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上楼后,刑沪随即朝着儿子愤怒的大吼。「你给我跪下!」
刑彻顺着父亲的话,扑通一声,双腿跪地,但他毫无悔意的态度让刑沪更加愤怒。
「既然你已经将月儿接了回来,为什么就不能敞开心怀接受她呢?还时时刻刻怀疑她不是月儿、想测试她有没有武功?你真当我是睁眼瞎子吗?」
刑彻知道刚才是自己太过心急,才会出此下策。「我是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你!」刑沪真是被儿子的顽固个性给打败。「听着,只要我在,你别想再碰月儿一根汗毛,清楚了吗?」
气愤不已的刑沪随即向刘管家吩咐道:「老刘,把少爷给我锁在地下室内,三天不准人送饭。」
三天?刘管家一听,实在是心疼从小看到大的少爷。「三天?老爷,这会不会太……」岂不是要把人给活活饿死?
「哼!我还没死,我就是这里的一家之主。」
气愤难耐的刑沪,早顾不了那么多了。
第四章
堆满杂物的地下室内,刑彻靠坐在墙角,一手拿原子笔挑着玩具小车内红红绿绿的复杂线路。
原子笔在他手指上快速地转动,刑彻眼一瞇、手一捻,一台玩具车炸弹又完成了。
检视了下线路的装置没有问题后,他随手将玩具车丢在一旁,身旁的玩具炸弹在他无聊打发时间时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
刑彻撇了撇嘴,又拿起箱子里最后一个玩具飞机准备改造,这时,地下室的门被人打开,他皱眉看向开门的来人。
「妳怎么进来的?」
女子还未回话,门外的刘管家先探进头来说了声:「小姐,妳慢慢来没关系,老刘就在门外等妳。」
古月儿微微一笑。「谢谢你,刘管家。」随后放下餐盘上的饭菜,跪坐在刑彻面前。
看了下热腾腾的饭菜,刑彻冷淡地瞥她一眼。「妳是来看我笑话吗?」
古月儿没有回应他的讽刺,只是将餐盘往前推了推。「吃吧,你总不能真饿三天三夜吧?」
刑彻没有回话,更没有动作,她一笑,这男人的戒心还真不是普通的重。「如果你怕有毒的话,我先吃一点给你看。」说罢,便作势要拿起饭菜往嘴里送。
刑彻哼笑了声。「谅妳也不敢现在就毒死我,那下面岂不是没戏唱了?」
「我不会让刑伯伯收养我的。」古月儿放下碗筷,淡淡笑道,知道他的心防还在。「请你放心,事情告一段落之后,月儿自然会离开的。」
「喔?」刑彻讽刺地应了一声。「那妳又何必这么大费周章的回到刑家?」
「为了刑伯伯,也为了你,刑彻。」
为了他?这女人在开什么玩笑?真当自己是古月儿吗?
古月儿脸上的柔情尽现。「为了一个儿子担忧父亲的心情、为了一个儿子想实现父亲的心愿。刑彻,无论我是真是假,至少为了你父亲不要再和他动气,让刑伯伯开心也是我来的目的,不是吗?」
刑彻攒着眉,看着古月儿那善解人意的温柔笑脸,想解读那笑脸背后的意义。
只见她说完话后,又朝身后摸出几本书,递到他眼前。「还有,这是我从书柜拿下来的几本书,让你解解闷的,只是我看不见,所以……」
「谢谢妳,妳可以走了。」
对刑彻的逐客令,古月儿没有太大的惊讶,点点头便转身离去,毕竟要他马上敞开心怀接受她,是不太可能的事。
古月儿一走后,刑彻随手翻了翻跟前的几本书,前两本无聊的传记他没看到睡着就算了,但最后那本涂鸦簿他能拿来干嘛?
看着古月儿小时候的涂鸦簿,刑彻的嘴角扬起了微微的笑意而不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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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下室已经三天了,刑彻无聊时改造的玩具炸弹已足以炸掉一整座公园,只是奇怪父亲却丝毫没有要放他出去的动作,反倒是那个女人天天送饭,没有一天间断过。
这女人为了讨他欢心,还真是努力。
才一想到这,地下室的门就被人急急忙忙地打开,果然见到古月儿端着饭菜一脸歉意的模样。「对不起,今天刑伯伯睡晚了,你一定饿坏了?」
刑彻一如往常地只淡淡瞥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古月儿也不奇怪,快速地放下餐盘,随后说了声:「那么你慢慢吃吧,我先走了。」
「等一下。」见她转身就要离去,刑彻头一次开口唤住了她。
古月儿停下脚步,微微一笑。「还有什么事吗?刑彻。」
「我父亲怎么样?」
「刑伯伯身体还好,只是嘴硬还不肯让你出来,我会再和他说看看的。」
看她总是一副温柔体贴的模样,还有三天里从未间断过的饭菜,刑彻心里没来由的不是滋味。「妳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莫名其妙的问话让古月儿一脸困惑。
刑彻见她不懂,撇了下嘴,难得耐心的解释道:「有我父亲做靠山,其实妳大可不必理会我。」
听到他的话,古月儿真心地笑了,知道刑彻内心对她的怀疑态度已经开始动摇了,这是个好现象。
她抬起仍无焦距的眸子,温柔地说:「我来的目的,并不是要你和你的父亲反目成仇,这么做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扮演一个身患残疾、又没有功夫底子的女人,目的就是要降低他们的警觉性,在父亲刑沪的软硬兼施下,刑彻也会不得不开始相信她就是当年的古月儿。
刑彻专注地直视着她,眼神里早已起了变化,从坚信她另有目的,到自我内心的挣扎。「妳不怕总有一天,我会把妳赶出去?到时妳又是一无所有。」
古月儿摇摇头。「如果我害怕的话就不会来了,而且我相信你不是这种人。」
她的话一完,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反而看见刑彻突然沉下脸。「妳相信?那妳以为我是哪种人?」
糟了!她说错话了吗?
古月儿心一惊,又换了个语气解释道:「一个我亲手救过的人。我相信我母亲和我保护的,绝不是什么大恶之人。」
刑彻看着她好半晌,看得她胆颤心惊,以为他看出了什么端倪,没想到他最后只淡淡地说了句:「妳走吧。」
嘎──碰!
地下室的门又被锁起,望着室内的一片黑暗,就像当年他躲在草丛堆里的那一夜,刑彻缓缓叹了口气。
「说得出这种话,妳要我怎么相信妳就是月儿?」
如果妳就是月儿,那妳怎么可能不恨我?
要是他当年没有松手,那么月儿就不会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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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台不起眼的小货车高速行驶在郊外山路上,碎石路让高速的货车不时摇摇摆摆,九岁大的小男孩禁不起这一路上的颠簸,终于微微睁开了双眼。
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让他惊恐起来,头一偏,却看见父亲前阵子带回来的小妹妹昏睡在自己身旁。
「月儿?」
小男孩的呼唤没有唤醒小女孩,却唤来驾驶座的男子转头看向他。「唉呦,我们的小少爷醒了?」
出于天性,小男孩警戒而勇敢地看着他。「你是谁?」
男子冷笑了下。「有了你,东方八俊还不听我的命令吗?乖乖听话,否则有你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