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合著点点酸涩的甜蜜,自灵魂最深处升腾而起,眼泪像是又要掉下来似的。
房外传来走动的脚步声,是他回来了?
很想冲出去迎接他的归来,再一想,还是算了,很晚了,也许他也累了,还是让他好好休息吧!
凌晨两点半,严峰回来了,整间屋子黑漆漆一片。
她,竟然没有为他等门?!
在他的设想中,舒敏应该是无论多晚,都会窝在沙发上等他归来的。可眼前的事实却不是这样,她房间已没有灯光,看来她已睡下了。
刻意晚归,刻意关掉手机,刻意不给她任何消息,刻意让自己的身心沉醉在赵云的温柔伺候中,刻意忘了时间,刻意让她等得焦虑难安……
他以为,回到家,他会看到哭得满心凄惶的她,抱着电话等他归来;他以为,回到家,他会得到她激切热情的拥抱,她会把满脸的泪水揉进他的怀抱。
结果,她没有等他,也没有找过他。他所有的计画全都成了她眼中的笑话!
微微的怒气开始在他的心底酝酿发酵,渐渐盖过理智。此刻的他,就像择人而食的怒狮,等着将挡在他面前的一切摧毁、撕裂。
完全不顾时间有多晚,他直直杀入舒敏的房间。黑暗笼罩的房间里,只有窗前透着几许淡淡的光影。
床上的小人儿背对着他,静静沉睡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危险的侵入。
他放轻脚步,走近她的身边。说不清甚么原因,本是怒气冲冲而来的他,竟突然不忍吵醒她。
暗黑空间中,她靠在床铺一侧,蜷曲着小小的身子而睡,像个小小的婴儿,纯洁又无辜。
他在她面前蹲下身子,静静看着她的睡颜,满腔的怒气在这瞬间烟消云散,烦躁的心似也安静下来,浮躁的思绪也渐渐沈淀。
一直以来,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溺水的人,置身于黑暗、冰冷的深渊中,独自面对侵蚀人心的可怕孤独。仇恨,成了他唯一能够抓住的救命稻草……可是此刻,在面对他欲报复的对象时,他竟在犹豫、不舍,他竟觉得她是无辜的,这怎么可以?五年来的苦心孤诣,五年来的忍辱负重,五年来的筹谋策画,他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心软、退缩?
娜娜,无辜的娜娜,可怜的娜娜……
他怎噻可以让娜娜的冤屈含冤莫白?他怎么可以让娜娜的愤恨石沉大海?
想到叶娜,深遽绵长的痛苦就像猛然觉醒的怪兽般,狠狠咬着他的心,绞扭着他的灵魂,苦苦压抑的仇恨怒焰火山爆发般把他彻底淹没。
而让他倾泄怒火的最佳对象就是眼前沉沉深睡的睡美人。
随着他的靠近,淡淡酒气愈来愈清晰地缭绕鼻际,在沈静无声的暗夜款款浮动,引诱着沉睡的灵魂。
他喝酒了?
很想起身和他说话,但没想到他会走进她房间,更没想到他会在黑暗中静静陪伴着她。算了,还是装睡到底好了。如果她这时候醒来,还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舒敏侧耳倾听严峰的动静,听得出他刻意收敛的动作,生怕惊醒了她,这不经间的举动,霎时温暖了她彻夜等待的孤寂寒冷,她的心又蠢蠢欲动地飞向他。
一根修长手指悄悄爬上她的脸颊。徐徐轻抚。额头、眉梢、眼角、鼻尖、嘴唇,所到之处带来丝丝温热。
敏敏!低沉幽唤响在她的唇边,近得能感觉他带着酒气的呼吸。
舒敏犹豫着,不知该不该醒来答应他。就在这眨眼间,严峰已抽掉她身上的薄被,一只大掌直奔她的酥胸,隔着睡衣轻揉浅搓。
一阵热血随着他大胆的举动直冲舒敏脑门!天,要是她这时候醒来,叫她哪有脸面对他?继续装睡,继续装睡!闭紧双眼,她鸵鸟地缩进小小壳中,假装一切都是一场梦。
居然睡这么死?要是进来的是色狼该怎么办?严峰不禁对老婆的毫无警觉有些生气。
不过这样却也方便了他的夜袭,看床上沉睡的老婆都没反应,更得寸进尺地双手各自一边加大力道捏弄她备受刺激的柔乳。
天!他怎么可以这样?装睡的舒敏,装得有点辛苦。从双乳传来的阵阵酥麻,电击般汹涌在心头,要努力控制身体的自然反应,又要极力压制渐趋紊乱的呼吸,实在很辛苦。
一层薄汗布满她染上红潮的娇躯。
严峰把她侧躺蜷衄的身子翻转平躺,身旁跟着凹陷的床位和极度强烈的存在感让她知道,他也跟着上了她的床。对面前秀色可餐的玉人,严峰并没急着享用,反而悠闲地赏玩,享受其中乐趣。抬起舒敏纤细修长的小腿,那异常白皙的色泽在暗黑夜色中闪着诱人的荧光!凑到鼻间一嗅,沉沉幽香包围了他,是他最喜欢的味道。满足幽叹,大掌在她细滑的小腿上下摩挲,徐徐按压,享受那极致动人的柔腻触感。
紧张地全身僵硬的舒敏,只能咬牙皱眉地任人上下其手,无法反抗。真是失策啊,她干嘛没事要装睡呢?害得自己落入无法申诉的境地,还要拚命忍忍忍,生怕被他发现自己其实没睡着的秘密。
热乎乎的大掌顺着细致小腿一路攀沿而上,探入丝绸睡裙的下摆,贴上滑腻大腿内侧。
天!舒敏忍不住心里狠狠一抽,蹙紧的柳眉又多拧个结。
而激情的戏码才正开始上演,炽热的掌心紧贴着她腰侧的肌肤上移,所过之处,典雅性感的丝绸睡裙也被缓缓推离,直推到了高耸丰盈的酥胸上。两边脚踝被温柔环握,舒敏下意识并拢双腿,但那温柔却坚定的力道不准她逃避,双腿仍是被轻轻打开,本能的,她恍惚觉得双腿间的幽秘热源正被他炽热地逼视着。
严峰因眼前逐渐展开的美丽风景而心驰神往,一直刻意压抑的呼吸也渐趋急促。一手揉上她胸前的丰盈,另一手也不甘寂寞地探向佳人双腿间的柔润。
装不下去了,舒敏感觉急遽的喘息愈来愈灼热,紧绷的身体愈来愈期待他的靠近,他的抚慰.没有被他抚触的部位是那么空虚难耐,完蛋了,她的双手已缠上了他的颈子,牵引着他赐予她温柔的热吻。
然后,他满足了她,缠绵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她猛然睁开了紧阖的眼脸,狠狠推开了他在她唇上探索的脸。
她在他的激吻中闻到了属于其他女人的香水味,潜藏在酒精味道后的香水味因他贴近的嘴唇而窜入她的知觉,浇熄她的热情。
看得出来,赵云是一个热情的女人,就连她使用的香水也是情浓如火的。
热烈的香气缠绕在严峰的唇边,领口,胸膛,可以想象她曾多么激情地流连在那些位置。
她可以忍受他在外面的寻欢,可以忍受他不断的外遇,却无法忍受他带着其他女人的香水味来爱她、拥抱她,那让她觉得很脏,很恶心。
为甚么,为甚么他在与其他女人欢好后,竟还大咧咧地回家向她求欢?他竟连洗去这身罪证的举动都没有,毫不在乎地在她面前炫耀与其他女人热情缠绵后的战绩,那是否代表他丝毫不尊重她?
在他心里,她到底算甚么?妻子,还是仅是另一个与他分享性爱的女人?深刻悲哀染上心头,她的心底开始下起忧郁的雨。
你醒了?他的口气淡淡的,没有过多的热情。醒了更好,可以配合他的步调,给他更深的快感。但她为甚么要避开他的吻?这个念头让他微微不悦,却无法影响他手上热情的探索。他的手指正在她体内的热源中翻江倒海,舒敏却突然觉得反胃。额头冒出了细汗,胃部在抽搐,强忍着心底极度的反感,轻柔地不着痕迹地闪躲着他的侵袭,她扯出虚弱的微笑。你甚么时候回来的?没空回应她的问话,只注意到她突然的闪躲,严峰以为她在责怪他的晚归,不以为意地牢牢压制住她的双手,一心继续进行未完成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