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能是南翔的人渗透到工厂里,来个里应外合,你跟朱雀翔断了讯后,不到十分钟,就一间间爆炸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突然……
他的未来、上宫的未来,那甫出现的一丝丝希望,转眼间,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颠覆得干干净净。
“要逃就趁现在吧!”屏月的话冷的下具一丝温度,她向上官弘伸出手。“把它还我,连同我的项坠,那是翔给我的。”
上官弘看著手中的项链,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屏月。
“翔?这是朱雀翔给你的?”
认输吧!听我的建议,现在去看看你绑了什么人。
他赫然惊觉到,屏月之所以会出现在他面前的理由。
他们说,朱雀翔身边有一个女人。他们说,他把她捧在手心宠爱、圈在怀里呵护。他们说,这个女人是朱雀翔的致命伤,绑来这个女人可以毁掉南翔,给上官再带来五十年的繁荣……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他将自己所有的希望全赌在这上头。他们说,这个女人现在就在房里,等候处置。
然后,他打开门,屏月就在他的面前……
他精心盘算的计谋,到头来却害自己掉入无底深渊。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抓来的女人竟然就是屏月?!
朱雀翔很清楚他不可能伤害屏月,所以才那么从容吗?
“上官先生……朱雀翔带著人闯进来了。”小胡子恐惧地补上一句。
上官弘沉默著。
“上官先生?”
“让他们进来吧!”
上官弘一副大势已去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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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楼外。
“自从我们三兄弟八岁那次放烟火……”
“把十根冲天炮绑在一起,炸掉顶楼的招牌后,已经很久没有玩过火了。”
“今天炸了这三间药厂,远比放鞭炮好玩。”
三兄弟各自露出满足的表情。
“这里就是上官的‘旗舰店”吗?”
“真不够看,这叫大门吗?连南翔厕所的门都比它高级。唉,跟我们比,差得远了。”
“废话,那是我们伟大的头儿请他朋友设计的,怎么可能会有缺点?”
瞎扯间,还不忘拍个马屁。
“头儿,我们真的不用多带一些人吗?”
“浩浩荡荡杀进上官,多帅呀!”
“保证他们吓得屁滚尿流,可惜刚才有支火箭筒还没有用过,真应该趁这个时候拿出来玩。”
三人兴奋得像是小学生要去郊游一样。
朱雀翔的表情极为平静。“我不知道原来你们的能力这么差,必须要带一大票人才能办事。”
“没这回事!”三人一齐大叫。
“那就闭嘴。”朱雀翔虽然知道上官弘不会伤害屏月,但还是有些担心。
担心屏月会受到刺激、情绪失控,也担心她好不容易收起的泪水又决堤。
“头儿,门轰开了。”三兄弟炸开玻璃门,不到一分钟,将一楼的人解决得干干净净。
朱雀翔冷著一张脸,大步走了进去,他的脚踩在碎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楼上的人听到枪声,赶忙冲下来。“是朱雀翔,别让他跑了!”
不一会,他们四人就被团团围住。
“跑个屁?大爷们就是来找你们玩的,没有尽兴怎么舍得回去?”
“妈的,头儿的名讳是你们可以直呼的吗?”
“这下子可热闹了,我这支改造过的爱枪还没有好好试试呢!头儿,你慢走,这里就交给我们了。”
朱雀翔斜睨了他们一眼。“少废话。”
朱雀翔击晕前头几个挡路的人,来到了二楼,正想要继续往前走的时候,脚步却因什么声音而停住了。
他默然地走到一张桌子前,站立了几秒钟,在桌脚边开了几枪。
“啊——”桌子底下发出尖叫声。
“出来。”朱雀翔冷冷的命令道。
萧意恬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早已吓得花容失色。
“我早告诉过你,女人戴了一大堆饰品,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很碍事。”朱雀翔冷笑道。
“翔……”
“谁准你这样叫我的名字?”朱雀翔打断她,看到她一脸狼狈,笑了。“屏儿在哪?”
萧意恬紧闭著嘴下说话。
朱雀翔狞笑了一声,忽地抓住她的手腕,硬压在桌上,另一只手拿枪抵著。“你可能不知道我想这么做,已经有好一阵子了,别考验我的耐性,我有办法一次轰掉一个指节,不多也下少。”
萧意恬急著想挣脱,朱雀翔却抓得更紧。
“说不说?”他扫了扳机。
“我说、我说,在三楼尽头的房间里。”萧意恬几乎是用尖叫的。
朱雀翔放开她,萧意恬则跌坐在地上。
“你父亲呢?吓到跳楼了?我还想跟他商讨一下我们下个年度的企划呢!”他讽刺地说道:“看来你们这辈子作过最蠢的事,就是相南翔为敌。你下是很聪明吗?给我个建议,告诉我要怎么处置你们?”
“饶了我们……”萧意恬哭著哀求。
她错了—她小觑了南翔,以为纪律不严的南翔拚不过上官。殊不知,朱雀翔冷血的程度根本不亚于上官弘。
“哼。”朱雀翔冷笑著。“那你最好乖乖地待在这里,祈祷屏儿的心情很好,任何事情她说了算。还有,你最好别想要逃出去,楼下那三个疯子,玩起来就不知道要停,他们的枪是不会认人的。”
朱雀翔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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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屏,你走吧!他来接你了,我已经没有脸再留住你了……”上官弘平静地说道。
上官弘无视于外头吵杂的呐喊声及枪声,缓缓地走向角落的一个大木柜。
他从里头拿出一瓶酒,走回桌子旁坐下,并优雅地点了一根烟。
“我说过了,我想要回我母亲的项链。”屏月固执的说。
上官弘茫然地望著她,好一会儿才低下头,他摸著胸前的项链,困难地说道:“你只是要坠子吧!可不可以把链子留下来?至少,让我可以凭吊……”
屏月冷静地吁了一口气,才谅解的点头。“好吧!”
上官弘小心地将它解下,来回疼惜地抚摸,才不舍地将坠子递给屏月。
“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屏月拿过坠子后,就转头不想再看到他。
“嗯。”上官弘点头。
屏月将坠子放入口袋,起身离开。
她一踏出门,往门边一看,朱雀翔正环著手站在那儿。
两人对视著,朱雀翔向她伸出手,屏月轻轻搭上。
“没事吧?”朱雀翔抚著她的脸蛋。
屏月摇摇头。
“那就好,我们回家?”
“嗯。”
“萧意恬,你打算怎么处置?”
“放过她吧!只要她不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就好,我不想再忆起今天的事了。”屏月停了下来。“翔,你带他们来大开杀戒啊?”
“没有这回事,我叫他们务必手下留情,你听到那些哀号声,都只是受了伤而已。”朱雀翔微笑。
“为了避免我们有个暴力倾向的儿子,我会尽量仁慈一点。”
上官弘站在窗边,看著屏月和朱雀翔手牵著手离去的身影,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坐下来,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突然将瓶内剩余的酒全洒在木头地板上,烟灰缸里一支仍燃著的烟,他颤抖地拿了起来……
火光只在空中闪了一秒,轰地一声,引来一片火海。
上官弘坐在其中,啜饮著最后一杯酒。
他觉得好像渐渐看不清楚眼前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