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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页

 

  他凝视著自己的独子,宁死不改其志。

  “你是先皇的儿子,是赢氏子孙!这一点,你毋庸置疑!”他斩钉截铁地说。

  赢政不相信。

  “但是……我听见……”

  他不理会他,迳自以食指沾著舞姬的鲜血,用绝望的深情以吻立誓:“舞姬,今生,我负了你。来世,我必偿还!”

  他拿起那把染了血的绝世名剑,毫不犹豫地横过自己的颈项——

  殷蔷尖叫地抱住了头,耳边充满赢政凄厉的吼叫——

  “不要!仲父!”

  殷蔷埋在膝上痛哭著,说不出来为了什么而哭,也许是为舞姬,也许是为吕不韦,也或者……是为那不幸的命运而哭。

  不知道过了多久,吼叫声听不见了,她颤抖地抬起头来……

  舞姬不见了。

  吕不韦与赢政不见了。

  朝阳宫也不知所踪。

  就连北斗都消失了。

  眼前,是她原先所在的库房。

  布满铜锈的天地剑,冰冷地躺在她跟前。

  然后,她看见了她前世与今生唯一所爱的男人——

  严灏。

  第十章

  “……殷蔷。”严灏轻唤。

  她没有回答,只是直直地瞪视著他,那眼神好似将他当成一个陌生人。

  当严灏看见她的眼神之后,他就知道什么都完了。

  他拾起地上的天地剑,收回石英玻璃柜里,然后弯下身想要扶起她。但是,当他的手要碰到她的时候,她受惊般的跳了起来,远远的躲到另一个角落去,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充满了惧意。

  她怕他!

  天哪!她怕他!

  当他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严灏觉得自己的心快要碎了。

  他强自咽下喉中的苦涩,低哑地道:“我不会过去,不会再碰你,但是,我希望你听我说几句话。”

  殷蔷别过身去,几不可见地轻轻点了下头。

  “我想,天地剑已触动了你最后的记忆,引你看完了所有的梦境,同时,也知道了舞姬的死因——杀害她的人,是我。”

  听见他亲口承认,她颤栗了一下。

  “诚如你所见,我背弃了舞姬的爱情,在我以死相殉之后,我到了人类所谓的……阴间。”

  他缥缈的眼眸穿过了空气中的某一点,幽幽的倾诉千年前的往事。

  “你先我而去,但我却找不到你,北斗告诉我,你早已投入轮回转生,藉此永远的离开我,不再与我相见。我不死心,我不肯离开阴间,非要等到你,亲口向你说声抱歉……”

  这些话,放在心里整整两千年,直至今日,他才能够亲口对她说。

  “有好几次,我见到了你,可是你早巳不记得我。不管我对你说什么,你都没有反应,只有我还牢牢的记得那一世的种种。

  我不肯投胎,就是为了记得那早已无人记得的过去……秦朝覆灭了,汉朝取而代之:汉朝亡了,唐代替之……我就这么过了两千多年。”

  殷蔷捣著唇,哭了。

  严灏想走过去拥抱她,但是他不敢。他害怕再度看见她恐惧的目光,那会使他崩溃。

  “然后,北斗特地来找我。他问我,要继续等下去,还是要搏它一回?我很犹豫,不知道该如何选择;我害怕一旦转生,会将所有的一切都忘记,但更害怕遇不到你。

  北斗告诉我,他可以赋予你与我相同的梦境,同时他会留给我们两样东西,一是白玉簪,一是是天地剑。这两件物品会辗转经由别人,到我们的手中,再加上我后来所写的著作‘战国导论’,即是三块前世记忆的拼图,它们会帮助你想起过去的一切……这就是你为什么会不断梦见前世种种的原因。”

  “既然你希望我记起一切,又为什么要施法封印白玉簪?”殷蔷迎向他震惊的眼,知道自己猜中了,“是你吧?封印白玉簪的人就是你吧?”

  他痛苦地道:“是的,是我做的。但那是因为——我不想让你知道残酷的真相!我害怕当你看见我杀害你的那一幕之后,你不会原谅我。

  我宁可你的梦境只到中间为止,我只希望你知道我是你命中注定的男人,这样就够了!所以,我封印了白玉簪,直到……北斗施法破解。”

  到此为止,所有的疑团都解开了,剩下的,是她的判决。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祈求你的原谅……不!我甚至不敢奢望你的原谅,我想做的只是向你道歉,尽管这句抱歉……迟来了两千年。”

  殷蔷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流泪。

  北斗带她穿越时空所见的一切,仍然震撼著她,她仿佛还能感受到舞姬被利刃穿心的时候,无法与恋人厮守的不甘,与被恋人背叛的怨慰,那些都不是一句抱歉所能够了结的。

  经过了许久,她突然颤抖地问:“你怎么下得了手?舞姬是你最爱的女人,你怎么忍心……”

  “我爱你,但我也爱我们的儿子。他是一个那么骄傲的孩子,自认为天子,我们怎么能告诉他,他真正的父亲只不过是一名卑贱的商人?你要他怎么面对赢氏祖先?怎么面对天下人?

  当时我们都老了,死不足惜,但政才二十三岁而已,你要他背负著这个秘密,于心不安的度过他的余生吗?殷蔷……”他朝她走过去,她却惊叫一声,如同惊弓之鸟般,将自己缩到一只收藏瓷具的木柜子旁。

  当严灏看见她的反应,他便知道一切了。

  终究……他仍是无法得到她的一句原谅,但是至少他的宿愿已偿。

  他极力克制著碰触她的渴望,瘩哑地道:“我想……知道这一切后,你一定没有办法忍受跟我住在一起,所以,等会儿我会收拾一些行李搬到旅馆住,搭明天上午九点的班机到北京去。”

  顿了顿,他艰涩的继续往下说:“北京大学希望我能在九月开学时过去任教,我也打算那么做,也许我会在那里住下来……不过这都还是未定之数,我会再跟你联络,好让你知道……如果你想离婚,离婚协议书该寄到什么地方。

  另外,我不会跟你争夺孩子的抚养权,但是我该偿付的赡养费绝不会少给,我也会请律师将这幢房子与我三分之二的财产,都登记到你的名下,如果……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每年见你们两次……或是一次,我会很感激你。”

  “我不需要你的赡养费!我根本就不——”

  他僵了一下,但仍迅速接口:“但我坚持,养育孩子处处需要钱,我不要你辛苦的工作,我是他的爸爸,我坚持要执行每一分养育他的权利。”

  听见他这么说,她只能木然地呆立著。

  “殷蔷,我会在机场等待著你的判决,不管你的判决是什么,我都会全盘接受。我只要你知道……我将爱你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刻,这一次,我不会再背叛我的誓言。”

  说完,他转身走出库房。

  在他离去的那一刻,殷蔷清楚的看见他的眼底漾满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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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纽约JFK机场

  已经九点了。

  严灏听见广播重复著他所将搭乘的那班飞机将要起飞。

  他该走了。

  可是他走不开。

  他想要再等等,也许她正在赶来的路上。

  可是他知道这只是自己的妄想。

  如今他已过了海关,坐在登机门的前方,即使她想见他,也进不来,再者,经过了昨天,他认为殷蔷这辈子大概都不会想要见到他了。

  “凡诺先生?你是葛罗斯·凡诺先生吗?”一名棕发空姐弯身询问著坐在长椅上的严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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