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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页

 

  这能怪谁呢?就怪她没有好的家世,一出世便注命了为奴为婢的命运。

  “唤我朝敦。”他粗嗄地命令。

  “朝敦……”她迷醉地低喃。

  “瓶儿,你真是教我心疼。”

  “呜……”

  体内的火焰益发炽烫,烧得她宛入置身炼狱之中,不断地扭摆着身躯,檀口不停地逸出娇吟。

  裘瓶静半掩着醉眸,双手紧紧地抱住寻朝敦,分不清注入她体内的热焰到底是痛苦还是欢悦,只是无措地更加拥紧他……她不后悔献上自己,毕竟一个下人的清白并不值钱,但她怕他会嫌弃她,怕他会厌恶她,说不准过了今夜,他会为自个儿的愚行深深后悔。不过,至少她现下正拥有他,至少还有现下……

  ***

  曙光微露,自堆叠的云层中迸射出万丈光芒,催醒了睡梦中的同命鸟。

  “寻大人?”

  裘瓶静瞪大原本惺忪的眼眸,瞪视身旁赤裸的人,昨夜的记忆逐一爬上她已然清醒的理智中。

  天,她不敢相信自个儿居然会如此寡廉鲜耻地欺上寻大人的身,像是个荡妇似的在他身上磨蹭着。她怎会如此放荡淫秽……“瓶静。”寻朝敦低喃着,伸手想要拉她起身,却见她瞠大水眸,惊惶地退往床榻边,他的心不由得冷了半截。

  “怎么会这样?”她慌乱的喊着。

  她明明记得昨儿个被二少爷灌下一杯酒,才喝了一杯酒,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是我对不起你,你就不要自责了。”

  寻朝敦叹了一口气,起身穿上自个儿的衣袍,再将她的衣裳放上床榻,旋即转过身去。

  裘瓶静连忙七手八脚地套上衣裳,然而却仍不敢正视他。

  他一定是发现了,是不?他会不会因此讨厌她,会不会认为她是一个没有妇德的女人?

  从此以后,他还会像以往那般对她嘘寒问暖吗?抑或是从此以后,他们之间将不再有牵连了?

  可是她不希望他们会变成这样,她不要让两个人从此以后变成相见不相识的陌生人。

  她不要落到这种下场,他可是第一个愿意关心她的人,她不希望和他变成那种冷漠的关系,她也无法接受他对她的冷落。但是木已成舟,他怎么可能不会发现她早已不是完璧?

  “瓶静,怎么了?”过了半晌,寻朝敦发觉她仍是默不作声,他才缓缓转过身,见她眉头深锁,仿似在思忖着什么。

  他坐到她身旁,担忧地瞅着她。“你放心吧!这一切我会担下来的,你不要自责,我绝对不会让你背上任何罪名,你用不着怕。”

  在新嫁娘的洞房花烛夜,占了新嫁娘清白的人是他而非新郎倌,这种事他从没碰过,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不过,他绝对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他会自个儿承担这一切。

  只是,事情仿佛比他原先所想的更复杂。

  瓶静她并不是清白之躯,这是否意味着她已将身子给了观仁偲,而他却自以为是地认为她是被逼的?如此一来,他不等于是坏了她的名声,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居然是观仁偲。

  他到底在算计什么?算计他,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好处的,是不?

  “不是这样的,是……”他一定是发觉了!

  然而,这些事要她从何说起?不能说,绝对不能说,她不想让他知道其实她是污秽的,不想让他知道其实她不若他所见到的单纯。

  “你不要怕,我会负责的。”寻朝敦想给予承诺。

  他会找个时间探探观仁偲的意思,看看他到底在盘算些什么;倘若他是爱瓶静的,他又怎会下春药,甘心将她送进别的男人怀里?

  倘若是他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他绝对不可能将瓶静送到其他男人怀里。光是独占她都来不及了,岂会做出那种愚行?观仁偲的做法实在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你能负什么责呢?”裘瓶静低问道。

  还能做什么呢?她已嫁给了二少爷。难不成他打算娶她?不可能吧,有哪一个男人愿意娶一个不清不白的女人?

  二少爷是因为想要刺激小姐,才会强娶她的,而小姐则是知道了她的处境,亦要二少爷娶她,算是为她的下半辈子着想。可实际上小姐有多爱二少爷,她岂会不知道?

  这个世道是不能无法无天的,即使是天子也得遵守礼教,否则也会污辱皇室的盛名;每一个人都受缚于礼教,而女人更是礼教下的牺牲品,这是所有女人一生都摆脱不掉的折磨。

  “我……”寻朝敦不禁语塞。

  是啊,他能帮助她什么?他恐怕只会累了她。

  他自个儿也不知道。

  “这是瓶静的命,即使他日因此而让二少爷给休了,这也是瓶静罪有应得,怨不得谁的。”

  她原本是想说,即使因此而被二少爷赐死也无所谓。

  “不,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寻朝敦突地将她拥住,有力的臂膀甚至揪疼了她。

  她怎能说出这种话?这分明是他的错,怎可由她来背负这一切?

  “寻大人……”

  裘瓶静将脸枕在他的肩上,感觉被他温热的体温熨烫着的滋味,有点眷恋、有点着迷,却又不容自己再放肆下去。

  寻大人同情她,把她当成妹子看待,而昨夜定是她自个儿淫乱地欺上他,现下又怎能要寻大人为她负责?

  自个儿的事,可以自己担。

  她相信这一切都是二少爷故意要整她的,而她却愚蠢地忘了要防备。

  “你不要再说了。”

  蓦地,他暴喝一声,只觉心痛如绞。

  她的肩膀是如此地纤细,她到底还能够承担多少苦?

  她只是个女人,他们何苦要这样伤害她?

  “可是……”

  “唉呀,难不成是这丫头伺候得你不舒服,要不然寻大人怎会动怒了呢?”

  裘瓶静急着想要解释,却突见观仁偲自偏厅走进来,倚在门边放肆地睬着他们。

  “观仁偲?”寻朝敦迅速转身,几乎足不点地地窜到他面前。

  可恶,听他的言下之意,岂不摆明了这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

  “哇,好功力,真是教我好生佩服,真不愧是刑部大人,果然不是浪得虚名!”观仁偲仍只是笑,看着寻朝敦和裘瓶静,心底自然已明白昨夜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就如同他所计划的一样,这下子她便让他抓到了把柄,好让他有理由将她锁在房里,从此以后再也不能干涉他。

  “你到底在算计着什么,你为什么要对我和瓶静下迷药?”他突地揪起他的衣襟,怒瞪着他。

  难道他会不知道他这么做,将会在这观府里惹来多大的麻烦?而瓶静又如何能够在这宅子里待下去?他分明是拐着弯在伤害瓶静。

  “生这么大的气?”观仁偲仍是一径地笑着,拉下他抓着襟口的手,扯着他往外走。

  “你定是要我解释的,是不?既然是如此的话,咱们两个男人到偏厅谈去,让我好好地跟你解释。”寻朝敦悻悻然地瞅视着他,仿若要将他吞吃入腹般,然而却碍于裘瓶静在场,他只得忍着气,随着他往偏厅走去。

  ***

  一到偏厅,他随即拨开观仁偲的手。

  “说啊,我正等着你解释。”

  “哎呀,火气这么大,好似我真害了你。”观仁偲走到案边,倒了一杯茶,一口喝尽,又替寻朝敦倒了一杯,递到他的面前。“先喝口茶,咱们再好好地聊,要不然你在气头上,咱们要怎么聊?”

  寻朝敦斜睨了他一眼,撇嘴道:“不用了,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又在茶里给我下了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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