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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页

 

  “他可不是你所想的那般不堪,他和瓶静可是郎有意妹有情,却因为瓶静已成了我的正妻,而让他不敢光明正大地要她。”观仁偲难得好心地替寻朝敦说好话,毕竟他还想要让寻朝敦赶紧将瓶静带走,而今儿个上午被他打的那一下,他日再报仇也不晚。

  “他和瓶静?”这峰回路转,令她分不清真伪。

  “倘若你听我的话,我便可以无条件地把瓶静让给寻朝敦,如此一来,你就再也不用担心瓶静是否会失去归宿,是否会无所归依。”他自然知道她所烦忧的是什么。若将她最在意的人自她身边带走,她的心是否便会落在他的身上?“与其让她待在我的身边,不如让她跟着寻朝敦走,横竖我根本不需要她。”

  他缓缓地接近她,在她的耳畔吐露着惑人的气息,放下最诱人的饵,现下便等着鱼上钩,他知道她一定会上钩。

  “我不懂你的意思。”季雪梅缓缓地往后退,想要避开他灼热的气息,想要排拒他摄魂的诱惑;她心跳如擂鼓,蓦地闭上双眼,想要忽略他炽烫的眼神里所透露的情欲。

  “寻朝敦定会好好地疼惜瓶静,将她交给他,是再好不过的了,你说是不?”他像是一只饥渴的野兽,探出湿热的舌舔向她滑腻的玉颈,缓缓地往上攀爬,轻吻她小巧的耳廓。

  “他真的会待她好吗?”倘若是为了瓶静真正的幸福,她这个做主子的岂有不应允的道理?但是她需要保证。

  “会,就如我对你一样的好。”

  他吐露着妖邪惑魂的醇厚气息,像是猎取猎物般地攫住她微启的唇瓣,狂然地吸吮勾逗着。

  “唔……”

  季雪梅羞赧地轻吟了声,无力地抬起双手,想要推开他铜墙似的胸膛,盼能忽略他沉重得令她心悸的心跳声。

  “雪梅,不要抗拒我!我是如此地想要你,难道你感觉不出来吗?”

  他低嗄粗哑地喃着,炽热的吻像是火焰般烧痛她似雪的肌肤……“不要!”

  她惶恐、惊惧地大喊,然而他的声音却像是噬魂的魔魅,像是蛊、像是毒,让她沉迷其间,无力回天。

  “梅儿。”

  他像是怒雷击地,她像是大地迎雷!他像是火焰,她则是冰雪;他狂切不已,她赧颜羞怯……“不——”她浑身抖若秋叶。

  她不能一错再错,不能再犯下这个错;她已经出阁了,而且是他爹的妾,怎能如此放荡地贪恋他的温暖?

  是罪孽,是深沉的罪孽,是她用其一生都无法偿还的罪孽!

  观仁偲拥紧她的身子,放任燎原的火焰恣情地灼痛她的灵魂,他要的只有她,不管往后要背负什么罪名,他皆无悔。

  “我会让你成为我的,你别奢想离开我!”

  他暴喝,揉合著偾张的情欲,像团火焰般彻底融化她这块寒冰;而她则像飞蛾扑火般投进他的怀里,是意乱,是情迷,是情生,是意动……他在寒冷的夜里释放着热能,她在他炽热的怀抱中不再感到寒冷,双双坠落在无边无际的欲潮中……

  ***

  曙光微露,迷蒙的天色让人看不清现下到底是什么时辰。

  观仁偲敛眼睨着怀中的季雪梅,大手轻轻拂过她如檀木般乌黑的长发,望着她削尖的下巴,心不由得被揪疼。

  自她到观府之后,她到底瘦了多少?观府的婢女胆敢再欺负她吗?不可能!观府里的婢女不可能无视于他的命令而欺凌她,然而她又是为了什么变得如此消瘦?难道她不知道他会因而不舍吗?

  拥有她,真的好难……她进观府是为了爹而来,不是为了他。倘若强要拥有她的话,他势必要付出代价,而且是天大的代价。

  但是无妨,只要能够确切地得到她,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只要她可以心甘情愿地待在他的身边,带着她的真心真爱投入他的怀抱。

  她会吗?她的变数太大,让他生平第一次感到恐惧。

  他居然会觉得恐惧,居然会悚骇她的离去……天!他竟是如此地在乎她,如此地想要拥有她,这是从未有过的冲动,这股冲动即将将他带进罪愆丛生的地狱里,可他竟甘之如饴。

  但是她呢?

  长指拂过她微蹙的柳眉、浓密如扇的羽睫、小巧挺直的俏鼻、柔软粉嫩的嫣唇,他的双眼被她的美丽所吸引,心也被她的清冷倔气所牵引。

  他缓缓地俯下脸,在几乎碰到她的唇之前,听闻外头传来阵阵的脚步声,惊醒了陷于旖旎情韵中的他。

  他随即在不扰醒她的情况下起身,迅速穿戴整齐,走到门边时不禁又回头睨了她一眼,轻叹一声后便无声地离开。

  ***

  “梅儿。”

  在半梦半醒中,季雪梅迷迷糊糊地睁开迷蒙的水眸,愣愣地脸向门边,不懂为何门外会传来观仁偲虚弱的声音。

  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她坐起身,酸疼的身子感到锥心的刺寒,她随即拉起被子,掩住暴露于寒气中的娇躯,七手八脚地寻找衣袍穿上。

  天,他就像是个魔一般,让她在不知不觉中食髓知味,一次又一次地在他的怀抱里堕落,忘情得像是个荡妇。

  以前的她到底是什么样子,她早已记不得,她只觉得现下的自己一点也不像是自己,然而真正的自己到底是以前还是现下的样子?连她都搞混了。这一切……“梅儿。”

  突地,门外又传来观仁偲虚弱的唤声令她不解地站起身走向门,却停驻在门前,越超不前,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开门。

  他是怎么了?以往他不总是狂傲地进入她的房,今儿个怎会在门口唤她?

  到底该不该开门?这扇门若是开了,她便再也找不到原本的自己;但是倘若不开,他的嗓音却又令她感到悸动不安。

  她举起手,想要推开门,却又突地止住动作。

  不成,她不能因为得知道瓶静不再是他的妻而感到开心,更不能因为他压根儿不爱瓶静而开了这扇门,毕竟她的身份未变,她与他之间仍有着一道两人皆跨越不了的鸿沟。在观元承回到这里之前,这一切只是梦,等到观元承回观府,便是梦醒的时候。

  “梅儿,我受伤了,你快替我开门。”

  观仁偲咳了一声,吐出一口腥血,整个人倚在门板上头,感觉眼前益发黑暗,仿若夜晚一般。

  该死,寻朝敦真是好狠的心,居然没对他手下留情,出招之狠分明是要夺他的命。他和他之间什么时候结下这么大的梁子,他怎会不知道?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孰知他居然禁不起。

  可恶,倘若有机会的话,他一定会想办法回报他。

  “梅儿……”他用着最后的力气,喑哑的喊着,心底不禁疑惑,难不成她不在东苑?

  倘若她真不在这里的话,那他可是凶多吉少了。

  “你——”

  在观仁偲昏厥之前,季雪梅心悸于他诡异的嗓音,不禁打开了门。然门板一开,他颀长的身影随即倒在地上,吓得她花容失色。

  “你怎么了?”

  他流血了!到底是哪里受伤了?又是谁下的狠手,居然敢潜进观府里伤了他?

  “梅儿……”

  他用尽全力,半眯着眼瞅着眼前为他扭曲娇容的季雪梅,不知为何!他竟然有着些微的喜悦;倘若他的伤重可以换来她的关切,那可真是情得。

  “仁偲、仁偲?”季雪梅拔尖地喊着他的名字,捧着他的脸,将他枕在自个儿跪在地上的双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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