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不是这样的。”
“对不起,我不该说我是大肚鱼。”她肯定地说:“我更正,现在我根本像一只河豚。”
如果不是看见她这么沮丧,严灏一定会笑出来。
“甜心,”他温柔地将她搂进怀里,“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美丽的,只有你,也唯有你能够使我失控,你所存在的每一秒钟对我而言,都是一种诱惑……”
她反嗔为喜,“真的?那你证明给我看!”
“不!现在我们不能够……”
“我就知道你是在哄我!”她用力的推开他,气愤的走出浴室。
严灏追了出去,在卧室前拦住了她。
“甜心,听我说……”
但是她根本不理他,“我不听!”
无计可施之下,他只好低下头用吻抚平她的怒火,他根本忘了自己不能让她有任何可乘之机。
嘿嘿,得逞!
殷蔷贴著他的身躯,像只慵懒的波斯猫一般磨蹭著他。
他可以抗拒第一次,但抗拒不了第二次。严灏痛苦的呻吟一声,再也拒绝不了她的诱惑。
他打横抱起她进入房间,扯掉那件一直撩拨得他心猿意马的半透明蕾丝睡衣,激情中,不忘小心的爱她一回。
过后,殷蔷像只偷了腥的小猫咪一样,蜷缩在他的怀中满足地入睡,而汗流浃背的严灏只好又爬了起来,到浴室里再冲一回冷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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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
天色还未亮,舞姬便醒转了。
她缓缓地披衣下榻,以一支简单的白玉簪绾起秀发,在妆台前坐下。
妆台上,放置著全新订制的凤冠霞帔:门窗上,处处贴满了红纸剪裁的“囍”字,铜镜里,映出舞姬的绝美容颜,螓首,蛾眉,灵眸,然而那张不点而朱的红唇却紧抿著,脸上无丝毫喜气。
她就要成亲了,可是她的夫婿却不再是夜夜舆她共寝的男人。
她所深爱的男人违背了相守一生的誓言,决意要将她送给别人。
望著桌上罗列的簪钗环珥——那全是他命城里第一流的工匠为她所特别打造的,所费不赀,代表了他对她的专宠与心意——她凄楚地笑了。
男人总是用珠宝表达他们的愧疚!
她衣袖一扫,全将它们扫到地上,叮叮当当,划破了死寂。
床上,那背向她的男人一夜未曾合眼。
他知道她的怨慰,知道她的凄楚,但他只能恨自己,即便是一个富可敌国的商人,也无法用自己卑微的力量守护她。
听著她将首饰扫下桌的声音,他只能用力地握紧了拳,极力克制住拥她入怀的冲动。
舞姬颤抖地抽下那支她一直不离身的白玉簪,放在他的枕边,象征著她留下她所有的感情,从今以后再不相干。
他蓦地翻过身,抓住了她的手,他那盛满痛楚的黑眸对上了她盈然泪眸。
“放开我……”她哽咽地说。
“舞姬……”他的声音也变得颤抖,“别折磨我!”
“是你!是你折磨我!”她控诉地位道,“你怎么能够这么辜负我?”
“我没有辜负你,你该知道,我从来没有违背过我对你的誓言。你依然是我最心爱的女人!”
“既然如此,我们逃走吧!离开邯郸,离开赵国,我随著你四海为家。我不在乎锦衣玉食的生活,只要我们在一起……”
“不!舞姬,不要动摇我!”
他下了床,远远地避开了她的碰触,以及她眼中的泪光,坚决地道:“跟我走,你永远都是一个商人的妻子,但是,只要你嫁给赢子楚,你很可能当上秦国的太子妃,甚至是王后。”
“我不要当太子妃,也不要当王后……”她掩面啜泣,“为什么你非送走我不可?
我只想当你的妻,只想陪在你的身边,为你养儿育女、与你白首偕老,我要的只有这么多而已。”
“因为赢子楚爱的人是你,因为他愿意为了你,帮助商人摆脱数百年来的卑微。我不要再见到商人世世代代如同奴隶一样,永世不得翻身;我不希望再有人嘲笑商人只能娶婢女、歌女或是妓女当妻子,我要得到应有的尊严。为了这个,我不惜一切代价!”
他来到她的身边,缓缓地下跪,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帮助我!舞姬,我这辈子从不向任何人低头,但是我求你,我求你帮助我。”
她最心爱的男人,舍弃了他引以为傲的自尊,以最谦卑的姿态求助于她。
舞姬无法自抑的痛哭起来。
“不要……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舞姬,你是我唯一的希望……除了你,没有人能办到。”
他的声音破碎而颤抖,活生生的扯碎了她的心。
她咬著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最终,她仍是屈服了。
“你明知道……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去做,但是……”她捧起他英挺的容颜,用力的将她的唇压在他的唇上,“我会因此而恨你一辈子!”
他攫住她的娇躯,吞噬了她的唇办,以最激烈、最粗暴、最绝望的深情,如放出柙的野兽一般狠狠的占有她。
她毫无保留的交出了自己,在他进入她的那一刻,痛哭失声。
他们都知道,这将是今生最后一次的放纵,当破晓的时刻来临,便是分别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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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好痛……
殷蔷终于承受不住剧痛,抱著肚子从梦境中醒来。
不,她不能叫,她会吵醒沉睡中的严灏。
殷蔷咬著下唇强忍著,努力想挨过那一波又一波的痛楚。但是那痛楚越来越剧烈,一声强自压抑的呻吟终于忍不住逸出口。
“好痛……”
严灏听见她的声音,立刻惊醒了过来。他飞快地打开灯,看见妻子痛得毫无血色的小脸。
“殷蔷,你怎么了?”他著急的抱住她,清楚地看见她的手紧紧地揪著腹部的衣料,指关节都泛白了。他的第一个想法就是——
“你……你肚子痛吗?”
她虚弱地点点头,对丈夫勉强一笑。
“我想……孩子可能……等不及要出来了……”
那一瞬间,殷蔷看到自己的丈夫全身立刻僵硬,血色火速从他的脸上褪去。如果不是她痛得太难受,她一定会忍不住喷笑出来。
严灏一回过神后,立即陷入了极度的慌乱。
“那……那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他无助的问著。
天哪!孩子竟然提前两个星期报到?!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不要慌张,亲爱的。”她握住他的手,想给他一点力量,但是她发现他的手竟然是冰冷的,显然是吓坏了。“你现在所要做的是打电话叫救护车,然后,从衣柜里拿出小行李袋,帮我收拾几件衣物……”
“可是……你正在阵痛……我、我不能离开你……”
殷蔷这次真的笑出来了。
“天哪!你抱著我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可是……可是……”
她用力推他一下,“快去!我不要孩子在这张床上出世。”
她的恫吓发挥了极大的效果。
严灏立刻下床,跑到客厅去打电话,然后又跑回卧房,从衣橱里拖出一个超大行李箱,开始没头没脑的把她所有的衣物都塞进去,殷蔷看见他都塞了什么之后,差点没昏倒。
“天哪……亲爱的,你为什么要把我的泳衣也放进去?不、不,那件旗袍依我目前的体型还塞不下……透明蕾丝睡衣也不……哦!严灏,帮帮忙,我需要的是换洗的衣裳……毛巾!对,我需要毛巾……等等,你为什么要把我的雀斑也塞下去?你会把它闷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