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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页

 

  “你放开我。”做都做了,她不后悔,也希望他别阻碍她,迫使她犯下更多的错。

  “我会放开你的,在你得知全部的真相后。”他的棕眸转暗,一瞬也不瞬地凝视她。

  她一愣,从未见过他这般沉恸的表情,仿佛有什么天大的秘密即将揭晓;她再也无法动,只能随着他走向她生命中最严苛的一场考验。

  ··························

  匡云中拖着常如枫来到灯园求见琉璃夫人;同时,他亦命人请来常泰与常松。

  “你到底想做什么?”不知为何,她的心好慌。

  “你等着看就知道了。”他说,拍拍她的手要她捺下着急,静心等待。

  不多时,琉璃夫人到了,向来跟在她身后的忠仆同样寸步不离。

  “你找我有何事?”琉璃夫人问。

  “等一下。”匡云中转头望向门口,只见常泰先到、常松随后。“终于,所有的关系人都到齐了。”他说。

  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一群人面面相觑片刻,最后由常如枫开了口。“云中,你把所有人都召集到此,究竟想干么?”

  “介绍一个人给大家认识。”匡云中举步走向琉璃夫人身后的老仆。“岳父大人,戏演至此,也该落幕了吧?”

  众人一愣,匡云中喊老仆“岳父大人”,那不是指……

  “你在叫谁岳父,我爹早就死了。”常如枫怒责。

  “如果他只是诈死呢?”匡云中笑。

  一时间,除了琉璃夫人外,房里所有的视线齐聚在老仆身上。

  好半晌,老仆幽幽开口。“我早知不该救你的。”不是年老沙哑的声音,而是一个悦耳略沉的男声。

  “爹!”常如枫惊道。

  “你没死。”常泰讶喊。

  老仆摇摇头,伸手揭下脸上精巧无比的面具,果真是常如枫之父,常家第三十五代主人常言。

  “爹!”常如枫扑向常言。“您为什么要诈死?女儿……女儿好想您,爹……”

  “对不起,枫儿,是爹对不起你,但爹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常一言叹道。

  “是什么苦衷竟让您不惜丢下女儿诈死?”常如枫哭喊。

  “我……”常言万分为难。

  “这一点由我来说明吧!”匡云中主动接过难题。“我想,岳父大人的诈死念头,应该已经想了很久,是吧?夫人。”话到一半,他突转向琉璃夫人。

  “你果真是个聪明的孩子。”琉璃夫人笑了笑。“对不起小枫,你爹会诈死,全是为了我。当年,我和姊姊被买入常家,分别成为泰哥与言哥的童养媳,但后来,姊姊许久不孕,爹请大夫诊查,发现我和姊姊都无法生育,姊姊和泰哥因此被剔除继承权赶出常府。本来,爹也要赶我的,多亏了言哥求情,拨下灯园予我居住,给了我一个容身处。”

  话至此,曾经身历其事的常泰与常言皆红了眼眶。

  常言放开女儿,走向琉璃夫人。“枫儿,其实我与琉璃一直相爱至深,却为爹娘所迫,不得另行娶妻,我亏负了琉璃;但她却一点儿也不怨我,甚至在你娘死后,尽心尽力照顾你、照顾常家;那时我就发誓,总有一天,我会给琉璃一个交代。直到那日,我发现茶水被下毒,我知道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可以摆脱‘常言’的身分,重新生活,与琉璃双宿双栖。于是我诈死,我以为只要我一死,昔年的恩恩怨怨便可告一段落,那恨我之人也会死心,不再为恶。”说着,他望了常泰一眼,显然心中亦有数,下毒者必与常泰脱不了干系。“后来,我又因放心不下你,遂与琉璃商量,请她掩护我。平时,我跟在她身后假装她的仆人,偶尔再打扮成黑衣人,暗中保护你,就这样,我发现了许多原先不知道的事。”

  “原来那名黑衣人是爹扮的?”常如枫不敢相信。“爹,您会武?”

  “学过一点皮毛啦!”

  “所以那夜,岳父见我亲吻如枫,才会出掌打我,因为您以为我在轻薄如枫。”匡云中走过去,拉起常如枫的手。“当然,在密室里救了我与如枫的也是您老人家,您的武功可不只是懂得皮毛而已。”

  常如枫仰头望了匡云中一眼,瞧见他侃侃而谈的模样,心头一时酸、一时甜;她的男人多么聪明勇敢啊,却再也不属于她。“原来是爹救了我和云中。”

  常言瞪了匡云中一眼,对于他的太过精明,揭露所有事情,满心不悦。

  匡云中回了他一记歉疚的眼神,他也不想当众揭发常言的谎言,破坏他与琉璃夫人双宿双栖的好机会;但为了给失去生存意志的常如枫一个重新活下去的理由与勇气,他不得不这么做。

  “不过我想,府里谙武的人应该不只岳父大人,泰伯父,还有老管家,你两人的武艺也不差吧?”匡云中将矛头指向常泰与常松。

  常泰冷笑了声。“没错,我确实谙武,甚至府里两起下毒案件,以及你们连番遭险也都是我派他做的。”他指向常松。“常恨,我真正的义子,取名‘恨’字,正是为了永远不忘常家害死我娘子之仇。”

  常松也干脆地揭下面具,一看,却是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他是常恨。

  “你不是常叔?”常如枫大惊。“那常叔呢?”

  “老家伙早在一个多月前被我的恨儿收买,回乡与他的儿孙团圆了。”常泰大掌拍着常恨。“恨儿可不是江彬,蠢蛋一枚,他办事能力很强的。”

  “就是你在我房里放蛇、茶里下毒,屡次谋害我?”常如枫瞪向常恨。“我信任你啊,你却利用我的信任与不防备害我?你良心何在?”

  常恨无言,他也不想害人,但立场相异,他亦无可奈何。

  “为什么?”常如枫不懂,血浓于水的亲人,却为何要这般自相残杀?

  “你还不明白吗?像常府这样一座可怕的牢笼根本不该存在。”常泰泣吼。“说什么公正无私,其实不过是冷血无情,我娘子是如此地温柔善良,却只因为无法生育,便被赶出家门。流落在外的日子并不好过,尽管我使尽全力想让娘子开心,但她仍一天天地憔悴,没多久就病了,而且越病越沉,有一天,她开口向我道歉,她说她对不起我,若没娶她,我不会被剥夺继承权,你们可知我听得有多心痛?我爱她啊!能够娶到她,比给我十个常家更令我开心。后来,娘子病得好重……她想回家,死在生长的地方,我回家跪求爹娘,我不要常家,只求他们让娘子回来,让娘子在这里合眼。但爹娘不允,说什么祖训规定,非继承者不得再凭藉常府光荣过活。混帐,谁稀罕常府光荣啦?我只想让娘子快乐,我只要娘子能够死得安心。可他们说什么都不答应……是他们,是他们害得我娘子死不瞑目,都是这个狗屁常家害的,没有这里,我娘子不会死得这么惨,娘子、娘子,呜呜呜……”

  常恨扶着哭得不能自已的常泰。“我义母最后是发疯而死的。她生病后,义父一直照顾她,但她却渐渐失了神智,有一天,在我们投宿的客栈里,她突然不停地向义父磕头道歉,求义父原谅她,义父已经不晓得该说什么了,只能抱着义母痛哭,直到义母哭累,说想喝水,义父转身倒水,义母就从客栈二楼跳了下去,适时一辆马车刚好经过,义母当场被马车撞得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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