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半条命要留着应付妳无时无刻的暴力!」他气愤的回答。
「原来如此。」她微笑,醉人的双眸闪烁着黠光。「可你不是说过,女子暴力一点比较好?」
他就喜欢她用暴力不是吗?
她麻木不仁的态度将傅少仲不悦的情绪推至最高峰,恼羞成怒外加轻微的气急攻心,他实在气不过地仰天长啸,「啊啊啊啊……妳少啰唆啦!总之,洗快点就对了!」
狂吼过后,大概也察觉到自己的行为相当可笑幼稚,他缓了缓口气,自怀里掏出一只蓝色小药瓶,主动向她示好。
「喏,拿去。」
接过蓝色小药瓶,她微愣的问:「这是什么?」
他撇撇唇,状似随意的说:「专门祛淤消肿的药膏,洗完澡后再擦,记得千万不要碰到水……喂喂!妳那是什么表情?别告诉妳下半身毫发未伤,这种蠢话骗骗三岁小孩还行,说给我们这种过来人听,只会令人发笑。」
她控制不住沸腾的血液往双颊燃烧,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怎么会知道?」他说得这么白,她想装傻都难。
「看妳一身细皮嫩肉就知道了,大腿内侧肯定都磨破皮了。放心吧,第一次骑马的人都是这样,我以前不知道比妳惨几百倍咧。破皮算什么?妳看过人家骑马骑到三天三夜都下不了床的吗?告诉妳,我就是那个下不了床的倒霉鬼。」傅少仲略带自嘲的说。
步温柔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半晌才想起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那你不用吗?」
整瓶都给她了,他用什么?他也骑了一天的马不是吗?她不信他一点事也没有,至少有些淤青什么的吧?
他嗤之以鼻,践践地说:「妳想害我出去被笑吗?这种东西我老早就不用了。」又不是娘儿们,一点小伤就呼天抢地。
这么说来,他是特地为她准备的?
想不到他外表看起来粗枝大叶,内心却是如此细腻,一想到他所做的一切,步温柔不禁一阵感动,心头暖烘烘的。
慢慢抬起头,她认真的望着他。「对了,我发现你从刚才就一直咳个不停,喉咙不舒服吗?」
可惜她没有随身携带止咳药。
唉,相较之下,他的细腻体贴真教她自惭形秽。
他的俊脸极度扭曲阴森,五脏六腑险些教她那一席自以为真情流露的关怀气爆。
不行、不行,就这么气挂太划不来了。
吸气、吸气,慢慢地、轻轻地吸一小口气,也顾不得脸部是否抽搐,自以为和颜悦色地说:「是啊,可能是水喝太少了。」
呕啊,呕极了,这天杀的混蛋肯定是故意装迟钝想要气死他。
「妳记得,洗完澡一定要叫我进来睡觉,不准自己先睡。我很累,咳咳,等妳洗好,我要马上躺平。」见她略带诧异地望着自己,他解释:「我的意思是说,我要马上躺下来睡觉,并不是一翻两瞪眼的那种躺,麻烦妳不要用那种不祥的眼神诅咒我,我还会起来,至少在我实现那个伟大的愿望之前……」他又发现她以困惑不解的眼神看着自己。「呃……我是说,在追到妳之前,绝不会一觉睡到地府的,呵呵,妳放心好了。咳咳……」多么哀怨的真情告白啊。
他的愿望就是追到她?
步温柔没有多想,信誓旦旦的向他保证,「思,好,我一定叫你。你先去外面等着吧。」
他点头,配合地往外走去。
突然,他顿住脚步,回头。
「对了,妳觉不觉得这水有股香味?」
「是有一点。」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体内有股热气冒上来。
莫非这香味有行气活血的功用?
「原来妳也闻到了,我还以为是我的鼻子出了问题,那没事了,我出去等,记得……」
「我会叫你的。」
步温柔微笑的目送他离开,确定门已关上,她才开始动手褪去身上的衣物,然后心满意足地滑入浴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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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客房内发出一阵咬牙切齿的低声咒骂。
「可恶!可恶!可恶!我被骗了,妳这该死的女人居然自己先睡了,亏我还信以为真,在外面傻儍地等!王八蛋,我是猪吗?」傅少仲愈想愈不甘心,愈想愈不爽。
不管,他今天无论如何一定要躺平。
下定决心,粗鲁地将床上的人儿往旁边推了推,直至腾出空位,足够容纳他高大的身躯,他老兄不管三七二十一爬上床,跟着双眼一闭、两腿一伸,终于如愿以偿,含笑而眠。
第九章
哪个不要命的人敢偷袭他?还很没品的专挑他受创的胸膛下手?
难道不知道乘人之危是件很可耻的行为?
哼,太生气了,他决定把这混蛋的长相记下来。
真是见鬼了,没想到睁开眼睛,居然对上一双氤氲着情欲的桃花眸?!
莫非他正在作一种有颜色的梦?而饱含春情荡漾的眼眸只是旖旎梦境的开端?
对对对,是梦,绝对是梦,他在作梦啦,呵呵。
正当傅少仲异想天开的以为一切不过是梦境时,突然一阵惊心动魄的娇啼将他打回原形,害他当场从床上跳……咦?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跳不起来?再试一次好了,他跳……呜呜,还是不行啦。
一连串的失常加速他的意识回笼,很快的,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起不来,原来罪魁祸首是步温柔这个残暴的女人!
要命,身上的女人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居然像个八爪章鱼似地巴着他强健的体魄不放,一副要将他生吞活剥的猴急样。
混蛋!三更半夜不睡觉,搞什么鬼?
他恼火地皱着眉头,心里的咒骂从没断过,伸手推了推,未料玲珑有致的娇躯有着细腻滑嫩的绝佳触戚,害他有如雷殛般尴尬地缩回大手: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妳……妳……妳……」他震惊过度,吞了好大一口口水,努力从齿缝里挤出话,「妳想干嘛?」
若是平时,哪个不要命的人胆敢在他身上蹭来蹭去,他肯定二话不说直接揍掉对方半条命,可是对象是她,他就没辙了。
此时此刻的她芙颊泛着醉人的红晕,黛眉如月,桃眸如星,樱唇勾笑,这样的诱惑谁受得了啊!
她但笑不语,氤氲着水雾的双眸带着几分撩人的气息瞅着他,噙笑的嫣唇十分诡异地掀了掀,主动凑了上来,正欲攫住猎物时,傅少仲突然别开头,狼狈地逃过她致命的索吻。
「唔……不见了?」她模糊地嚷嚷着,着急地搜寻猎物,一双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摸索了起来。
「快住手……哇啊,不要再摸了,我快燃烧了,我若烧起来,对妳没有好处的,妳懂吗?」
他语焉不详地说了一串话,大概只有自己才了解个中含意。
终于,他再也受不了的怒吼道:「好了!不要再闹了,马上给我住手!」
开玩笑也该适可而止,她简直快把他逼疯了。
她愣住,呆呆地望着眼前的猎物,眼里泛着泪光,秀气的眉心紧蹙,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他感到罪恶,很没辙地哄道:「好好好,别难过,我不是故意要凶妳的啦,我只是想问妳怎么了,可以告诉我,妳为什么要这么做吗?妳知不知道自己在玩火?再这么下去,事情会一发不可收拾的,难道妳希望如此?」
天杀的,他没事干嘛故作君子?直接抱住她不就得了,好过现在一再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