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事就别提了,”思宇涨红了脸:“程大千,你今晚来是专跟我过不去的,是吗?”
“不,想找你出去消夜,看你半醉成这样子,算了。”大干摆摆手。
“谁说算了,走,我们现在就去。”思宇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我陪你在家里喝酒。”大干拉往他。
酒能乱性,大千怕思宇出去和人冲突。
“家里有什么好?出去,出去。”思宇不依。
“你别这样好吗?我不信庄心妍真刺激你成这样子。”大千摆脱他。
“什么庄心妍,你别讲了,”思宇发怒:”你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
“思宇,”大千只好站起来:“你可知道现在你这样子是不适合出门的。”
“我怕什么,破坏形象?哈,怎么人家也不当我是好人,我怕什么?”他大叫。
“够了,够了,”大千硬拖他坐下:”你想吃什么?我替你去买回来。”
大千真是个很不错的朋友。
“不许去买,我一定要出去吃!”思宇的牛脾气来了。
“你定要出去——我们就不做朋友。”大千警告。
“不做就不做,”思宇笑了,一点也不相信大千的话:“我一定要出去。”
“思宇——”大千欲言又止:”到底为了什么?我帮你做和事佬吧。”
“都说过没有事咯!”思宇红着脸。
“片场的人说,心妍是生气走的,”其实大干早知实情了:“你和费婷表演太亲热了。”
“哪个八卦公说的,”思宇恼羞成怒:“我只不过在演戏,照导演地附的去做,而且——我和费婷互相叫老公老婆已是习惯,这种事也好吃醋的!”
“傻瓜,吃醋是表示重视你,难道你希望有个不吃你醋的女朋友?”大千说。
思宇呆怔一下,心妍的坏脾气是因为这些吧?那么——
“当然是你错啦,还想什么?”大千笑:“走吧,我陪你去找她认错。”
“不——我不觉得我有错。”思宇说。
“骄傲。”大千摇摇头:“你喜欢她、爱她;委屈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而且她并没有错。”
“当然是她错,你没有看到她那副绝情的样子——”
“女孩子生起气来是不顾一切的。”大千说:“再硬下去对你们都没有好处,在折磨自己。”
“不——我要想一想——”
“还在死鸡撑饭盖。”大干摇头:“其实你心中已经想去得要命,对不对?”
思宇不出声,端起桌上那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马上,脸上加添了扶黯红。
“你不能再喝酒了,”大干抢过酒瓶:“就算你喝死了也不会有什么帮助,心妍又不知道。”
“你不要管我!”思宇推开他。
“想要借酒增加勇气?”他问。
思宇没说话,只是笑一笑,然后又是一饮而尽杯中的酒,喝得又急又快。
“走吧!”思宇领先朝大门走。
他走得摇摇摆摆,看来他真已不胜酒力。
“小心,”大千扶住他:“我没来之前你喝了多少?”
“不知道,”思宇打开大门,朝楼梯走去:“喝酒就喝酒,还要数喝多少杯,那有什么意思?”
大千转身关门,就在这一刹那间,听见门外嘭隆一声,加上思宇怪叫,急忙转头,思宇已一路滚下楼梯。
大千大叫一声追上去,已来不及抢救。
“思宇——”他吓得尖叫起来。
思宇已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虽然只是从三楼滚到二楼,但那至楼顶倡高,也有十多二十级石阶。
大千抢着三步两步下去时,只看见思宇脸上有血,身上有伤,而且失去意识。
大千急忙又上楼,好在大门还设关上,他立刻打电话九九九召救伤车,然后又奔下楼看思宇。
或者——他不该叫思宇去心妍那儿,思宇己醉得差不多,那么——这事是否可以避过?
他在想;是不是应该打电话通知心妍?思宇家中有心妍的电话吗?
在思手身上搜一搜,没有记事簿,只有一个小皮包,里面是钱、信用卡、驾驶执照和一张小小的心妍照片,啊!他放心妍的照片在身上。
再翻一翻,看见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电话号码,肯定的是电话号码,但不知是谁的。
大于也不理那么多,先上楼打电话,接听的是个女人声,很年轻的。
“庄心妍?”大千问。
”是——你是谁?”心妍疑惑的。
她并没有睡觉,似有所待。
“我是程大千,思宇的朋友,”大千急说:“思宇在家里喝醉酒要来找你,下楼时不小心掉下去,现在昏迷着——”
“什么?”心妍尖叫失色。
“现在救伤车就来了,我必须下去等,等我送他到医院后再通知你,你先换好衣服。我随时来接你。”大千一连串的说。
然后又问心妍地址。
“我等会来接你。”大干说。
“好!”心妍一点也不犹豫:“他——严重吗?”
大千没回答,心姐已听见救伤车的声音更近了。
思宇真的——受伤?
程大千去接心姐,心姐站在楼下大门口干着急,她以为大干会告诉她关于思宇的伤势,但大千什么都不说,只沉默着!
心妍虽知道大千这个人,却不认识他,看见人家不出声,她也不敢问。心跳的声音连自己也听得见,她以为思宇的伤势一定很严重,脸色益发青白!
大千望她一眼,摇摇头又叹一口气!
“程先生,思宇是不是——”她的声音发干!
“庄心妍,不是我说你。心眼儿为什么会这么窄?动不动就呷醋生气,自己是这圈子的人还看不开?看不透?弄成这样子。”大千以老卖老的。
心妍咬着唇沉默不语。
“外面传的谣言已对你们极不利了,你们还是这么闹气,根本是跟自己过不去嘛!”大千再说:“会夜思宇又出事,好在时间已这么晚,没让新闻界知道,否则又闹得天那么大一件事。”
“思宇他——严重吗?”她终于问。
“暂时知道的是皮外伤,至干有没有脑震荡就要等检查完才知道,”他说:“不过我离开医院他已醒了,只是酒醉得胡言乱语。”
“他为什么喝酒?”她问。
大千看她一眼,说:“你该比我清楚。”
心妍的脸红了,久久没有说话。
“有点后悔,是不是个大千再看她。现在他是一脸认真,完
全没有喜剧表情:“感情要靠两个人一起维护,动不动就发小姐
脾气只有伤害。”
她不响,但神色是很信服他讲的。
“我也通知了思宇母亲。”他又说。
“为什么?那么远,而他伤势不严重。”她立刻有异议,十分
自然。
“可不是我擅作主张,思宇要求的。”大千耸耸肩:“你该知道他最爱母亲。”
她心中无端端就蒙上一层阴影,自己也不知为何。
“怎么?你怕见他母剽”他看出她的脸色。
“不,我以前见过一次,不熟,言语不通。”她摇头:“只不过——不该惊动她!”
“相信她已在途中,或者也该到了。”他说:“我一通知她就立刻赶来了。”
她看着车窗外,医院到了。
到现在,她反而不担心焦急了,他又没什么严重的伤,早知——她不来也罢。否则现在见面总是尴尬。
大干伴她上到五楼,他们走到其中一间病房。
“进去吧!”大干推开病房。
并不如大干所说,思宇没有胡言乱语,也没有吵闹,只睁大了眼,静静的躺在那儿。
一眼看见她,他眼中光芒一闪,直撑着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