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她的唇瓣被那恶劣男人强吻过,她反射性的抬起手背猛擦唇,似想将梅天良留下的一切痕迹完全去除干净。
但无论她怎么用力擦,都无法抹去脑海中梅天良那可恶至极的得意笑脸,以及残留在唇上的热度和他身上的淡淡气味。
「瘟神!快从我脑子里消失!」
咚的一声,阙圆月眼睁睁看著她直接用额头撞桌面,并且被她异常的举止吓了一跳。
「大姊你没事吧?」
「呵呵……」一抬头,发现被小妹看见她的蠢样,尴尬的干笑两声,「没事。」
「没事怎么会拿自己的头去撞桌子呢?啊!」随著惊叫,阙圆月也猛地想起正要报告的正事,「大姊,不好了、不好了——」
第七章
「这下教我们怎么安心过年?」
听完阙圆月简单转述完仲介转达的惊人消息后,阙迎月呆坐在原位久久无法回神,嘴里不断重复著这句话。
「大姊,我看我们还是赶快找房子搬家吧!」一想到过新年前还要先忙搬家的事,阙圆月顿感浑身无力,「不过离农历年就剩没几天了,我们可以在短短几天内找到理想环境搬家吗?」
「还有哪个地方会比现在这里还要理想呢?」找房子搬家并非难事,难的是要找个地段好、安静清雅的环境,「当初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的啊……」
位于都会菁华地段,又紧邻学区的清幽居所,要上哪里找啊!要不是望月在外头跑业务时偶然发现这块宝地,只怕到现在她们还找不到理想中的事务所环境。
「没办法啊!谁叫这块地的主人决定把产权转手,仲介公司的孙先生也只能按章办事。」环视了小小的事务所一眼,阙圆月想到打包收拾就一个头两个大,「现在要怎么办?找搬家公司来帮忙搬家吗?」
都快过年了,她小姐可没那个闲工夫再为自己添桩麻烦工作。
「我们不搬家!」阙迎月直接抓起电话,快速按了一串号码。
「大姊,我们不搬家还能做什么?这个房子、这块地又不是我们的。」年关将近,大姊是被繁重的公务给忙昏头了吗?
「我知道不是我们的,可是我们的租约还没到期。」不到最后关头她绝不放弃,「属于我们的基本权益本来就该争取,不能傻傻的被占便宜!」
「等租约一到,我们还不是要找地方搬家?我看不如就让在外面跑外务的二姊,多多注意一下附近有没有房子出租吧!」她懒散成性,才懒得去注意合约内容。
「你这么喜欢搬家吗?」等待著对方电话转接同时,阙迎月偏头看了小妹一眼,「别忘了,到时候麻烦的不仅仅只有搬家而已,事务所的信封袋及名片都要重印,就连联络地址及方式都要跟著变更,重要的是因此流失的客源要谁拉回来?」
一连串麻烦问题让阙圆月听了哑口无言,又对大姊的深思熟虑多了几分敬佩。
「你说的对啊……到时候更改重印名片地址事小,损失的客源跟金钱,不就让我们好不容易打下的根基段于一旦?」
天啊!辛苦了三年才小有成就,她才不要又把宝贵的青春浪费在接下去的三年!
这样下去她会变成嫁不出去的老姑婆了!
不行,搬家事小,影响未来人生却是大事一桩,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要挣扎、努力争取,要在未来青春有限的宝贵时间内把自己嫁出去!
「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话一问出口,阙迎月等待的转接电话也顺利接通,她将食指置于唇问做了个噤声动作,开始与仲介周旋。
正当两人在为房子租权之事苦恼忙碌之时,跑外务的老二阙望月拎著安全帽,抱著一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踏进事务所。
「我回来了。」穿著帅气的皮衣皮裤,阙望月的一双长腿完美展现于外,只可惜那张如冰山般的美颜毫无一丝笑容。
「二姊不好了!」一见她回来,阙圆月的双瞳宛如见到救星般,闪闪发亮不已。
阙望月没好气的横她一眼,「阙圆月,我好得很,你少咒我。」
「哎唷,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咩!」阙圆月瘪起小嘴,一副无辜模样,「我是想跟你说……」
「有话等等再说。」阙望月直接把手上的红玫瑰花束,递给正在与仲介商沟通的阙迎月,「大姊你的花。」
「喔哦!」阙圆月的注意力很快被引开,「有人送大姊红玫瑰花耶,难道有神秘爱慕者出现了?!哦哦哦——这种大事一定要打电话跟妈分享一下。」
「你够了没?」阙望月冷眼一瞪,以眼神制止她说做即做的举止,「妈现在远在非洲的天空下,国际电话费很贵。」
三姊妹的母亲在她们年幼时即跟丈夫离婚,一个女人带著三个孩子到全省各地的餐厅及饭店当约聘厨师。
正因为经历过父母离异的人生,才让她们兴起了开设「离婚事务所」的想法及决心。
开设「离婚事务所」的主要意义,并非要帮天下怨偶挽救婚姻,而是提供完善的解决方法,不让婚姻成为男女间最大的遗憾。
将她们三姊妹拉拔长大,在她们开设「离婚事务所」的同时,三姊妹的母亲也背起行囊跑到非洲去当义工去了。据说她一身的好厨艺已经在那边打响名号,身体也因为每天劳动而显得健康有活力。
「好,仲介的孙先生已经暂时帮我们搞定房子的事了。」经过短暂的沟通,阙迎月暂时将搬家之事解决,「我们的情况他会转告给新屋主,而刚刚他也同时跟接手的屋主通了电话,新屋主同意在农历年过完后跟我们约时间相谈。」
「意思是……我们不用搬家了?」话题一转,阙圆月的注意力也跟著转向。
「等跟新屋主谈过之后才能确定。」阙迎月暂且放下心中大石,「现在我们可以先好好过个新年,其他的等过完年后再来烦恼。」
「哦耶!」听到过新年,阙圆月露出一脸兴奋表情,「大好了,终于有可以休息的年假了,我一定要在这几天内把过去一年的份给睡个够!」
「别傻了,家里的大扫除工作还没开始做呢!」阙望月冷不防的泼了桶冷水。
阙圆月突然发现美好的想像瞬间成了碎片,兴奋小脸垮下,有气无力的拖著步伐回到自己座位,嘴里断续吐出怨语:
「二姊最讨厌了,做人何必这么实际呢!让我高兴一下会怎样咩……」
阙迎月笑了笑,这才发现桌面上有一束红玫瑰花束,瞪眼一脸惊吓,「这花……是给我的吗?」
阙望月指了指夹在花束边的小卡,「回来时刚好遇上送花小弟,我看卡片上头是你的名字,就代你收下了。」
「奇怪,」阙迎月歪著头,百思不得其解,「会是谁送花给我?」
「我看是神秘爱慕者。」阙圆月大声猜测。
「我哪会有什么爱慕者。」阙迎月不以为意的笑开,脑海却浮现梅天良那张傲气十足的好看脸孔,顿时心头一乱,脸儿微微发烫起来。
见鬼了,好端端的,她怎会想起梅天良那个疯子?
将脑海中显现的影象给抹除去,阙迎月从花束中拿起附在上头的小卡,打开采个究竟——
臣服还是继续反抗?两选一。
当看见这行怪怪文字时,阙迎月只觉得莫名其妙,完全摸不著头绪,但随著目光往下,看见署名处签著龙飞凤舞的「梅天良」三个字时,一股寒颤从脚底窜升至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