又怎样?这个年代结婚都可以离婚了,更何况还没结婚?况且,你又不喜欢她,她也不怎么喜欢你,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要结婚的?”偷偷的、偷偷的,只差一个脚步她就可以爬上床了。
“你又懂了?”他微恼道。
凡事迷糊的女人,出门会迷路的女人,为什么会在这个当头变得这么精明?她到底是从哪一点看穿他的心思的?
“我当然懂,因为我喜欢你啊。”她回得理直气壮,一点都不觉得羞。“不过,是你先喜欢我,我才会喜欢上你的。”
是的,如果不是他老盯著自己看,自己也不会老是盯著他,就这样看啊看的,看出了火花,很合理的,对不对?
言叙亚瞪大眼,张口欲言,然而挣扎了一会,还是吐不出半句话。
“我不会要你承认,但也不允许你撒谎否认,所以你不回答,我当你默认。”
他侧眼瞪著她,不知道她何时已爬上他的床。
“若能,那是你的错觉。”揉了揉酸涩的眉头,他无奈道。
“我还幻觉哩。”于若能没好气地爬到他的面前,捧著他的脸,直视著他深沉的眸瞳。“看著我的眼,再说一次。”
“我没有话可说,已经很晚了,你应该要出去了。”他不悦地拨开她的手。
“这一次不威胁要侵犯我了?”于若能往他身上一倒。
“若、能,你要我打电话叫用和上来吗?”他瞪著躺在自己怀里,看似毫无防备的人儿……不,她根本是蓄意诱惑他。
“好啊,叫她上来,顺便让我知道,那一天你们到底是在厨房里吵什么。”问这个问题,才是她今晚的真正来意。
“鸡毛蒜皮大的事。”
“哪有那么简单?”迷糊不等于笨,好吗?不满地瞪著他,瞧他三缄其口,不愿多谈的模样,她决定再换个话题。“我能请问你,你背上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伤?”长睫微敛,深沉的瞳眸闪过几丝光痕,随即隐没。“车祸。”
“哪可能?”拜托,请不要把她当成笨蛋好吗?“那个伤,怎么看都是刀伤耶。”
“我不知道,如果你想知道,也许该去问我爸妈。”言叙亚不想再提到这个问题,毕竟那一天,她看见他背上的伤痕之后立即昏厥,这是—个警讯,在在显示她的记忆极有可能因为他而恢复,那是他不乐见的。
“你爸妈不是……对了,那天,你怎么会跟大姊说,你爸要找我?”于若能问道。
惊愕只出现在转瞬间。“你听错了。”他不动声色地将愕然藏进心里。
她到底听进了多少?
“才没有,我听得很清楚,而且,我跟你说,我今天跟季军烈到卖场买东西时,我看见了一个跟你好像的人,不过他年纪比你大多了。”
话在出口的当头,言叙亚脸色愀变,双手紧握她的肩头。“在哪里看见的?”
“在卖场附近啊。”她怔愣地瞅著他。
发生什么事了?打从认识他到现在,她还是头一回看见他将情绪表露在外。
那个伯伯有什么问题吗?
疑问,似乎愈来愈多了。
第七章
气氛愈来愈诡谲了。
大姊待客用的专业笑容已经消失了数天,就算店里高朋满座,也没见她开心;至于二姊,还是跟以往一样沉默寡言,但是近来愈来愈静,有的时候甚至是若有所思地发著呆,蛋糕一连烤坏了数个。
唯有言叙亚算是最为正常的异类,依旧是动作俐落地上菜,只是他的房门没来由地多了几个锁,让她再也无法夜袭,她好痛心。
到底是怎么搞的?她是触动了什么地雷吗?
谁也不告诉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大伙都静静的,像是在等待什么,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闷得她快要发霉。
更荒唐的是,她觉得自己被排挤了。
呜呜,他们三个成了小团体,有空时便聚在一起咬耳朵,只要她一接近,他们立即做鸟兽散,分明就是蓄意瞒著她什么,故意孤立她,完全不把她当成他们的一份子。
天啊,她是按到什么开关了?为什么大家要这样对待她啊?
她不过是看见一个酷似言叙亚的伯伯罢了,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况且,她走没两步,一回头,人就不见了,说不定只是瞧见个鬼魂而已,有什么好排挤她的?
如果他们也想看,大不了她带他们一起去嘛。
她要是想不起地方,还可以找季军烈带路啊,何必这样就孤立她?甚至还软禁她,不准她踏出家门半步。
呜呜,她好歹命啊。
“你在吵什么啊?”
头上挨了一记,痛得于若能滑进吧台里,抱头哀哀叫著。
“大姊,好痛。”干么这么暴力,嫌她吵,用说的就好了嘛,干么动手动脚?
况且,她不过是在心里呐喊而已,大姊到底是怎么听到她的哀嚎声的?
“大姊不痛,但你要是再鬼叫下去,我会让你更痛。”于用和靠在吧台边,恶狠狠地瞪著她。
她无奈地扁起嘴,像是可怜的仙度拉。
做作地抽抽噎噎,爬起身后,又无力地趴在吧台上,看著外头的灿灿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