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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如此慎重,老皇帝不禁对这两件事起了好奇。“你说。”

  “第一,对于这桩婚事,孩儿希望能以自己的方法解决。当然,前提是不伤国体,不失信于人。”

  老皇帝略微思索了一下,允道:“好,若真能如此,朕不干涉便是。另一件呢?”

  望月叩首再谢,“第二件事,若日后……永靖侯宁致远为此事而开罪了父皇,还请父皇网开一面,恕他无罪。”这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

  “好,朕答应你。”

  “谢父皇。”她欲再拜,却被一双苍老的手扶住。

  “你起来吧。”

  “是。”望月起身,正视此时与一般父亲无异的老皇帝。

  “你是叫望月吧?”他听老九说过,她生在八月十五,又刚好排行十五,所以起名望月。

  望月点头。

  望著被他忽视了十八年的女儿,老皇帝叹道:“是朕对不起你。”

  望月却只是云淡风轻的一笑,摇头道:“从此刻起,孩儿心中对父皇没有怨,只有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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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靖侯府内,宁致远烦躁地在屋内踱著步。

  听了老五所说,他原本就牵挂望月的心更加揪紧了。

  她现在怎么样?

  是不是终日食不下咽,抑或又受宫里人欺负?

  他还听说她去见了皇上,那她有没有和皇上顶嘴,说一些不该说的话?皇上有没有怪罪她?

  一连串的问题烦恼得他不可开交:心里著火似的著急,却除了坐在这里等消息外,什么也做不了。

  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竟然又不在她身边。

  猛地,他一掌击向桌面。

  这一掌用了十成力道。桌面已然坍塌,茶壶茶杯碎了一地。

  华春风算是见识到他这深不可测的四弟的实力了,和他平时慢吞吞的作风不同,这一掌又快又猛,若是打在人身上——那人八成要立即归西了。

  原来烦躁可以使一个性格温吞之人彻底改变。

  “老四,冷静些好吗?烦躁只会自乱阵脚,别忘了,这是你常说的话。”他这样子发泄一下虽没什么,但他的焦躁却也丝毫没见减少。

  宁致远却瞅也不瞅他,“送信的还没到吗?”

  华春风白了他一眼。

  “你当他们会飞吗?”听说信使迫于自家王爷淫威,三天已经骑死六匹好马,气得驿站饲马老头儿险些疯了。

  “需要的话,我不在乎他们用飞的。”他现在只关心他派去送信的人能不能在和亲之前覆命。

  华春风想了想,叹道:“由此到南陵国最快也要半个月,你觉得来得及吗?”他希望老四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

  “来不及也要来得及。”

  他在南方打仗的时候,曾和南陵国的某人有过一面之缘,那人欠他一个人情,而现在,是他该讨回的时候了。

  “老四……”见自家兄弟如此难受,华春风忍不住上前想安慰。

  “三哥,我没事。”宁致远勉强地一笑,笑容中却再没有当初那份自信。

  是的,他慌了。

  在望月走出侯爷府大门的一刹那,他竟然不顾一切地追了出去。

  他慌了,这样慌乱的感觉真的不适合向来运筹帷幄的他,可是他早已无法控制。

  一想到仿佛上一刻还亲昵地倚在他身边的望月,马上就要嫁去遥远的南陵国,他就无法克制自己的冲动。他想不顾一切地杀进皇宫,马上救她脱离苦海。

  他知道她一定每日在窗边翘首以盼,她是那么相信他,等著他去救她;而现在,他除了在此等消息,却什么也不能做。

  “老四?”见宁致远又陷入沉思,华春风真是越来越担心。

  “三哥,你不知道望月她……非常害怕回到宫里。”而那一刻,只为不拖累他,她竟然主动要求回去。他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没能拦住她,早知道等待是这么令人崩溃的事,他不该放她一个人入宫。

  “放心,有老五在宫里照顾她,不会有事的。”华春风劝慰道。以老五的性子,不会让人动那丫头分毫的。

  “老五在皇上面前也无能为力,若是皇上……”这一刻,宁致远突然开始恼怒自己向来缜密的心思,为什么他可以想到这么多?在毫无办法的时候想到这些,简直就是自我折磨。

  又来了!华春风头疼地拍拍这个恼人的师弟。

  “如果宫里有什么事的话,你这个堂堂永靖侯会得不到一点消息吗?别再自己吓唬自己了!你看看你,我伯你这个样子根本等不到信使回来。”

  宁致远却突然因他的话一惊。

  等不到?

  等不到的话,那他就只有设法拖延婚礼了!

  看宁致远目光骤变,华春风心下发冷。

  他……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第九章

  时间是奇妙的东西,时而缓如云游,令人心浮气躁;时而快如流沙,弹指间流逝无影。

  尽管宫中的日子总在无所事事中度过,无聊得可以让人发疯,甚至忘记一切。但是,该来的还是来了。

  皇宫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众臣们正互相道喜,为见到两国和亲交好,终于远离战争而欣慰著,丝毫不去考虑这一切是由一个女子的幸福所换来的。

  今日,是望月远嫁南陵的吉日,就等时辰一到,队伍便将离开皇城。

  然而,此刻新娘子望月却是不顾宫女的哀求,硬是将自己锁在屋内,素净的脸上脂粉末施。

  外面喧哗的锣鼓声,在望月听来,彷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事。

  她将自己关在屋内,静静地思考著这阵子所发生的一切。

  她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她该哭的,为自己以为已经得到却终究注定错过的爱,为自己刚刚体会到却又将失去的亲情;从此远嫁他乡,今生她也许再不能踏上这方故土,将一生寄托于那个素末谋面的南陵世子。

  可是她此时却异常的平静,她只是静静地回忆。

  匆然,她笑了。

  她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宁致远的时候,惊讶得合不上嘴巴;她想到自己在发现龙继宁在宁致远书房的时候,吓得弄翻了茶水;她想起他唇畔自信的微笑,无声地支持她走下去;她想起他认真地望著她,说要跟她在一起……

  想著想著,望月脸色一红。

  她想到那晚唇畔轻轻的接触,那是她第一次体会到那种奇异的感觉,胸中洋溢著胆怯与欣喜交织的复杂情感。于是她矛盾著,不敢接受他的感情。直到那次在后山,宁致远炽热缠绵的吻唤醒她。那时她便知道无论结果如何,白己注定要和他痴缠一生。

  她想起她推著他在莲花池边散步的每个下午;她想起她换女装时,他脸上惊艳的表情;她想起她亲手扶著他,助他站起来的每一步……

  她回忆著关于宁致远的一切。

  每当一个场景在脑海中闪过,她便身临其境般的或痴或笑、或愁或嗔,仿佛外面的一切根本与她无关。

  在终于确定自己已经回想过了所有记忆后,泪溢出眼角,在腮边留下晶莹的痕迹,彷佛是烙在心上的印证。

  这是她最后一次回忆这一切,从此,她将学会遗忘。

  父皇答应不过问她如何对待这桩和亲,所以她选择放弃。

  她望向桌上的剪子,缓缓拆下发簪,青丝态意披散下来,荡出美丽的波纹,直至腰际。

  十五公主出家,纵是父皇也不得不对这桩婚事另行定夺吧。说来说去,她还是个自私的女子,她无法为父皇分忧,她连自己都控制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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