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吧!」拿起桌上的筷子,楼凛风夹了口鱼肉往嘴里送。「你有事需要我帮忙?」
他猜应该是吧?从她的神情上看来。
「其实也不会浪费你太多时间,一个星期顶多一天。」
「做什么?」他将嘴里的鱼肉咽下。
「现在先不告诉你,你只要告诉我你有没有空,到时候我再跟你说。」广晴在心中盘算着,快了,就这个星期天,她真的需要人手帮忙了。
「这么神秘?」
「当然。」广晴冲着他一笑。「你这个星期天有空吗?」
她的笑容令他着迷,「妳都开口了,我能说没空吗?」
楼凛风又夹了块鱼肉往嘴里送,「先说好了,别是什么要去挖墙抢银行之类的事喔,如果是这种事的话,我可是不帮忙的喔!」
一听,广晴板起脸来,给了他一记大白眼。
「先生,你的想象力未免也太丰富了吧?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会抢银行的匪徒吗?」
「这可难说。」他继续吃他的鱼,等到把一条鱼全都吃完,改向炒螃蟹进攻。
「喂,我承认虽然一开始我对你是现实了点,但最后我不也救了你吗?像我这样的人,也许称不上是什么好人,但也不至于会作奸犯科吧?」
广晴噘起嘴,故意摆出一副不大高兴的模样。
看在楼凛风眼中,那模样非常可爱。
放下筷子,他笑了起来。
「先说了,我不姓喂,也不叫喂。」他前后不搭的接上这句。
她就该是这个模样,有了温度、有了表情、有了光彩……不再是冷冰冰的。
孟广晴瞪着他的眸光加深,「我当然知道,小杰整天像只蜜蜂一样在我耳边嗡嗡地说,凛风哥这里好、凛风哥那里好、凛风哥有多好多好,我能不知道吗?」
他呀,肯定不知拿着什么东西去贿赂严小杰,让他没事就在她耳边疲劳轰炸.
「我真有那么好?」看她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完一长串的话,楼凛风莫名心动,伸来一手握住她的。
手被他一握,广晴全身窜过一阵悸颤。
「我、我……我哪知?那是小杰的看法,要问我,我就不觉得你有这么好。」她偷偷的嘀咕,对自己一阵斥责。
没事干嘛心跳加速,不过是握着手而已,紧张什么。
楼凛风深睇着她,咧嘴笑笑,笑容灿烂。
「以后妳会知道我有多好。」天,他好想吻她,好想,好想。
迎着他的眸子,望着他黝黑深炯到几乎能将她吞噬的眼瞳,广晴不觉地沉溺了,但她又有点害怕,怕无法自拔的沉沦。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你快吃吧,都是你要叫这一整桌的东西,要是吃不完的话,你就是全天下最浪费的人了。」
她逃避的转开眼,慌乱无措全写在脸上。
望着她无措的表情,楼凛风了然于心。
「那,妳陪我吃。」他边拿起筷子,边用空着的另一手在桌下寻到她的,与她交握。
「谁理你。」她忍不住红了脸。
与她对望了一眼,凛风笑笑,拿着筷子夹起一只虾子,往她的碗里送。
「妳不理我,我理妳就好了。我的小广晴,快吃吧,别忘了吃饱后,我还要带妳去赏海景、看渔火。」
心头甜滋滋、暖烘烘地,她知道自己变了,她真将他给纳入心房里了,她费尽多年筑起的冷漠防线彻底崩毁,恐怕再也难以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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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幢看来颇具历史的屋子,屋子的外表斑驳老旧,由一块块的栗红色砖头堆筑而成,面海背山,依着山势而建,而且坐落在这一带蜿蜒山径的至高点,有前后院,是座单层楼的建筑。
「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车子一在前院停下,孟广晴拉开车门冲下车,高兴得张开双臂,抬起脸来仰望着天空。
由于这一带看起来明显的就属私人产业,再加上坐落于至高点,黑漆漆无半点光害的情况下,让夜空显得更岑静。
她兴奋的听着耳边传来的海涛声,仰望着天上湛亮的星辰,高兴得转着圈,愉悦的笑出声来。
方下车的楼凛风,听到她银铃般的笑声,看着她翩然转圈的模样,不觉失了神。
一阵夜风吹来,微扬起她的长裙,带来了些微凉意。
「走吧,我们进屋子里去,现在虽然天气不冷,但还是会着凉的。」他来到她身边,脱下身上外套,包裹住她的香肩。
他的衣服,有着属于他的温度,落在广晴小小的肩头上,温柔的包裹着她,暖了她的心窝。
「你怎么知道这地方?」她仰望着他,眼底绽着灿烂光彩。
那光彩让人着迷,让他的心骤然跳动,怦怦怦的加快节奏。
「我小时候住在这里。」一直到家中产业一直扩张,忙碌得没办法台北基隆两地奔波,于是举家搬迁到台北为止。
楼凛风拾起手来,轻轻地落在她的肩上,将她揽近。
孟广晴感觉到他温热的体温不断的传了过来,他的气息随着他的每一个吸呼落在她的颈间、她的脸庞。
而这次,广晴并没有推拒他。
「原来。」她仰着脸看他.任他搂着她的肩,两人一同步行进入屋内:「照这屋子的情况看来,你们应该已经搬离这里许多年了吧?」
不过,屋子里的状况却依然保持得非常良好,可见有请专人在打扫。
「是很多年了,不过这屋子对我们一家人来说,有着特别的意义,所以几乎每一年,我们都会回来一趟。」
「特别意义?」广晴难得好奇。
「我父亲是在这里向我母亲求婚的。」他侧过脸来朝着她一笑,握着她的手,领着她继续往内走。
「听来好浪漫。」广晴紧跟着他。
他的母亲一定很幸福,如果他父亲和他一样好。
「是很浪漫。」想起父亲,楼凛风一叹,「以后有机会我带妳去见他,妳就会知道我父亲待我母亲,有时真是浪漫过了头。」
「你妈妈一定很幸福。」幸福是会让人羡慕的,想想她小时候,也曾经有过幸福,有一个温暖的家,有疼她的父亲、爱她的母亲,和一个小弟……
但,好景不常,这一切在父亲经商失败之后,就像泡沫般,在剎那间完全消失不见。
她一个人搬离了家里,不再与家人联络,并封闭起自己的情感。
一想到这儿,她的心头一阵激荡,鼻头微酸,眼眶泛红。
「广晴……」发觉了她的不对劲,楼凛风赶紧停下脚步,「怎么了?」
「没什么。」她连忙摇头。
「妳哭了,还说没什么。」他捧起她的脸,急着为她拭泪。
「真的没什么。」因哭泣,她嗓音中带着浓浓鼻音,「我只是突然想起,我一直都是孤单一人,这几年来都是。」
一听,楼凛风一颗心似让人给狠狠揪紧般难受。
「不会了,妳不会再孤单、不会再寂寞,以后有我,妳以后有我了。」
他张开双臂抱紧她,用手挑起她尖瘦下颚,一遍一遍轻缓的啄吻着她的唇、她的鼻、她的眼,直到她的泪水停住.
广晴吸了吸鼻子,「这里哪儿可以看得到海?」
「妳想看海?」他问,眼里,心里印着满满的她。
「嗯。」她轻轻点头。
「屋顶怎样?」
揽着她,楼凛风先在一旁墙边的柜子里寻来一个提灯,再由外套衣袋中掏出打火机,点燃提灯里的橙色蜡烛,提着提灯,领着她往楼梯处走。
「小心这儿。」在上楼梯前,他轻轻护着她,避免她撞到角落的木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