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说改,只是说需要练习。」
「练习?」
「对,练习去接受别人。」
「可是明阳,你的提议暂且不说是否正确,但我首先要提醒你,练习是需要对象的,而本姑娘才在上个星期再度失恋,更抱歉的是,到目前为止,出现的追求者当中没有我看顺眼的,所以——呵呵!」
她干笑两声的摊开手掌,她是不明白阳为什么要提出这个奇怪的建议,但是显然行不通,起码现在不行。
「没有顺眼的吗?」
他温柔的扯动嘴角,目光从容的落在她沾沾自喜的眉眼,柔声开口,「那我呢?」
「嗄?」席凉秋惊讶的瞪着他,嘴角的笑甚至来不及敛起。
「我呢?相处了二十多年,应该不讨厌才对,由我来做妳暂时的爱情练习对象好了。」
「可是——」他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耶!
「直到妳的白马王子出现好了,不是一直说我是备胎吗?有备无患应该有发挥作用的资格吧,可是我这候补队员却好像还没上场过,怎么样?现在我就牺牲一下陪妳练习,等到妳的真命天子出现,我就可以去找我的真命天女了。」
拿起纸巾替她擦净嘴角残留的菜汁,他好整以暇的等她答复。
「哦!我听出来了,口口声声好朋友、哥们的,其实才不是为我好,你一定是想找女朋友了对不对?」
她不由得噘嘴叫道。什么嘛!怎么感觉又绕到老话题上了。
「妳怎么说怎么好喽!」
「啊!」
居然没听到他的解释和保证,她不禁瞪大了眼睛,只看到他嘴角挂着淡到不能再淡的笑容,突然间觉得自己好像正在失去些什么,听了那些话,心里头顿时空空的。
「妳忘了,我也快三十岁了,爸妈他们虽然嘴上不说,可总是会挂心,两老也都知道我和妳的关系,所以不论我怎么想,也得等妳这个小东西嫁人再说。」
汪明阳说得云淡风轻,可目光却紧紧锁住她的眸心,将那一瞬间闪过的失落和受伤,全收在眼里。
「你觉得我是负担吗?」她从来没有一刻像这样失落过,从何时阳开始有了这种感觉,而她竟然不知道?难道真如他们说的那样,她对他的要求太过分了吗?席凉秋心底百般不是滋味。
「不全是,我还有自己的理由,但如果妳觉得对我感到抱歉,就接受我的提议,这对我们都有好处。」他学乖了,不再像以前一样什么都让她作主,现在,该是由他来掌舵的时候了。
「好处?」
说实话,她其实到现在还弄不明白他所说的提议到底要怎么做。她凑近一分看进他的眼中,除了她的影子,还是她的影子。
「对呀!也许下一个男人出现时,就会成为妳怎么看怎么顺眼的真命天子了。」
汪明阳笑着任她打量自己,她的呼吸浅浅吹在他脸上,带着她特有的味道,让他心荡神驰。
「那你想怎么做呢?」她歪着脑袋好奇的问,此时也来了兴致。
「不用刻意,只要把我当成正在追求妳的男朋友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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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追求她的男朋友?席凉秋躺在床上,瞪着窗户对面依然亮着的灯光,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要她说出个所以然,她却说不出来。
他要她对待他,只要像对待以往任何一个追求者一样就可以了,他会在这段过程中,帮她重新审视对男人的认识。
认识?席凉秋翻身坐起来,终于想到哪里不对劲了,她光着脚丫子跳下床,拉开阳台的玻璃门,对着他房问的方向大叫。
「阳!明阳!汪明阳!」
「怎么了?小夜猫子。」应声拉开窗户,汪明阳看她一身细肩带睡衣的清凉装扮,不禁皱眉。
「我想通了,你说的办法根本不可行!」她一板一眼认真的说。
「为什么?」汪明阳忍笑反问。她的反应还真有些慢,从他们吃饭、散步,回家洗完澡到现在,四个多小时已经过去了,她到现在才发觉不对劲。
「你说要让我重新审视对男人的认识,可是如果对象是你的话,根本没必要嘛!」她有些得意的说道。她和他从三岁做邻居开始,几乎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有什么是彼此不清楚的,对他,她已经不需要再了解了。
「哼!真的吗?」他抱持怀疑态度的轻笑出声,这话如果是他对她说还有可能,但如果是她对他,那可就得打问号了。
「赫!你以为从小和你住对窗是住假的,你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尽管说出来啊!」她对他的质疑相当不满。
「先进去披件衣服。」晚上十二点了,她是存心折腾人是不是?
「别打岔,说不出来了吧?哼!」
说归说,但她还是乖乖的转身进屋,抓起床上的被子裹在身上。呵呵,这样最暖和了。
「啧啧!凉秋,如果真要说,我怕我会伤心,不如问妳最简单的,妳知道我现在穿什么颜色的内裤吗?」
「啊?汪明阳你变态呀!谁会想知道这种事情?!」
席凉秋被刺激到的哇哇大叫。
「怎么?如果是情人的关系,会知道这些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还有用什么牌子的保险套之类的。」
汪明阳说得更加露骨。他都要三十岁了,此时不豁出去更待何时。
「汪明阳!你——你给我停住!」
她将被子拉高遮住耳朵,气得直想跨过阳台踹他一脚,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学会这么多下流无耻的东西,她居然没察觉!然而——
突然意识到他真的有她所不知道的一面,她心不甘情不愿的拉下被子,瞪着对面笑嘻嘻的他。
「算你狠!那好,就算这个我不知道,那你就知道我穿什么颜色吗?」
「粉红色!」
「咦?!」
她瞪大了双眼。他居然真的知道。
「还有问题吗?那轮到我了,妳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我用什么牌子的刮胡水?早晨是先刷牙还是先洗脸?鞋子穿几号的?喝醉了买什么醒酒药最管用?一碗饭先从里边吃还是外边吃起……」
汪明阳果真滔滔不绝的开始列数,仿佛真有说也说不完她所不知道的一面,她越听眉头皱得越厉害,终于受不了了,举手投降。
「停!那个、那个我说,你用的不是电动刮胡刀吗?怎么会需要刮胡水!还有,哪有人会注意先洗脸还是先刷牙,或者吃饭从里还是外这种问题?更何况你从来没喝醉过,我怎么知道哪种解酒药最适合你,哦!你唬我的对不对?」
她越来越觉得他骗人的可能性很大,他怎么可能有这么多她不知道的事。
「凉秋,我就说我会伤心嘛,唉!」
他佯装非常失望的摇摇头,刚洗过的湿发不听话的遮住了眉眼。
「我只有在妳赖床来不及的时候才用电动刮胡刀,我向来是先刷牙后洗脸,而妳则先洗脸后刷牙,我吃饭从眼前这一边吃起,而妳则从相反的一边吃起,妳喝解酒益的解酒剂,很快就不会头痛了,而我不是没喝醉过,而是妳不曾见过。」
汪明阳缓缓的声音在夜空中随风轻扬,夜太深了,连月亮也躲在云彩后边睡觉去了,所以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明明断定他嘴角有笑,为什么她的心却不由自主的揪紧。
「阳……」
现在是什么情况,她好像真的不够了解他,起码不像自己以为的那样了解,可是他却对她很了解呀,这样一来,他们是否还需要继续那个计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