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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滚开!不要再靠近我妹妹!」夏雷嘶吼着,抓起地上染血的刀向他扑去。

  「夏大哥!」第一次见他如此失礼和粗鲁,银杏大声惊呼。

  彭峻威和她一样,被夏雷罕见的暴怒和愤恨吓住,但他还是很快就放下雨儿,避开了他的攻击,并夺下他手中的刀子。

  「夏雷,你疯了!竟敢对我使刀子?」两个男人怒目相视。

  「没错,可惜我打不过你,没法代雨儿教训你!」夏雷眼眶全红了。

  「三哥哥,不、不要怪哥哥,他是为我好。」雨儿沙哑的声音听来令人难受。

  「雨儿……」彭峻威扔下刀子,转身再次将雨儿抱在怀里,忏悔地说:「雨儿,是三哥哥不好,都是三哥哥不好!」

  看看妹妹,夏雷无奈地叹了口气,跑出房间。

  「别怪我哥……」雨儿靠在彭峻威的怀里,觉得全身没有一处不痛。

  「我不怪他,我怪我自己!」他的脸摩挲着她的额头和脸颊,感觉到那不正常的炙热,于是想起了她的病,摸摸她的额头问:「你病了,看大夫了吗?」

  「已经请大夫来看过了。」代替雨儿回答的是银杏。「这是刚熬好的药。」

  彭峻威接过她倒好的药。「我来喂她,你去看夏雷,别让他再做傻事。」

  银杏点头出去了,在彭峻威的照顾下,雨儿昏昏沉沉地喝下了整碗药。

  「雨儿,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早说呢?」彭峻威将她轻轻放下,可是她已经虚弱的睡着了,并没有回答他。

  晚上,彭峻威守在雨儿的床边,夏雷来找他。

  「我有话要对你说!」这是自中午他们吵过后,夏雷首次出现并跟他说话。

  彭峻威看看床上静静躺着的雨儿,起身随他走到门外。

  「你的武功比我高,我打不过你,你的学问比我深,我说不过你。可是,雨儿是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就算拼死,我也不会再让你伤害她!」

  「雨儿同样是我的亲人,我不会伤害她!」彭峻威坚决地说。

  「你闭嘴!」

  夏雷一向忠诚谦和,从来不会顶撞主子,更没有如此无礼地对待过彭家任何一个人。因此听到他的喝止时,彭峻威愣住了。

  「你今天都已经接受了戎小姐的订亲信物,还说不会伤害雨儿?!」

  「夏雷,你听我说,我接下那个荷包,是戎小姐逼的……」

  「你不要再说话!」夏雷眼里充满不谅解,失望地说:「我警告过你,如果你做出伤害雨儿的事,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你可不可以听我解释?」彭峻威心里的难过与失望绝不亚于他。

  「不!」此刻的夏里根本无暇理会他的痛苦。「你不要再说了,忙你的去吧!照顾我妹妹的事,轮不到少爷您。」

  说完,他突然单膝跪地,一改刚才的粗鲁愤慨,极为谦卑地说:「此番小人冒犯了主子,小人自会回奉天向大人和夫人请罪!今后,我夏雷不再是少爷的跟班,知府大人已派了两个跟班跟随少爷一路上京,望少爷保重!」

  说完,他不再看彭峻威一眼,转身进了雨儿的房间,将门闩上。

  对他的做法,彭峻威愤怒得想破门而入,可为了病中的雨儿,他忍住了,现在雨儿需要的是安静和休息。

  他只能够等待,等她好了以后,再向她解释一切。

  可是,他根本不知道,就在他被夏雷请出去时,雨儿已经醒了,她将他们在门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于是,她的心碎了!

  接受了订亲的礼物?!

  我接下那个荷包,是戎小姐逼的!他竟敢那样说?!

  天啊,她爱了一辈子的三哥哥,说过只要她、会等她长大的三哥哥,居然已经接受了别的女人的订亲信物?!

  雨儿觉得自己的心死了,灵魂也出了窍。长久以来积聚在心中的各种不确定感涌上心头,席卷着她身上的炙热、疼痛和伤心,一起凝固在她的血液里!

  眼前是这半年多来她亲眼看到,在三哥哥怀里、臂弯里更换不绝的笑脸媚容,是她一次又一次剜心割肺的心痛,是她一次比一次更无奈的哭泣!

  这次,他公然与别人订了婚,她还能再原谅他、信任他吗?哥哥说得对,三哥哥太杰出、太俊美,也太心软,跟他在一起,注定了她的心碎!

  她任眼泪流淌,任爱的心田荒芜,任心中的希望之火熄灭……

  「雨儿!」当夏雷回到房间,看到她苍白如纸的脸和滂沱的泪时,他跪在床边对她说:「哥带你走,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见到他!」

  「他真的接受了订亲信物?」她颤抖着问,在问这话时心似乎又跳了几下。

  「是的,是戎家小姐绣的荷包……」

  雨儿不再讲话,除了无法止住的泪水,她仿佛死了似的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地注视着黑暗的屋顶。

  第七章

  半夜里,彭峻威突然惊醒,出于直觉,他掀开被子就往雨儿的房间跑去。

  房门虚掩,他以为是夏雷离开时没有关好门,心中有几分生气和安心地推门进去,毕竟门未锁上,那说明他没有被摒弃在外。

  可是床上没有人,再四处看看也没有人。

  「雨儿呢?」他浑身冒出冷汗,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雨儿!」

  他呼唤着这个早已悬挂在他心头的名字,再赶去夏雷的房间,可是雨儿也不在!

  就在他失魂落魄时,银杏跑来了,气喘吁吁地说:「三爷,夏大哥带着雨儿妹妹走了,他不要我跟着……」

  「走了?到哪里去?」彭峻威急切地问。

  银杏摇摇头。「雨儿妹妹只是哭,夏大哥也不说话。」

  「雨儿怎么会愿意跟他走呢?」他失常地大喊,不相信雨儿会离开他,可是银杏的神态令他黯然。

  「雨儿……她还在生病,夏雷怎么可以连马都不骑?」看着空寂的房间和马厩里完好的马匹行装,彭峻威无法不担心。

  「他们一定走不远!」他匆匆上马出去寻找。可是直到天亮,他都没找到那对让他心急如焚的兄妹。

  见他坐卧不安,银杏安慰道:「三爷别找了,也许他们明天就回来了,就算没有,也一定是回奉天去了。等公事办完后,您回趟奉天一定能找到她。」

  彭峻威不语,心想银杏说得没错,除了奉天,他们能去哪儿呢?况且,他坚信雨儿是属于他的!

  接下来的几天,他渐渐承认雨儿不会再回来的事实,但他仍得将剩下的行程走完,将该做的事做好。无论如何,他不会公私不分。

  唯一不同的是,他不再顾虑戎小姐的死活,他将那个荷包送还戎府并表明自己无意娶妻后,冷然而去。

  彭峻威骤然改变的态度反而令戎小姐没了主意,也不再提寻死的事,而戎老爷唯恐得罪了这位皇上身边的红人,自然是一味讨好他。因此这本来看似棘手的事件就这样解决了。

  唉,早知如此简单,当初就该果断地解决,也不会伤了雨儿的心!离开戎府,彭峻威暗自叹息。

  五天后,彭峻威到达了郭里口。这是他此行的最后一个地方,因皇上欲在此地修建行宫,以作今后阅视河工或水围驻跸之用,特要他返京前来此地考察。

  夜里,他在青灯下思考着白天与河工们的交谈,展纸研墨,想将实地考察的结论整理成文。

  可是,他的思绪在看到那个精美的砚台时僵住了。

  雨儿!他轻抚着光润如玉的砚台,心中一阵抽痛,这是雨儿送给他的易水古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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