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会娶到唐欣的,到时候就请你多多指教了,小姨子。”他决定了,接下“采利堂”的工作,重新开始他的摄影生涯。
“等你做到再说吧!”唐艳砰一声关上大门。对于郝韫礼,她可没唐欣那般有信心。而且等他拚出一番局面都几年了,还不如直接找一个功成名就的,省得浪费时间,只可惜个性耿直的唐欣一定不肯。
门关上没几分钟,门铃又响了。
唐艳翻个白眼,郝韫礼堪称史上最佳黏腻男人。
“我告诉你欣不在家,你听不……”她突然张大了嘴,下巴掉到地上。
“刚才有人找我吗?”唐欣走了进来。早上,她看到报纸韫礼获选为“采利堂”的专属摄影师了。她兴奋难仰地跑到“幻影工作室”想去报告他这个好消息,想不到他刚好出去了。
不过她在那里遇见了彼得,听他说,郝韫礼接受这份工作的意愿不高,他最近甚至连新闻照片都不拍了,天天像个游魂似的四处闲晃,未来堪虑。
彼得希望她能鼓励他,但以他们目前分合不定的交往状况,她的鼓励会有效吗?她很怀疑。还不如就近找个他身边的人,时时叮嘱他,效果可能还会大些。
“你的头发……”唐艳不敢相信,唐欣怎舍得剪掉那一头媲美洗发精广告模特儿的秀发,还削得像个小男生,难不成……“你终于开悟,决定甩掉郝韫礼?”
“没有!”唐欣猜测,唐艳和韫礼前世大概结了某种深仇大限,不然妹妹为何见她一次,就怂恿她离开韫礼一次。“我剪头发是因为我要去当彼得的助手,我们要一起帮忙韫礼做好‘采利堂’的工作。”
“拜托——”唐艳最看不起为男人牺牲一切的女人。“你这样帮他,等到他名利双收之后,你敢保证他绝对不会变心?而且你去做了助手,你的工作怎么办?”
“小艳,我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我只晓得我现在很爱他,我若不这么做,我心里会很难过、很伤心:未来会如何谁能料得准?也许我下一秒钟就死了,又怎看得到他富贵后的变心呢?”唐欣语重心长地说着。
唐艳定定地看着唐欣好一会儿,红了眼眶。“白痴,将来你被抛弃了可不要哭!”唐欣刚才那副义无反顾的模样就好象她们的母亲,她佩服母亲宽大的胸怀与坚忍不拔的韧性,但同样也气愤她的痴傻,给父亲做牛做马二十多年,换来的是什么?一只离婚证书和三个拖油瓶。
结婚对女人的好处究竟在哪里?她一直很迷惑。为什么欣能这样勇敢,她一点儿都不害怕吗?
“小艳,我一直觉得人不会真的被抛弃,除非你自己先放弃了自己。谈恋爱谁能预知结果呢?情变了,不过是两人在一起的感觉不一样了,说不准是谁对谁错。我在接受韫礼前,也曾烦恼过,我们两人个性差这么多,真适合在一起吗?而结果是,我们常常吵架,但我同样也否认不了他带给我无比的快乐。我想就算将来我们没有好结果,我也不会后悔,因为我真正用心谈了一场好恋爱,这样就够了!”
两姊妹对峙着,唐欣外柔内刚,决定的事从不改变。唐艳另在心里冷哼:狗改不了吃屎,她才不相信世上有哪个男人是多真情的?郝韫礼在没通过测试而想娶唐家大女儿,别说门了,窗儿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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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利堂”是一家专门经营女性用品的国际机构,基本上分为两大部分,“采薇化妆品”和“利可服饰”。
在欧洲,它已经领导欧美流行潮流将近五十年,但入主亚洲却还是头一遭。
因此,如何利用广告媒体一举打响它的品牌知名度和开拓市场,就变成了眼前最大的课题!
郝韫礼这个专属摄影师负责的便是所有平面广告摄影。
“采利堂”授与他充分的选角权力,包括模特儿、化妆师、造型师……全部由他指派。公司对他只有一个要求,在下一季让“采利堂”三个字变成全亚洲最著名的女性用品代名词。
这对郝韫礼来说,无疑是放手一搏的最佳机会;各新闻媒体当然也不会放过这个炒热八卦的大好良机,纷纷以“红狮的觉醒?”来报导郝韫礼的重新出发。
只是这样的报导,真正付出关心的人少,看戏的倒是一大堆。
唐欣躲在彼得身后,心里七上八下的。
“你确定我这样子不会被韫礼认出来?”她削短了发、涂黑了脸,彼得还给她一件里头塞了棉花的道具衣,让她整个人圆了一圈,看起来就像个年轻的胖小子。
“你只要别开口,在这么多人、这么乱的场面下,绝对没人认得出你!”而且郝韫礼忙着赶那些个八卦记者都来不及了,哪还有时间去注意一个小小的化妆师助手。
“好象也对!”她才松了一口气,一阵雷般怒吼又将她的心提上半空中。
“统统给我闭嘴!”郝韫礼咆哮。见鬼了,他不过拍个照片,这些记者吃饱太闲了是不?跟前跟后的,把他的进度都拖垮了。“清场,不是工作人员的,全给我滚出去。”
完了、完了,他又要得罪人了!唐欣急着送上一杯凉茶给他退火。
郝韫礼看也不看来人一眼,伸手接过茶杯,灌完凉茶后,火眼继续瞪着搅局的记者。
“这次的广告是极机密的,谁也不准报导。”也许是那杯茶发挥了功用,他不再用吼的,转而吩咐来帮忙的工读生,将所有非工作人员的人全请出去,并发布命令——此后没通行证的,谁也不准擅进摄影棚。
“唉哟!郝先生干么生这么大的气?”一名美艳的女记者扭着屁股搭上郝韫礼的肩。“大家都是多年朋友了,什么机密?透露一下嘛,我回去也好交差啊!”
“谁跟你是朋友?我又不认识你!”郝韫礼不假辞色地推开她。
四周响起一阵讪笑声,女记者变了变脸色。“咱们是鱼帮水、水帮鱼,你拍广告,我为你造新闻,你也有好处,干么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抱歉!我是人不是鱼,你要帮鱼去水族馆里找,别打扰我工作。”郝韫礼踱了开去,懒得理她。
一名工读生走过来,忍不住满腔的笑意。“对不起,‘水’小姐,我们要清场了。”
女记者银牙一咬。“很了不起吗?没有我们帮你造势,看你能好到什么程度?”含怒的高跟鞋重重踩在地板,她决定回去写一篇“好”文章,叫郝韫礼尝尝笔剑的厉害。
“小力点儿,把我这道具地板踩坏了,你可赔不起。”郝韫礼冷讽。
像是要印证他的话,女记者脚步一个踉跄踢着地上的电线,“砰”地跌了个五体投地。
摄影棚的灯闪了两闪,全灭!
“混帐——”郝韫礼的怒吼回响于摄影棚中,久久不绝,
同时,一双带着春风味道的手臂安抚性拍上他的背。
郝韫礼心里的火山在这一瞬间止息。
三分钟后,摄影棚的灯又亮了。
“欣!”郝韫礼焦急的视线四千搜寻着这熟悉的舒畅感,那是唐欣身上特有温柔和缓气息,专用来熄灭他心底怒火的。
但她怎么会在这里,她又不是摄影界的人!而他百分之百确定不会错认她的味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喂!韫礼,要开工了没?”彼得走过来帮唐欣解围,她迅速避到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